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人承担

　　[上官文慧父亲去世后副局插手]

　　世界上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有原因的，包括蹊跷的死亡。但是，并不是每一件事都可以找到满意的答案，有些事情，也许走下来会发现根本没有必要这样做。初二下午，警局一件小屋内，李警官和薛警官两人坐在一张桌子上，一人负责记录，一人负责分析。他们上午接到了休假在家的副局长消息，针对这起案件做了明确表态，而他们就负责把这起案子‘消失’到底。

　　‘、’

　　‘人死了就算了，车还烧毁了，没有任何依据，没有旁观者，没有监控，’薛

　　‘是啊，汽车发生事故，车毁人亡，车上500万现金被烧毁，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就是那天傍晚的那场雨夹雪，虽然有许多疑点，但是完全可以作出假证’李

　　‘但是，那条道路虽然依山傍险，可是从来没有在那路段出现过事故啊，还有我记得不到事故地点就设置了前方800米弯道危险的标示，只要没有酒驾，都不会出事的，而他没有酒驾啊’薛

　　‘什么事情都有第一次，也许是正好刹车坏了，也有可能，人疲劳驾驶也有可能，’李

　　‘这些理由好勉强，就算汽车撞山后，人当场死亡，这爆炸？’薛

　　‘我查了他开的车，发动机带涡轮增压，’李

　　‘这样啊，发动机过热，严重碰撞后漏油，然后，还说的过去，但是他那消失的老婆怎么解释’薛

　　‘我说，老薛，你别较真啊，那女人不是正好赶上去美国深造的时机吗，当天晚上的飞机，所以她把孩子交给了正在银行取钱的死者，所以死者才耽误了点时间在取钱上，’李

　　‘那她为什么带着孩子？把孩子交给文慧不更好’薛

　　‘她应该是在走之前要回家一趟的，但是因为临时有事所以干脆把孩子交给了老公，而老公忙于发放工资，又把孩子托付给了他的熟人，就是那位叔叔，所以又给文慧发了信息，自己却独自去了工地’李

　　‘那女人怎么不给文慧打电话呢，那样不更好’薛

　　‘他们，关系不好呗，还有，文慧说过没有她电话的啊，你忘了’李

　　‘如果是这样，那小孩子嘴上说的并不是那样啊，还有那位叔叔，是谁？’薛

　　‘孩子还小，所说的话不可能完全准确，至于那位叔叔，孩子平安到家，没有威胁到家人的生命和财产，无关紧要了’李

　　‘那’薛

　　‘那什么’李

　　‘银行账单呢？我去银行查过，他后来又取了20万’薛

　　‘这吗？给她老婆，她钱不够用，据我了解，那女人是个败家那类’李

　　‘这，对了，那死者为什么不接工人们的电话？’薛

　　‘唉，笨，死者他给文慧发的是信息，证明手机正好没电，没有说话，怕是觉得关机了吧，这不接电话很多种理由，随便一条都可以糊弄过去，’李

　　‘怎么样，还有什么遗漏？老薛，咱俩配合默契吧’李

　　‘车子行驶的路线很偏僻？’薛

　　‘就因为死者想早点回项目部，给工人发工资啊，这还用问，不偏僻，怎么出车祸。’李

　　‘也是，唉，可怜了那位姑娘啊’薛

　　‘副局说话，我们照做就行，这就是她的命’李

　　‘你说，咱们这样做会不会以后被人翻案？我总是没底’薛

　　‘老薛，我说你人笨就算了，胆子还小，你从外人的角度看看，这案子有什么瑕疵，’李

　　‘再说，她一个小姑娘家，无依无靠的，还带着个孩子，顾住自己就不错了，副局说的对，没有人会帮他，因为帮他的人首先得有还那500万农民工工资的实力，帮她会得到什么，除非，那个男人看上她，并且一并还清债务，但是，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李

　　‘那个小姑娘一直纠缠不休怎么办？’薛

　　‘那就告诉她让她自己去找证据啊，看看能找到不能，大过年的，人都好糊弄，没有人会抓着这点不放，她求谁，谁会帮她找证据，我看她怎么对我们纠缠不休，如果自己聪明，那就乖乖的去挣钱还账。’李

　　‘李哥，我们是不是太狠了点’薛

　　‘一点也不，我们算温柔的’李

　　（关于这次事故的处理，交给他们两位警官和一位没有露面的副局，不知道大家满不满意，写到案子部分只写重要的，其他的一概而过，文慧还有很多她即将面对的事情，她也不会一直在这上面多做停留，父亲虽然重要，但是对于她和弟弟以后的生活，同样重要。）

　　[初二]

　　工人在初一晚上得知上官宏图发生车祸离世的消息后纷纷表示无奈，有人返回工程项目部，有人拼车直接回家，文慧替他们付了回家的车费，并被承诺一定给个说法，家里被他们弄得乱七八糟，她一个人花了很长时间收拾，手机被那工人抢走也没有及时要回来，手机卡也没有找到，去营业厅补了卡，买了个新手机，给老家的亲戚还有父亲的一些好友报了丧事，已经是晚上了。

　　文慧早早安抚着小邵君睡着，然后在家里为父亲设立灵堂。收拾玩这一切，已经很晚很晚，但是她依旧坐在客厅的椅子上，看着父亲的遗像。回忆这她小时候的记忆。知道她屋内传来邵君的叫喊声。

　　‘姐姐，呃呃，姐姐’

