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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调动工作 夫妻团聚


  回洪昌的当天下午,婷婷去看了女儿,小晶晶一见她就哭,不要她抱。这让她心里非常难过,决定把女儿带回安洲去,幸好自己母子楼的房间还没退。

  婷婷去奉山后,小秦一直不开心,加上母亲的唠叨,窝了一肚子火的小秦准备等婷婷回来和她大吵一架。

  小秦下班回家一见到婷婷所有的火气都烟消云散了。他双手将婷婷紧紧抱住,冰冷的鼻子在她的脸上噌来噌去,婷婷告诉他自己下午去看过女儿了,准备把女儿带到安洲去。小秦只顾不停的吻啊啃啊!婷婷说的话一句没听进。

  婷婷又烦又厌恶很想推开他,可想到自己整个探亲假和春节都在奉山乡下,而且明天就要回安洲,虽说自己不喜欢这个男人,但必竟嫁给了他,想到这里,婷婷没推他反而两只手下意识的抱着他的腰。

  婷婷这一抱,小秦激动的简直晕了过去,结婚以来婷婷第一次抱他,他热血沸腾、激情高涨,迫不急待的脱婷婷衣服。这一举动又让婷婷反感了,她立即把手松开生气的叫道:“你干什么?”

  小秦气喘嘘嘘的说:“哎哟!小仝,刚才你把我的骨头都抱酥了,知道啵?我现在就要你嘛,好啵?快嘛!乖啊!乖!”

  婷婷讨厌他说这些话,用力甩开他,然后拉平自己的衣服整理一下头发便开始收拾明天回厂的东西。

  小秦懊脑、沮丧的坐在沙发上,瞪着两只红红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婷婷。他想不通,自己和眼前这个女人是合法夫妻,可这那里像夫妻?从结婚到现在一年多了,每次过夫妻生话都像黄世仁□□白毛女似的。这到底什么原因呢?自己一表人才又有文化,工作单位和家庭条件都不错。想当初多少女孩子想嫁给自己,可挑肥拣瘦偏偏看上小自己十岁的她。现在的状况是不是小仝年纪太小不懂事造成的?过几年可能会好一些。想到这里,特具优越感的小秦似乎为自己得不到婷婷的爱找到了说服和安慰自己的理由。

  二十九岁的秦文军长长的叹了口气,这长长一口气,究竟是后悔当初不该找年纪这么小的女人结婚,还是希望婷婷快点长大早点懂事。可能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但有一点他很清楚;他非常喜欢这个小他十岁有个性的女人。

  第二天上午,小秦一走,婷婷去了王师傅家,强行把又哭又闹的女儿抱走,王师母以为婷婷接女儿回家玩几天,挑了小晶晶几件漂亮的衣服让婷婷带上,然后反反复复的瞩咐要如何如何照顾小晶晶。

  下午,婷婷给小秦留了一张纸条,说自己带女儿回了安洲,要他去王师傅家把账结了。

  婷婷一只手抱着女儿,一只手拖女儿出生时着婆婆给的一辆旧童车,小童车里塞满了大包小包,在好心人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挤上了去火车站的公共气车。

  下午六点多火车到达安洲北站,安洲北站离市区有二十多里路,每天火车到站时,有一辆公交车来这里接下火车的乘客去市里。

  火车到站后,火车上下来的人们像听到号令枪响的田经运动员不顾一切的往前奔跑,这是一场优胜劣汰的体能较量赛,跑慢了绝对挤不上这辆唯一的公交车,上了车的人挤得满头大汗、狼狈不堪,但还是很高兴,因为他们只要花一角五分钱而且很快就能到达市内。上不了公交车的人不仅要花公交车双倍甚至几倍的价钱,更烦人的是很晚才能到达市内。

  很快,挤得水泄不通的公交车在众人羡幕的眼光下摇摇摆摆的开走了。

  这里每天都有很多下火车的人坐不上公交车,所以自行车、马车等一些简单落后的交通工具便应运而生,相比自行车只能搭乘一个人,而可以乘坐五六个人的李家马车自然更受欢迎。

  李家马车在当地有个故事,据说有一李姓农民很想拥有一辆马车,可没钱买,后来用自己十八岁的女儿换了有钱人家的一匹马。

  李家人有了马后便赶起马车来,生意很好,几年后又增添了好几辆马车,李家女儿做了有钱人家的儿媳妇也帮着夫家赶马车。后来又有不少的人加入了赶马车的行列,但不管谁家的马车都统统被称作‘李家马车’。

  坐李家马车到市内平时每人三角钱,逢年过节五角钱。婷婷上李家马车时,老板说她带小孩又带了小车子要算两个人的车钱,婷婷满口答应,然后问老板,把她送到安纺母子楼要加多少钱?

