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住进心里
“下个星期的拍摄地点是哪里？”一边编辑着这两天拍摄的课余生活的视频，冯岳赫一边忙里偷闲的问着。
“恩……下个星期吗？那就是放完国庆假之后的了！”停下手里正在编辑的字幕，翻了翻工作簿上的日程安排。这么快就要放国庆假了吗？！可是这次的七天假期自己应该上哪里去呢？！
“那是拍摄图书馆了吗？”编辑完课余生活，剩下的就是图书馆了，不过，时间似乎得错后一点才刚刚好，冯岳赫不懂声色的思索着。
“是啊！图书馆的镜头好拍，估计三天之内就能搞定。”唔，这个地方到底要配上什么字幕啊！瞪着画面里那个学生会齐大会长特准留下的镜头，子叶真不知道自己要配上什么字幕才合适！
“那，小叶子，咱们打个商量！把拍摄日程往后顺延几天行不！我这边有个志愿服务的活动需要人手，也需要摄像，我得把小冷同学调过去几天。反正图书馆的镜头也好取景，拖个几天应该不成问题吧！”冯岳赫软声软语的对子叶的背影说着请求，可怜兮兮的小眼神一个劲儿的往子叶的后脑勺上射去。
“什么志愿服务的活动，我怎么不知道？！”身为宣传部的部长，自己居然不知道有这么个活动！真是太失职了！子叶转过身子，疑惑的看着身后的人。
“就是那么一个志愿活动，那天你没在，齐越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我就交给我了！后来一忙起来，我忘了告诉你了！其实没什么大事，就是需要的人手多一点，别的人还好说，但是要论这摄像的功底谁是第一，还得咱小冷同学上。所以……”
“恩，没事，你叫上小冷去也可以，我这边端木应该能帮忙！”子叶想了一下，端木的水平还在小冷之上，让端木来掌镜也不错。
“恐怕不行，我问过了，那几天青阳似乎也有事情！”带着相当遗憾的表情，冯岳赫转过身子继续剪辑视频，可是那眼睛里满满的都是贼笑。
“这么巧？！也是，放假前后是大家最忙的时候！”见冯岳赫继续工作，子叶也扭过身子再次投入到工作中，“那图书馆的拍摄日程我还得去跟七哥还有端木他们商量一下。”
“不用！不用！”一听到子叶有动摇的意思，冯岳赫马上把任务揽到了自己身上，“我去跟他们说就好！”然后似乎是怕子叶反悔似的，冯岳赫立刻放下手上的工作，“我现在就去跟他们说吧，要不然等放完假回来就来不及安排了！”话音还没落，他人已经窜出了剪辑室的门。
“说风就是雨啊！”诧异的回头望着早已不见人影的门口，子叶一脸无奈。
少了冯岳赫这个聒噪的人，剪辑室里顿时安静了下来，除了子叶敲击键盘的声音，便再也没有任何响动。可往往就是这寂静的过分的氛围，容易让人胡思乱想。
“也不知道爸爸的手术什么时候可以开始。”这几天学校的事情也因为十一长假的临近而繁忙了许多，忙的甚至让子叶有些自顾不暇，白天连抽空给母亲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到了晚上等她好不容易闲下来的时候，又怕那时母亲正在休息。
“在想什么？”耳边突然响起的声音，有些吓到了沉思中的子叶，转头一看，才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端木青阳已经站在了自己身边。
敷衍的笑了笑，扭正身子，子叶继续盯着电脑，但却想不起来自己要做什么。“对了，岳赫哥不是去找你了！你怎么在这里？”
看出跟前的人逃避的举动，端木眼中的眸光暗了下来，“恩，说完我就过来了。”冯岳赫找自己吗？似乎是错过去了。两人都相继沉默了下来，沉吟了半响端木才继续开口问道：“假期你准备做什么？”
无意识的拨弄着左手上的手链，子叶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齐越应该不会让你一个人呆在家里吧！”倾长的身影半坐在子叶的办公桌上，修长的双腿交叠着伸了出去，而子叶也无意识的将目光集中到了端木垂在身侧的白净的如玉手指上。
“昨天听爽儿说，这个假期她和七哥准备去国外玩几天。”似乎齐爸爸也谈了笔投资要和人家去现场考察一下项目。
“那胡淼呢？”皱了下眉，端木似乎已经想到了结果。
“胡淼当然是回家啦！牧鹤铭这个假期似乎准备去她家见丈母娘！”想起这几天牧鹤铭紧张的几个小时就打来一通电话，连带着胡淼都紧张兮兮的，总是抓住姚爽不停的问如何讨好恋人的爸妈，子叶每天看着这“丑媳妇见公婆”的紧张戏码，觉得好笑，甚至觉得他们很大惊小怪，可是心底又有那么一抹小小的羡慕！
“那我们两个孤家寡人能不能凑成个临时组合，你带我逛逛B市！”
