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Part 21
[婚宴过后]
婚礼告一段落，晚上，柯天奎推开阿妈的阻拦，和元雨晴擦身而过，一个向外，一个向里。阿妈无奈的看着柯天奎开车倒出院落大门，然后把大门早早的锁上。
‘汪汪’
邱仔在院落内孤独的叫唤，韶君被阿妈早早安排就寝，小冉依旧没有回来，不知身在何方。
雨斌身披毯子坐在沙发上喝药，文慧在一旁服侍着。
‘去换件衣服吧，今天晚上早点休息，雨斌和你都很累’
‘嗯’
客厅内，元雨晴看着文慧依旧穿着礼服，只有鞋子换掉了。
看着文慧上楼，阿妈坐到了雨斌边上。
‘梅姐（元雨晴叫阿妈的叫法），那些都交代文慧了吧’
‘交代了，你给我的那张纸都给她了。’
‘她说什么了’
‘虽然感觉有点意外，但是什么都没说’
‘嗯，你去忙吧，我来看着雨斌就好了。’‘哎，对了，你留下’
刚说出的话，竟然突然间反悔，阿妈起身又坐下，元雨晴往二楼厨房内走去。
不多时，文慧洗完换了身居家装下来，看到客厅内消失的婆婆，对着阿妈问道。
‘妈妈呢’
‘在楼上，好像去厨房了’
‘去厨房干什么？’
文慧不解的问道，手肘上贴着大号创可贴，但是因为处在弯曲位置，所以一直往下掉，她不得不用手按住。
‘哎呀，今天又碰到了’
阿妈看到文慧捂着的手肘。
‘没事，就擦了一下，上台阶时踩空了，’
‘真是的，那么不小心’
文慧走进镜子，把头发用夹子夹紧，然后看了下自己脸上的那道抓痕。
元雨晴从楼上探下身子，看见文慧后。
‘文慧，上来’
‘她叫我’文慧听到叫声，但没有看见人，问阿妈。
‘嗯’阿妈点了一下头。
‘好的，马上’文慧连忙答道。
上楼，看到餐厅桌子上摆放着一碗热腾腾的面条。厨房内，元雨晴依旧在忙着什么。
‘哇，好香’
文慧隔着很远就闻到，情不自禁的说着。
‘呵呵’
说着，元雨晴又从厨房端出来一份，两份一模一样。
‘妈妈厨艺不好，不要见笑，你一份，雨斌一份，都不许留，哦，我放了点醋，可能有点酸’
‘谢谢妈妈’
‘呵呵，谢谢我收下了，趁热吃，雨斌怕烫，就在凉会儿’
‘嗯’
‘给’
文慧接过婆婆递过来的筷子，开始慢慢的吃着。元雨晴看了她会儿，满意的笑了，然后下楼去喊雨斌。
‘谢谢’
‘真酸’文慧知道婆婆下去了，轻声的说道，不过，她和柯天奎比起来，自己更喜欢她一点，仅仅是感觉而已。
雨斌不多时上来，文慧已经吃了大半，可是却怎么也吃不下去，肚子都快炸了。文慧看着雨斌，仿佛想让她明白自己的意思，把剩下的留给他吃。
阿妈不在，边上站着婆婆，文慧一根一根慢慢的吃着。
‘怎么了，是不是很难吃’
元雨晴问道。
‘不是，吃饱了’
‘才那么点，就吃饱了’
‘嗯’
文慧用筷子倒着，抬头看了下元雨晴。
‘那在喝点汤’
‘嗯’
喝了一口。然后抿了抿嘴巴。
‘放那吧，一会我刷’‘以后想吃到我做的饭，还真不容易，不是妈妈不给你们做，实在是没时间，这几天我在家，天天给你做’
‘太酸了’
雨斌一边叫道，然后把碗一推，自己看着妈妈。
‘酸，文慧酸吗？’
‘嗯有，一点吧’
‘你看看，文慧都没说酸，你挑什么，又没有什么你不吃的东西，喝了。’
文慧偷笑，雨斌不解的看着文慧。
‘吃完，你能和文慧比吗，人家肚子小，我还不知道你，是不是嫌弃妈妈做的不好。’
‘不是，哎，你信你尝尝，真的很酸。’
元雨晴疑惑着拿起文慧的碗，挑起一根，然后小心翼翼的吃了口，然后，然后就去厨房了。