  公共汽车和李家马车的终点站都设在安洲饭店旁边,安洲饭店离安纺母子楼还有很长一段路,平时空着手走需要半个多小时,今天抱了小孩还拖着一童车满满的东西,如果走路去,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啊?何况跟本走不动。基于各方面考虑,所以婷婷要求马车老板把她送到母子楼。老板听婷婷说要去安纺,立即问车上还有谁去安纺,没人应答。老板告诉婷婷他不送,问他为什么?他说马车走一趟送一个人不合算。

  婷婷想了想,又问老板要多少钱才去,老板笑了笑说:“妹子,从饭店到你安纺我最少要收两角钱一个人,你已经算俩个人,再加俩个人的钱我就送你去。我是看你带个孩子可怜,又是新年正月,一般我不送,我的马也要休息。”

  老板的意思要婷婷再付八角钱才送他去安纺,这时,马车里的乘客都说老板心好黑,叫婷婷不要坐他的马车。

  婷婷考虑这么远的路,冬天衣服穿得又多,一个人抱着小孩还拖了一辆小童车,要走回去实在是太难了,如果把女儿冻病了或者自己累倒了,损失何止八角钱?而且还要受苦受累。想想还是答应了。

  马车里的人见婷婷不听他们的好心劝阻,都用异样的眼神看她,有一个心直口快的年轻妇女瞪了婷婷一眼,嘴里轻轻的骂道:“十足的白菜梗!”

  安洲地区的人把长得好看但不聪明的女人叫作‘白菜梗’,和‘秋白梨’‘绣花枕头’同义。

  婷婷听到哪女人骂自己但装作没听见,她觉得没有必要计较一两句不顺耳的话,何况人家还是出于好心。

  到安洲饭店了,其他乘客都下车了,李家马车载着怀抱女儿的婷婷直奔安纺母子楼。因载重量小加上天冷路上行人少,马跑的很快,跑得越快,车颠得越厉害,车颠得越厉害婷婷越开心。她紧紧的抱住女儿,两眼时而紧闭时而睁开,她在细细品味尽情享受一个人坐在摇篮似的马车里的美妙和浪漫,此时此刻她真希望脚下的路长一些,再长一些。

  小秦回家后看到婷婷留下的纸条气得咬牙切齿,一拳把婷婷最喜爱的梳妆盒砸得粉碎,然后,一头倒在床上。

  吃晚饭时,秦母见大儿子和婷婷都没来。便对着房门大声喊:“文军,吃饭哦!”

  秦父瞟了妻子一眼,对她大叫大囔表示不满。

  屋里没反映,秦母要小儿子进屋叫。老六推开房门进去,见大哥一个人躺在床上,走近一看,发现大哥在呜呜哭泣,吓得转身就走。

  老六对母亲扮了一个哭脸,用手指在自己眼睛下面划了几下。

  秦母以为小俩口吵架,儿子把小仝气哭了。准备劝劝他们,进屋后却没看到小仝,只见大儿子一个人躺在床上,望着满脸泪痕的儿子,秦母又生气又心疼的问:“你这是干什么啊?怎么回事嘛?”

  小秦不说话,把捏在手里的哪张纸条塞到母亲手里,秦母展开纸条一看,气得大声喊叫:“太不像话了!那有这样的女人,文军,跟她离婚算了!”