“你家……”刚想开口问端木的家人怎么办，子叶就想起了端木和他的家人根本不亲近，而且他又是刚回国没多长时间，假期也得一个人过，偷偷瞄了一眼端木的脸色，并没有看到失落或是伤心的神情，子叶才再次开口，“你也得一个人过节，就算是尽尽地主之谊我也应该陪你，可是……”工作忙的时候，忘记一切烦恼的她可以和同学打打闹闹，说说笑笑，可这并不代表她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一个假期！
想着，一脸为难的子叶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可是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我实在是没有那份心情！”
沉下了眼皮，盖住了自己眼底的情绪，端木轻声说道：“你一个人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我一个人也是无聊，不如我教你做饭怎么样？！学一些技巧比你总是吃自己强！”
吃惊的抬起头，迎着端木的方向看过去，可却因为他始终低垂着眼皮而无法探知他此时此刻是怎样的心思，子叶有些不敢置信的想着，怎么也想不明白端木如此帮助自己的原由。
知道子叶正在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可是端木没有办法直视她的眼睛，他说不上来自己总是担心她的心情是为哪般，更说不清楚自己这不经大脑思索便脱口而出的邀请为哪般，更重要的是，即将到来的假期，自从他知道那个人回到这个城市之后，那个他要一个人度过的假期，他说不清楚心底的失落更多一些还是期待更多一些，所以他自私的想要个人来陪着他！
“你有什么心事吗？”感觉到这几天的端木也有些心事重重，似乎是因为这个原因，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总像是有一层迷雾裹附在他身上，让人捉摸不透更看不出喜忧。
“没什么，只是不想一个人呆着而已！”特别是有可能见到那个人的时候不想一个人去面对！
“好！就到我家吧！”一想到端木家的厨房活似人迹罕至的仙境，子叶觉得既然要学烹饪，还是在自家的厨房比较保险！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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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叶子，你真的不跟我们去吗？”已经人在机场，齐越还是担心的问着。
翻了个白眼，子叶表示已经对她七哥这个母鸡行为无能为力了，“七哥，人家也要私人空间！OK！再说了，我这么大的灯泡在那里戳着，你不嫌麻烦，我还觉得尴尬呢！难道你好意思让我去看你和爽儿那永无止境的秀恩爱吗？！”语气中充分的表明自己的嫌弃加鄙视，子叶还未雨绸缪的搓了搓手臂上已经冒出来的鸡皮疙瘩！
“可是，你自己……”齐越知道这个假期就连冯岳赫都要跟着他老爸出门，那就表示整个国庆假期B市只有子叶一个人了！他还真是放心不下！
“安啦！我饿不死自己，再说了无聊了我可以去胡淼家！”子叶一脸你大惊小怪的表情，看的齐越硬生生的憋了口气在胸口。
“你确定你要坐火车坐上个一天两夜？！”胡淼家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可是真要去一次似乎也挺麻烦的！
“诶呀！不用你管啦！你只要管好爽儿，别让她累着，生病了，就可以了！”皱着小脸儿，子叶把一旁的姚爽拽过来，推到齐越怀里。“爽儿，到了地方赶紧拉着我七哥往死里逛！累瘫他是终极目标！”
听子叶说的轻松，可姚爽心里也因为被齐越长久以来的影响而对子叶放心不下，“子叶，你确定你可以吗？！你不会继续做饭吃自己吧！”子叶的伟大事迹她已经听胡淼说过了，子叶的烂厨艺也是他们公认的，这个假期偏偏大家好像跟约好了似的都离开了Ｂ市！
“偶卖糕的！”一手扶额，子叶头痛无比，没想到姚爽近墨者黑啊！“登机时间到了，你们快进去吧！快走吧！”二话不说，子叶就把两人往案件里面推。“我走了啊！拜拜！”满意的看着两人身后有人排上了队，子叶才乐呵呵的转身一边飞吻，一边离开了！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怎么没发现子叶以前有这么赖皮的行为！”满脸黑线的齐越看着转身屁颠屁颠溜掉的某人，痛心疾首的说着。