‘你们等着，我在做，唉，文慧，你也在吃点，是不是觉得酸，不能吃，所以骗我吃饱了……这怎么行。’‘不行，我就不信了，还不会做了’
‘我是死活不吃’
雨斌说着就慢慢的站起来，文慧看到他们这样，脸上布满黑线。
‘妈妈，真不要做了，我真吃饱了’文慧走进厨房阻止了元妈妈准备开动的双手。
‘真的’
‘嗯’
‘那明天早上我再做？’
‘……’
晚上，文慧接过阿妈泡制好的洗脚水，为雨斌洗脚。
水里放了草药，是医生特别开的药方，治疗内寒和体虚的。
其实说实话，雨斌坐低一点可以自己洗的，但是因为之前阿妈负责给他洗，已然养成了习惯，文慧也不好意思，如今，自己和他要同处一室，这些事情指定要自己动手了，包括监督雨斌的身体状况，为雨斌添衣加毯，还要检查周围有没有雨斌过敏的东西，包括卫生纸。
文慧把温度调到最佳，然后关掉窗帘，搬了小凳子坐在雨斌身前，为他洗脚。雨斌看着她的动作一动不动，脚面僵硬，冰冷，就如同他的身体一样，怕冷，虚寒。洗完，文慧为他擦过脚，然后又为他们铺好床铺。
雨斌自己爬了进去，文慧去倒洗脚水，然后接着洗漱了一下。
洗完澡出来，身上透着湿气，没有放有味道的沐浴露，这是注意事项规定的内容。
客厅内的灯已经关闭，二楼卧室元雨晴那房间亮着灯，阿妈不知睡了没有，也不见踪影。文慧站在门外，踌躇不定。
终于，甩掉鞋子，光着脚迈步进去，此时，雨斌已经躺下，不知睡了没有。
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看到他没有反应，又等了一会，依旧没有反应，然后，她把水晶吊灯关掉，只留下微弱的壁灯。
拉开红色棉被的一角，蜷缩的双腿慢慢的钻了进去。
心里面却跳个不停，手指蜷缩在一起，往自己那边挤了挤，尽量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奈何，不知不觉间，感觉到一双手伸了过来，慢慢的找到自己的手，握住，文慧感觉他手指冰凉，并且微微的颤抖。文慧没有推脱，任由他握着。该来的已经完全想好了，虽然在进行时还是会犹豫，但是理智终于占了上风。他转过身来，面对着自己，久久的，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文慧心跳得更快了，好在他耳朵不好，也不担心他会听到。
外面的世界安静到一根发丝落地可闻，他握着自己的手终于还是忍不住伸向身体敏感部位。
文慧任由他抚摸，耳边开始传来他急促的呼吸声，他动作开始变大，变快，自己的衣服被他拉扯，磨蹭，他完全不管不顾自己的感受，乱摸一通。
不知不觉间，自己的第一次就要被他拿掉了吗？文慧担心却无可奈何。
他的嘴唇伸向自己，文慧侧头避开，他稍作停顿，然后把嘴唇伸向自己脖劲。
文慧依旧一动不动，绷直着身子任意让他摆布，他能感受的到，他在准备进去，他不停的扭动着身体。
文慧眼角湿润，她紧咬着自己的嘴唇，准备迎接那悲伤的时刻。
‘嗯啊啊啊……’
他□□出声，下身抖动不停，就在要进入自己身体的时候，他倒下了。
他倒在一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文慧急忙把睡衣穿好，朝着卫生间走去。眼角的泪水在她起身的瞬间，被他注意到。
裤子上湿了一片，是他留下的，粘稠的液体，散发着浓烈的味道。
文慧没有洗掉衣服，她放在一边，然后自己洗了很久的澡，直到大概一定以及肯定，身上没有了一丝他的味道，然后换了件干净的睡衣，走出浴室。