  晚上,秦父秦母来到小秦房里,夫妻俩坐在沙发上叹气不说话。小秦愤愤的说:“一年才一次的探亲假,她竟然去了奉山。回来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把女儿带到安洲去了,先不说去乡下的事,把女儿带走起码应该给我打个招呼吧?”小秦说着说着,眼眶湿了。

  秦母指着儿子说:“老大呀老大!这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你太宠她了,我说过,你早晚要吃苦头的。这女人不要了,跟她离婚。”

  小秦一声不吭,秦父叹了一口气望着妻子慢条斯理的说:“怎么开口就离婚?这又不是你的事,这是文军他自己的事。还记得我当初说的话吗?我说这女孩子嫁给老大,要么是不懂事,要么是有其他目的,否则,她看不上老大。应验了吧!”

  秦母把头撇向一边嘀嘀嘟嘟的说:“看不上老大?她有什么了不起啊!除了年轻一点,哪点比我们老大强?一个初中生,家里又穷,生个女儿和她一样,塌鼻子,难看死了。”

  小秦下意识的看了母亲一眼。这时,秦父站起来走到儿子面前,语重心长的说:“文军,你自己也要像个男人,做什么事都要多考虑,尤其像你们这样两地分居的夫妻,更要处理好关系,不要听你妈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明天请几天假去一趟安洲,帮小仝把孩子按排好,这样才有利于增进夫妻感情。”

  父母走后,小秦想了很久,觉得父亲的话有道理。

  第二天,小秦向单位请了一星期假。打算乘当天下午的火车去安洲。后考虑自己没去过安洲,又不知道安纺在那。下午的火车晚上到,找人不方便。他买了第二天早上的车票。

  第二天中午,婷婷望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小秦,以为他来兴师问罪抢女儿,于是把女儿紧紧搂在怀里,严阵以待的望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小秦知道她误会了,连忙打开手里的提包,把两袋奶粉和一包糖放在桌上,说:“小仝,你放心,我不是来吵架的,你走后我不放心,所以请了几天假来看看你们。”

  小秦来的那几天婷婷上晚班,小秦不让婷婷把睡梦中的女儿带到车间去,说他可以照顾女儿,婷婷问他回洪昌以后怎么办?小秦说带一天算一天。

  同事见婷婷没带女儿上班,出于关心,问她是请了保姆还是把女儿送回洪昌了?婷婷说自己爱人来了,不让她把女儿带到车间来。

  听说婷婷爱人来了,大家开起了善意的玩笑,有人提议;正好明天休息,大家一起去看看她爱人长什么样。婷婷笑了笑说:“可以,如果把你们吓晕了可别怪我啊!”

  第二天下午,原来和婷婷同房间的小张、小雷、司马还有其他几位室友来到母子楼,小秦客气礼貌的接待她们。

  星期一上班,去过母子楼的同事都说小秦一表人才,又斯文又有教养,也看不出比婷婷大十岁,大家纷纷议论,都说知识份子家庭出来的人就是与众不同。无论大家如何夸小秦,婷婷半点感觉不出他那里好。

  在母子楼几天,小秦看到很多从未见过的事情。小洋房里长大的他一惯养尊处优,对艰、难、困、苦四个字没有一点概念,母子楼几天的见闻让他知道了世界上还有活得这么苦这么累的人们,最令他难忘的一幕是半夜三更,年轻的母亲们用厚厚的棉被包裹着啼哭的婴儿,迎着风雨消失在黑暗中。

  这天,小秦起得很早,去菜市场买了鸡蛋和瘦肉。用煤油炉做了一大碗肉片鸡蛋汤端到婷婷面前,深情的望着婷婷,真诚的说:“小仝,原来我真的不知道你这么辛苦,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这肉和鸡蛋是我刚刚从菜市场买来的,你把这碗汤吃了。”

  望着满满一大碗肉片鸡蛋汤,婷婷笑着说:“看样子工人阶级真的是有力量,你才接受几天再教育,就会做汤了,进步不小。”

  尽管婷婷的话里充满讽刺,但小秦听了还是很高兴。他捧着婷婷的脸亲了一下说:“快吃!快吃!再不吃要凉了。”