“嘿嘿……越哥是说端木青阳学长吗？”娇小如花，姚爽趴在齐越的胳膊上笑着说道，然后不出意料的看到了齐越的脸更加的黑了！
“呜呼！可送走了！”一边回头张望着淹没在人群里的齐越，子叶一边感叹道。只是没注意看路的她也因此无可避免的撞进了别人的怀里！
“啊，脖子！”捂着撞疼的脖子，子叶忍不住哀嚎了一声。
“可送走谁了，让你这么恋恋不舍，脖子都伸到姥姥家去了吧！”熟悉的调侃声在子叶脑袋上方响起，让子叶稍微愣了一下。
“齐爸爸也是今天出国吗？！”看着眼前一脸慈祥笑意的齐锦启，子叶傻愣愣的问着。
“那倒不是！”疼爱的帮子叶揉了揉撞疼的脖子，齐锦启一边解释道：“我只是去Ｙ市考察一个项目。”
“嘿嘿……我知道了。那齐爸爸一路顺风！”有意无意的子叶想要脚底抹油，可是偏偏有人不如她的意！
“子叶，你爸爸妈妈都不在B市，你齐妈妈也出国玩了没在国内，你一个人可以吗？要不我让秘书去……”不放心子叶一个人的齐锦启，不知不觉也和自己的儿子一样，对子叶叮嘱了一遍又一遍！
“齐爸爸，不用！真的不用！”慌忙摆手拒绝，子叶为这父子俩如出一辙的行为实在有些头疼。似乎大家都把她当做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孩子了！
“齐总，简执行长过来了！”一旁的秘书眼尖的看到向他们这边走过来的简沐晨，适时的提醒道。
一听到有人走过来，子叶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留下一句“齐爸爸你先忙！我先回家了！”便迅速的溜之大吉！
还没反应过来的齐锦启只能看着子叶一路小跑离开，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人群里已经看不到她的身影了，只得无奈的笑着，“这孩子！”
“齐叔叔！”说话间，简沐晨已经来到了齐锦启跟前。
“奥，是沐晨啊！”回过头来看到眼前这个优秀的年轻人，齐锦启很是欣赏。
早就注意到齐锦启的到来，简沐晨自然注意到了一头撞进齐锦启怀里的子叶，只是他有些奇怪齐锦启为什么会对那个女孩子那么好。“齐叔叔，刚才那个女孩子……”
“哈哈……我的干女儿！”一提到子叶，齐锦启爽朗的笑声响了起来，“别看只有２１岁，她可是比我那个儿子精明能干的多！”
“比齐越还能干？！那可真是个人才！”挑了下眉，简沐晨有些诧异的说道。
“是啊，我毫不夸张的说，谁能娶到她那可是好福气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齐锦启拍了拍简沐晨的肩，那意思已经是不言而喻！然而简沐晨只是从容的笑了笑，并没有理会这其中的暗示！
这边已经走出机场的子叶，到了外面才敢松口气，说起她七哥的唠叨劲儿，似乎是遗传了齐爸爸！如果他们念起她来，她一定会一个头两个大！所以三十六计走为上！
“嘿！幸好我跑得快！”终于松了口气的子叶拍了拍因小跑而有些气喘的胸脯，不经意间看到另一边停着的一辆惹眼的红色重型机车！
“这不是端木的车子吗？！”疑惑的看了看车子，子叶还是忍不住向那个方向走去，“他总不会是来送七哥的吧！”
刚走了两步，子叶便看到从一个角落里缓缓走出来的熟悉的身影。
“端……”
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她看清楚了端木脸上隐隐泛着光的湿痕！
错过了时机，又因为实在不知道见了面她应该说什么，所以子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端木有些落寞的身影慢慢消失，只留下自己心底那没有来的一点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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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十遍，子叶给妈妈打电话了！然而一次也没有接通过！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左思右想，子叶的心越来越慌！终于在又一次的提示音中，她脑中那根理智的弦终于绷断了！
抄起沙发上的外套，子叶急冲冲的奔向门口。
“哗”的一下拉开门，门外却站着举着手准备敲门的端木青阳。