他已经真的睡了，但是放在床头柜上的苹果ipad，开着的word文档上，编辑着三行小字，是他刚才写的。
‘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我弄疼你了，对不起，没有顾忌你的感受。’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我很在乎你。’
‘早点休息，晚安’
这是他写的三行小字，没有调节字体大小，看来他是急于表达自己的想法，没有很高的智商，但是最起码还算善良，懂得尊重人的感受，比起一些刁蛮自私的人来说，更会获得人的好感。
身边被病魔从小折磨到大的柯雨斌公子，没一会儿，总要惊悚般动下，感冒一般的鼻嘘声接憧而至，文慧每每的快要入睡，总要受惊于他动辄的身体，然后心绪不定。
天色微亮，文慧终于沉沉的睡去，身后的他，轻轻的伸出手臂，抱向文慧……
文慧被耳朵上传来的磨蹭感惊扰醒，漠然，文慧伸出手臂朝着他轻轻的推去，她不想用太大力气，这样会让他感觉到自己对他的态度，他会受伤，但是，雨斌并没有因为她轻轻的推动就忍住放手，身体依然朝着文慧身上蹭着，文慧把头掩向自己那一侧，手臂仅仅的护在胸前，她感觉到他身体在自己后面一刻不停的颤抖着，落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更是颤抖的厉害，他准备起身往自己身上挎去，被子被他掀落在一侧，落出文慧紧绷的身体。
他颤颤巍巍的把腿跨到了文慧身子上，并且头部伸向文慧的耳朵，文慧又侧了一下脑袋，避开。
‘啊，嗯，啊……’
他身子开始剧烈抖动，让文慧有点认为他又一次泄了。
‘文慧，抓住我，我难受’
雨斌匍匐一只手抓向被子，一只手伸向文慧的手臂，他的头部开始止不住的颤抖，眼睛翻白，嘴里流出泡沫。
‘啊……啊’
文慧小心的拿开掩在自己胸前和脸上的手臂，眼角余光看见自己的耳边，雨斌面部狰狞的脸，而后是从他嘴里滴落在自己脸上的腐臭液体。
‘啊’
文慧被吓住了，她用劲几乎全身力气，双手把他推到，然后自己跳下床，躲在墙角，双手遮脸不敢看他。
‘呃，嗯……嗯’
床上被推开的雨斌，随着身子剧烈抖动还发出痛苦的闷哼声，面部依旧狰狞，嘴巴几乎歪倒耳边，眼白布满整个眼睛，嘴边布满白色的泡沫……
这画面，简直像极了即将被收复的妖魔，在做最后苦苦的挣扎，快要奄奄一息。
就在他动作渐渐变缓，闷哼声止住，嘴边的泡沫快要挥发消失……
‘雨斌’‘雨……’‘妈’
文慧终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顾不住去看雨斌的情况，顾不住穿鞋子，穿着睡衣绷紧颤抖的双腿，往外面跑去。
‘妈，快来人啊，妈’
最先跑到元雨晴的卧室，接着敲打房门。
在慌乱之中，元雨晴披了件衣服便跟着她跑了上去，然后，元雨晴看到了床上的雨斌，接着，神色慌张，接着，慌不择乱。
‘雨斌，雨斌’
她把头部雨斌抱在腿上，用手试了下呼吸，然后开始为雨斌找衣服。
‘快，找衣服’，‘快，穿上，快’
元雨晴紧张的催促着，喊着一边不知所措的文慧来帮忙。
阿妈披了件衣服进来也加入进去，速度为雨斌套了件简单的外衣，然后阿妈递上雨斌时常穿着的大袄。
‘梅姐，你们两个把雨斌扶下去，我去取钥匙开车，你们在楼下等我’
