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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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烈的疼痛将他的神智拉了回来，武亮看着自己没有知觉的胳膊，终于觉察到，眼前的少女并没有看上去那么不堪一击。
夜路走多了总是会碰到鬼的，武亮默默感叹自己太过轻敌。虽然一只胳膊被对方瞬间废了，但是他还是觉得是自己不够小心的缘故，如果一开始就抱着百分百的警惕，那么谁废谁就不知道了。
他并不是普通的地痞流氓，见过的场面也比别人要多，生死一瞬的时刻也不是没有遇过到过。大事小事都有犯过，摸爬滚打混到了现在，在这一带也算小有名气，没想到会栽到一个小丫头的手上。
武亮在手心吐了一口唾沫，忍着剧痛用还有意识的另一只手，将胳膊使劲一提。脱臼的胳膊被装回了原位，他也被疼出了一身冷汗来。不过好在战力力恢复了，不然只有一只手胜算会小很多的。
“你的身上有些血腥气，”古娆皱了一下眉头，“你身上有人命。”
武亮的冷汗一下子就上来了，这是他的秘密，大家一直以为他只不过是混点黑/道做点违法的生意，没有人知道他还杀过人。
眼前的少女邪门得很，武亮擦掉额边的汗珠，他才不会相信她知道自己杀过人，是靠身上的血腥味闻出来的。距离自己最后一次杀人都过去好几周了，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换过多少次，怎么可能还会闻的出来呢。
发生这件事的时候她一定在场！武亮从腰间摸处一把刀，对方说出这话是为了扰乱自己的心神，自己不能上当。
刀并不是很大，但是从刀口看的出来很锋利，银色的刀面在月夜下闪着逼人的寒光。
“让我来数数，”古娆绕着他慢慢打转，“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她笑意不减，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你手上竟然有七条人命。”
古娆的嘴唇很红很饱满，但武亮却再也没有了一亲芳泽的欲望。那对漂亮的唇瓣每吐出一个数，武亮都觉得自己的手在抖一下。
这不可能，不可能有人知道他究竟杀了多少人。只是知道杀过人还可以认为是偶然遇见，但是她竟然可以精确到人数，这绝对不是可以用偶然来解释的。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他握紧了手里的刀，将刀刃处对准古娆。既然事情已经变成这样，那就只有速战速决，直接杀掉。原先还觉得漂亮成这样杀掉实在可惜，现在来看不得不做掉了。
对方像是没看到他手里银亮的刀，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的胳膊。武亮找准时机对着手臂砍了下去。
想象中会碰到的阻力并没有发生，他砍在了空气上，由于惯性，甚至差点砍自己脚上。
但是古娆的一击却没有落空，随着咔嚓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声，武亮的胳膊就这么被直直的掰断了。
他疼的连叫都叫不出来，只能捂着伤口半蹲下去，希望借此能让自己好受一点。
与此同时，痛楚也让他激发了骨子最狂暴残忍的一面。理智半失的武亮不管不顾的挥刀到处砍，砍到什么算什么。
被他毫无章法的乱砍一气，古娆还是丝毫没有惧色，只不过那么一瞬间的事情，武亮还能动的一边胳膊又软搭搭的垂在一边。大概是觉得不解气，古娆又对着跪坐在地上冷汗津津的武亮狠狠踹了一脚，也不知道这一下又断了几根肋骨。
等唐棠和秦川赶到时，看到的景象便是这样的。陌生男人躺在地上，手臂和腿都以奇怪的角度扭曲着，一看就知道一定是骨折了。而且为了防止他叫出来发出太大声响扰民，连下巴都被拧脱臼了。嘴角全是血迹，也不知道是从嘴里吐出来的血，还是因为太疼咬破了嘴唇。
“天呐，实在是太惨了，这比我下手还要狠十倍呐，古娆你真是一点没变，”唐棠发出啧啧的声音，她把眼睛对上疼到眼神迷离没有聚焦的武亮的脸，“我刚才已经提醒过你小心了，谁知道你被打的这么惨，看起来倒是结实得很，肌肉都白练了吧。”说完还戳戳他鼓鼓的胸肌。
“我还想说能胖揍一顿抒发一下压力的，”唐棠转头问秦川，“我能不能再踢他一脚啊。”
“不能，”秦川面无表情的制止他，“看他的样子再随便添点伤可能就没救了。”
武亮不能说话，但是用拼命点头来表达自己对秦川话的赞同。
“这种人渣死了就死了呗，”古娆不以为然，“要不是你们来的快，我还能再补几脚呢。”
“这里不同于我们住的地方，有人命是很复杂难缠的事情。”
“他们打不过我们的，”唐棠不服气，“我一个人就能把一个警局的人全部揍翻。”
“那几百个人，几千个人呢？还是全部带枪的？”
“哪有这么多闲着没事干的人来追我们啊，”唐棠还在辩驳，但是声音已经明显小了下去。
“就是，再来一千个我也不怕，”古娆不怕死的火上浇油。
跟这两个人讲道理是没有用的，秦川叹了一口气。尤其是古娆，喜欢一切事情都用暴力解决，也许在她眼里没有用拳头解决不了的事情吧。既然这样，那么自己把她带出来也不一定是件坏事。至少要让她明白解决事情有很多种途径，不一定要用暴力。
“说起来，”唐棠把注意力转向古娆，“你爸爸怎么会答应你出来的？”
“你不在我实在是太无聊了，所以我花了整整半年的功夫终于说服他了。”
“太好了，那你可以住在我这里了，还能和我一起上课，对了，你的转学手续办好了吗？”
“早就搞定啦，下周一报道，”古娆做了一个万事OK的手势，“说起来，你是一个人住吗？”
“我是和师傅的老朋友住在一起的，不对外我都喊她奶奶，大家都以为我是她亲孙女。这样方便一点。不过她最近有事出去了，要好久才能回来。”
“想不到我竟然一来就能过上没有长辈约束的生活，”古娆把自己的小裙子理平，“我已经等不及要快点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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