看着子叶双目尽红，眼神慌乱的样子，端木也顾不上别的，一把抓住子叶的手，拉住随时都可能跑掉的人，有些急切的问着：“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仿佛见到亲人一般，子叶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我……我联系不上我妈，我不……我不知道……是不是……”子叶的话因为哭泣而断断续续的，但是已经足够端木了解来龙去脉，二话没说，将人拉出来随手撞上门，端木带着子叶直奔电梯。
一路上，仍是疾驰的车子，所到之处依旧留下了醒目的如火一般的红色，车上依然是她和他！
一路无言！
以最快速度到了医院的两人匆忙奔进医院，然而病房里却空无一人！
子叶已经慌得六神无主，只知道一遍又一遍的打着妈妈的手机。
隐约听到有手机铃声从病房里传出，端木无奈的看了看毫无察觉的子叶，伸手强硬的拉下了她一直举在耳边的手机。
“你干嘛，我要打电话！”子叶此时生气的朝阻碍自己的端木吼道。猩红的双目充满了惊慌和泪水。
“袁子叶，你听清楚，铃声是从病房里传出来的！你妈妈没有带手机！”捏着子叶一只手的手微微收紧，用些许的疼痛唤醒子叶的理智。
听到端木的话，子叶连忙冲进病房，顺着声音找到了留在病房里的手机，才松懈下来。然而一想到爸爸妈妈不知去向，顿时她又慌张了起来。
“可是他们会去哪里？！他们去哪里了？”奔到站在门口的端木身边，子叶求救似的紧紧握着端木的手，急切的问道。
“你先冷静下来！这个时候你应该去问问护士！而不是在这里惊慌失措！你这样是于事无补！”端木拧着眉看着眼前糟糕的子叶，冷着声音提醒早已没了分寸的她。
“护士？！啊，对！我得问问护士！”一听到端木的话，子叶仿佛在恐惧中看到一点点光亮，便迫不及待的抓紧。
“16床已经推去做手术了！你们不知道吗？”护士奇怪的看着眼前的两人，反问道。
“那请问手术室在哪里？！”端木替已经傻掉的子叶问道，握着子叶冰凉的手又紧了些。
“五层左转就是！”
来不及道谢，子叶便拽着端木直奔手术室而去。
电梯里，看着屏幕上的数字从一蹦到二，再从二蹦到三……子叶突然觉得电梯好慢，慢的让她不能立刻见到守在手术室外焦心的母亲！然而，她又觉得电梯太快了，快到让她来不及做好心理准备，就已经到达了五层。
瞪着电梯门缓缓打开，露出五层肃静的楼道，子叶忽然没了力气移动脚步，直到电梯门准备缓缓关上的时候，端木见子叶没有动作，才按上开门键，拉着人走出了电梯。
明明知道端木没有给她留下任何反悔的余地，强硬的把她带出了电梯，明知道自己的手腕被他捏的生疼，明知道按照自己的脾气，她应该生气应该挣扎，可她却做不出任何抵抗的举动！只能任由他拉着，看着自己离拐弯越来越近！
拐过这道弯，她就能见到妈妈了！拐过这道弯，她就能陪在妈妈身边了！可是，拐过这道弯，等待她的又是什么？！
猛然间使劲儿，就在走出拐角的一瞬间，子叶把端木拽到了T型楼道的另一边。
“怎么了？”被迫挡在子叶身前，端木用胳膊撑着墙，低头询问着怀里的人。
没有看向端木，子叶直勾勾的盯着走廊尽处亮着的手术中三个大字，还有焦急的在手术室门外不停踱步的妈妈，眼泪又盈满了眼眶，“既然他们不想让我知道，就说明这个手术很危险！如果成功了，那么我会知道！如果失败了，那么我连手术的事情都不应该知道！”
一瞬间，端木也明了了起来！
子叶的妈妈一个人扛下了所有的事情，自然是不想让子叶分心，如果此时子叶贸然的出现在手术室门口，那子叶妈妈的努力就变得可笑，而且白白牺牲了那么多。
“所以，我只能呆在这里！”眼泪已经悄然落下！
这一天，袁子叶藏在离母亲、离手术室里的爸爸最近的地方，偷偷的陪着他们！偷偷的哭肿了双眼！那一天从上午一直到天黑，就在子叶的双腿渐渐失去知觉的时候，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了！
隐约间，她似乎听到了妈妈焦急询问的声音，听到了医生略微带着激动的声音，还有爸爸被送进重症监护室的消息。然后，她的世界渐渐被黑暗笼罩……
强健有力的双臂紧紧将她抱住，不知不觉间，温暖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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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一抹轻柔的曲调响起，如徐徐微风那般轻柔，又如调皮的雨滴那般灵动，恍然间给漆黑的夜添了一片柔情，怔忪间给苦闷增了一丝平静……
随着《rain》那熟悉的旋律缓慢而又有序的响起，子叶睁开苦涩的双眼，朦朦胧胧间意识到似乎是自己的手机铃声，子叶循着声音的方向伸出了手。碰触到还在震动的手机，子叶习惯性的一把抓过来，忽略掉指尖碰触到的温度。