　　‘唉，来了，姐姐在呢’

　　‘姐姐，我梦到爸爸了，姐姐，爸爸是不是不会回来了’

　　邵君晚上躺在文慧床上，刚刚做了梦，一头的汗，醒来后就吵吵着要姐姐抱。

　　‘爸爸去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暂时不会回来了’

　　小孩子伤心多，但快乐也多。文慧安慰着，抚摸着他的头发，其实你本来应该是幸福的，可是，却有一个坏妈妈。

　　‘爸爸去那里啦？’

　　‘爸爸需要建设一个伟大的工程，要去很久很久才会回来’

　　‘什么工程，是修什么的？’

　　‘修天堂大桥’

　　‘天堂大桥？’

　　‘姐姐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小孩子的话题很好转移，文慧把他注意力吸引到了故事上。

　　‘嗯’

　　‘很久很久以前……’

　　邵君在听到第二个故事的时候已经再一次睡去。文慧却看着躺在一侧的弟弟，忧伤再次浮上心头，眼泪再次布满脸颊。

　　以后会怎样，如果这一切都需要我来承担，我该怎么做，有一个支离破碎的家，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有一个400多万的债款，念了半年的大学，大学里重逢的他，亲情，爱情，短暂的时间，千变万化。打开新买的手机，登上去微信，看到他发来的照片，眼泪再次留下，心里有双利器在敲打着，一件是锤子，一件是匕首，亲情是锤子，爱情是匕首，每一次震痛过后是每一次刺痛，伤心难受至极，看着邵君和房间内的一切，一次又一次坚定的放弃死亡的念头。哭吧，唯有眼泪可以发泄自己心中的伤痛，哭吧，佯装坚强的躯壳安抚脆弱的心脏，哭吧，因为到了白天还要为了生活而暂时封住眼泪。

　　[初三]

　　突然失去父亲，在文慧心里多多少少有点接受不了，但是，家里此时只有她了，亲朋好友大多距离远，亦或者过来到了初五以后。文慧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助。但是不管怎样，都要先将父亲安葬最为重要，虽然是过年时间，一些单位放假，把能办理的一切手续都办理完毕。而后，她和邵君在家里为父亲守灵，白衣戴孝，素食起居。

　　（作为家里的长女，她必须承担这一切，父亲所欠债务，搁置交付的项目，弟弟的起居上学，家里的所有事情，除了她认为自己那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她，仅仅是个小姑娘，是个恋爱中的大学生。）

　　（每做一件事情都可以找见做这件事情的不同的理由，但是只要你想做，或者是必须做。）

　　文慧认为父亲的死亡绝对不是一次意外，她心中有直觉，绝对是那女人还有她的同谋干的，在她从父亲和那女人的卧室里面找的的那两样东西就开始猜测，那女人给父亲戴帽子了，现在更加确信，但是，由于一切结果的出现都需要证据，仅仅那条男士内裤和那包避孕套，何以证明，她能做的就是把心中的一切疑点全部告诉警官，‘父亲给自己发的那条短信，’‘那女人的消失时间’，还有那位骗韶君的‘叔叔’等等。

　　初三下午，文慧按照初一时候的约定来见那位薛警官，她带着小邵君，乘坐出租车来到XX区公安局，到了却得知薛警官这些天有事，过些天才会回来，去找那位李警官，他正好有事刚出去忙了，找了值班的其他警官，都说过节忙，还有其他的案子需要处理，问道她父亲的案子时，都被告知没有其它关于父亲的任何信息，当问到车祸调查有什么进展，几个警官都说这是一场意外，由于天气原因和开车速度过快造成的，问道韶君的丢失时，他们却说，孩子走失很常见，好在被好心人找到了。文慧对于他们的回答很不满意，但是却无可奈何。她自己分析了原因又一次写好提交了上去，是关于‘姜堰消失的时间和去向，汽车的行驶路线和出事时间，上官宏图为什么知道韶君丢失？和送还地点？’但是，又过了一天，她还是没有得道任何回复。

　　[初五,怎样面对]

　　文慧翻开自己的日记本，找到一张便签，粘在即将要写日记的那页，开始拿笔书写。

　　2013年2月14日，情人节。初五，悲伤依旧。

　　‘父亲的出殡安排在初七，老家的亲戚已经都通知到了，还有一些父亲的朋友有的今天就会过来，我和邵君终于不再是两个人了。

　　今天是情人节，我和林旭东真正在一起后第一个节日，但是没想到却是这样度过，我不能主动的联系他，我也不想这样做，因为很害怕，害怕让他来知晓现在我的一切，他会替我伤心，会安慰我，会帮助我度过难关，可是在以后呢？他还会跟我一起吗，一起不上大学，一起去还钱，一起来面对这破损的一切，何况还有邵君！

　　我该怎样选择，我是否应该骗他说，搬家了，搬得很远很远，或者家中有事，得处理好久好久，然后，等我准备好了以后，再去面对他，林旭东，我如果可以，永远也不会放弃我们的爱，但是，为了你的将来，我是否该理智的撒手。’

　　|上官文慧|

　　写完这篇日记，合上日记本，扣好本子上的扣子，把它放在柜子最上层的一个红色的木质箱子里面，盖好盖子没有上锁，看着依旧还在床上熟睡的邵君，起床换衣服，刷洗，烧水，因为等会要来人，父亲曾经的一些朋友和多年的老战友，另外还有工程上面跟父亲不错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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