阿妈接过雨斌，等文慧简单的套上衣服，没有整理头发，两人一人一边，架着雨斌往楼下走去。
‘汪……汪’
邱仔仿佛也发觉到她们的不安，也在院落不安的叫着，文慧和阿妈把雨斌扶上车后座，一人一边，把雨斌夹在中间，车子在一声油门后冲出院落。
‘怎么回事？’
元雨晴边踩油门，边开车边问。
‘早上，我们那个，亲热时雨斌他突然抖动了起来，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成这了’文慧语塞，‘接着我就叫你们’
‘喂，你儿子病情发作了，回医院’
元雨晴不知道是否听清文慧的话语，因为正好此时接通了柯天奎的电话，讲了一句话，说完变挂，没有等他说一句。
‘……’
挂完电话，元雨晴闷住声没有在问，文慧看着身侧面色苍白手部冰凉的柯雨斌，担心，自责，忧虑。
阿妈拿纸巾在为雨斌擦着嘴，文慧看着窗外天色刚亮的世界，新婚之夜，新的黎明，没有想到的事件。
成婚的第二天就发生了这件事，不知道，如果雨斌有什么闪失，接下去，自己该怎么面对他们。他们是否不理解自己，会责怪自己，然后，自己是否因此受委屈。
文慧暗暗想着，满脸的不安。
窗外的风景忽闪之间掠过，不给自己留有一丝观察的余地。
新婚初夜，该怎样对着他们解释，让他们相信自己。
车子右拐，闯过第一个红绿灯，然后沿着BRT车道行驶，不久，便看见路边高耸的建筑。
进医院后，雨斌被匆忙推进急诊室，元雨晴和文慧跟着进去，阿妈留在外面等候。
医生是位男士，无框眼镜，微胖，动作流利但不显慌张，接上呼吸机，打开衣服，扎了强心针……
过了二十分钟左右，雨斌情况已经稳定，护士刚刚远去，柯天奎匆匆进来，此时，雨斌微微的睁开了眼睛，并朝着元雨晴轻喊出声。
‘家属，来’
急诊科值班医生说完便出去。
‘文慧，你也来’
元雨晴看了文慧一眼，然后自顾自率先出去，接着柯天泽犹豫地看向文慧，然后也跟着出去，文慧最后赶上。
进去一间一排桌子的无人值班室，护士知趣的出去了，文慧关上门，看着坐下来摘掉眼睛并带着困意的医生。
‘癫痫发作’，‘初步诊断’
进门第一句话，文慧装作平静，心跳却突兀的加快。
元雨晴并没有留意文慧的变化，倒是柯天奎余光看了下文慧。
‘病人白天还需要来此全面检查才能看出真实情况，好吧，八点就又要换班了，现在时间赶得不巧，病人情况已经稳定’
医生看了下手表，用一只手揉着额头。
‘让他休息好，特别是精神状态，不要有人激发他的情绪，让他多睡会儿，哦对’，‘不要让他吃饭，千万记住’
‘好好，谢谢大夫’
元雨晴感谢道，柯天奎似乎对于医生的交代不是很满意，但也没说什么，文慧更不会说话，只是想着，医生如果问自己，自己要怎样讲，但是他并没有，反而说完后闭口不言。
‘文慧你先出去吧，去和阿妈陪住雨斌’
‘好’柯天奎对着文慧说道。
文慧出去并掩上门，掩门的瞬间，发现柯天奎依旧留意着自己的言行。
‘阿妈，怎么样，雨斌好点了吗？’
文慧看向躺在床上已经睡下的雨斌，问向阿妈。
‘刚刚睡下，心跳也正常了，就是身子还冰冷’
阿妈用手握着雨斌的一只手，看着头上交替闪烁的呼吸机。
‘嗯，没事就好’
文慧坐在床边，想要看下时间，却没想，手机因为来的匆忙，忘在了家里。
‘滴滴。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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