“喂！”沙哑的声音响起，子叶才发觉喉咙间正火辣辣的疼着。
“子叶，子叶，我跟你说哦！”电话另一端胡淼兴奋的带着点尖锐的声音响起，容不得子叶拒绝，她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子叶我跟你说，你知道今天鹤铭来我们家吗！你知道他有多搞笑吗！”
子叶微微皱了下眉，对于胡淼尖锐的声音有些不适，但却没有阻止，只是单单的“恩”了一声，以示自己在听。
丝毫不介意子叶的怠慢，胡淼依旧兴致勃勃的向子叶报告着牧鹤铭今天的壮举！“他今天穿着特别的正式的来我们家，还拿了一堆礼品！结果我爸见到他第一面，便训了他一顿！说他不会过日子！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要节省！”
听着胡淼高亢的声音，子叶混沌的大脑似乎可以想象出牧鹤铭低头挨训的样子，这世上大概只有胡淼这个当女朋友的人，听到自己男朋友被训还这么高兴的四处宣扬！这么想着，子叶有些无奈的笑了。
而这一生轻轻的略带着些叹气的笑声仿佛是给胡淼打了一针强心剂，让她原本就停不下来的嘴更是滔滔不绝！
“还有你也知道鹤铭他本来就不会下厨，结果今天来我们家不知道是受了谁的传教，吵着要帮忙！结果油撒了，菜糊了，还误了吃饭时间，弄得我妈是哭笑不得！”
这么手忙脚乱的做饭方式，看来牧鹤铭也不如他表面上那么完美无瑕！而且这做饭的水准和自己有一拼！子叶躺在床上静静的听着胡淼的诉说，不知不觉中脸上带了点点笑容。
“还有还有，你知道他不是会下棋嘛！结果他自己跟我爸显摆，愣是被我爸拉着狠狠的杀了五盘，到现在都……”
电话里胡淼的话，子叶已经听不清了，因为那不经意间的词已经来势凶猛的无情的刺激到了她的神经——爸爸！
“淼儿，我今天有点累了，咱们明天再说可以吗？！”有气无力的拒绝再当胡淼的听众，因为她的悲伤没办法让她自在的做一个快乐的分享者！
挂断电话，怔怔的平躺在床上，望着黑暗中看不到的天花板，子叶一点一点想起了自己晕倒之前的画面。
“坏了，不知道我妈有没有来电话！”焦急的想要起身，子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左半边肩膀无法动弹，这个诧异的认知让子叶惊的全身感知迅速回笼，也才发觉自己的脖颈处有浅浅的呼吸。微微偏了偏脑袋，朦胧中子叶看到了一个隐约的人影，凝注视线仔细的辨认了一下，子叶不确定的呢喃，“端木？！”
“刚十一点半，再睡会吧，你妈妈那边还没来电话！”端木那熟悉的语调传来，竟带着一股强烈的安全感！
“深夜了吗？我居然睡了那么久！”从六点多一直到现在……
“也不算很久，这会儿你妈妈应该还等在病房里，如果不出意外，大概明天你爸爸就能从ICU里出来，你妈妈可能会那会儿给你打电话。先安心的睡会儿吧！”说完，端木便将子叶刚才动作间挣脱开的被子又盖到了两人身上。
随着端木的动作，子叶真正的想到端木现在就躺在自己身边，而且不光是自己左边肩膀不能动，而且自己的左手似乎也被端木握在手里。“我现在是在……你家？”身上的被子太过柔软，黑暗中房间的空洞都显示自己现在没有躺在自家的床上。
“恩，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而且我家离医院也近！”端木平静的说着。
“那也不用……握着……靠我这么近吧！”有些不好意思说出来，子叶只能换种方式，黑夜中她只感觉自己脸上的温度一直在往上飙升。
“你……做噩梦，哭了！”没和子叶计较她的计较，端木只是有些不自在。
原来！自己在梦中都如此胆怯！
似乎是觉察到子叶全身的僵硬，端木缓了缓语气，“不用觉得自己没用，也不要觉得丢脸！你毕竟才是个二十几岁的女孩子，能撑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容易了！不用面对别人的时候，就别那么苛求自己了！”
没有答话，也没有力气答话！好不容易止住了泪水，却再也止不住一颗心的沦陷！
随手搭在子叶胳膊上的手，轻轻的拍了起来，哄着已经疲惫不堪的人入睡。
“直到你来为止我会一直等，Ican'tlove，即使只是想著你，我的眼泪好像都要流下来了……”
伴随着Ican't的铃声响起，子叶已经下意识的摸过电话，“喂！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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