  小秦又带女儿又做饭菜,婷婷第一次感觉到了他存在的价值,感情上起了一些微妙的、无法言表的变化。

  一星期假期很快休完了。小秦恋恋不舍,婷婷心里也有说不出的味道。

  回洪昌后,小秦写给婷婷的信情真意切,婷婷也会抽空给他回信,日子就在你来我往的书信中又过去了半年多。

  国庆节,婷婷带着已经会走路的女儿回洪昌。假期没过完她就想回安洲,不知什么原因,在秦家幽静舒适的小洋楼里她觉得小秦很陌生,找不到半点在安纺母子楼对小秦的那种感觉,在小秦再三的挽留下才勉强住完了假期。

  十一月上旬,经期一惯很准的婷婷发现自己四十多天没来例假,她很紧张,害怕自己怀孕,因为剖腹生小晶晶时,医生嘱咐过生第二胎要等四到五年以后,如果时间太短,刀口没长好容易破裂,做过剖腹产的人不宜刮宫。所以几年之内不能怀孕。可现在刚刚才一年半,如果真的怀孕了怎么办?

  第二天一大早婷婷去专区医院,化验结果很快出来了,婷婷紧张的把化验单递给医生,医生看了一眼化验单笑着说:“恭喜你,怀孕了。”

  婷婷满脸愁容,简直要哭了,医生奇怪的看着她,关切的问:“妹子,你没结婚是啵?”

  婷婷摇摇头把自己的情况和担心告诉医生,这位五十来岁的女医生不以为然的说:“医学理论上是这么说,可现实中没那么严重,我们医院里有过很多剖腹产后不到两年又生第二胎的,母子都很好。可话得说回来,时间隔得长一点当然更好。问题是已经怀上了怎么办呢?如果你不想生可以做人工流产,做人流越早越好,现在刚刚四十多天问题不大,不过有剖腹产史的人不能在门诊做,要住院。”

  医生在病历上写着:自述最后一次月经来潮九月二十一号,尿检,阳性,妊娠四十三天,预产期七零年六月二十八号。

  医生的话让婷婷心里轻松了许多,她很感激这位母亲般的医生,说回去和爱人商量后再作决定。

  怀孕的事让婷婷焦虑不安,带一个小晶晶已经很累,再生一个怎么带?不生就得做人流,医生说做人流要住院,住院小晶晶谁带?思来想去不知道怎么办好。看来只有回洪昌处理,婷婷把这事对车间领导说了,请了三天事假。

  婷婷带着女儿回到洪昌,小秦以为婷婷想他了很高兴。得知婷婷又怀孕了,更是高兴。抱着女儿在房间里转圈,说:“小晶晶,你马上做姐姐了,妈妈要给你生个小弟弟。”

  高兴归高兴,可实际困难摆在面前怎么解决?小秦父母的态度是;你们考虑自己的条件和能力,带得了就生,带不了就别生,千万别指望父母。我们很早就说过;一代管一代,自己的孩子自己带。

  婷婷和小秦商量后决定不生。

  第二天,小秦一手提着热水瓶一手抱着女儿和婷婷来到医院。交十元钱办理了住院手续,一家三口来到病房,医生给婷婷量血压、试体温。

  病房里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问婷婷得了什么病,婷婷笑了笑说做人工流产。老太太立即双手合十两眼紧闭嘴里嘀嘀嘟嘟念叨:“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造孽哦!罪过!罪过!”

  老太太念完阿弥陀佛,睁开眼走到婷婷面前亲切和蔼的说:“妹子啊!听我一句话,赶快回家,千万不要做人工流产,我告诉你,你肚子里是一个当官的儿子。”

  婷婷对老太太笑了笑说:“婆婆,谢谢你!我们也是没办法,我在外地工作又是三班倒,实在带不了。”

  见婷婷不听自己的劝说老太太摇了摇头,一边往回走一边自言自语:“哎!不听老人言,吃苦在眼前。”

  第二天上午查房后,婷婷按医生的吩咐来到手术室,医生给躺在手术床上的婷婷进行消毒后转身去取手术器械。

  这时,隔壁手术床上正在做人流的妇女,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叫,特别惧怕疼痛的婷婷被这喊叫声吓得魂飞魄散。心想;天啊!这么痛啊!不做,不做,她把两只脚从支架上放下来,然后急忙穿裤子。

  正拿着手术器械走过来的医生望着婷婷狼狈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但她忍住笑严肃的说:“你这是干什么啊?都已经消好毒了,不做了?”

  婷婷一脸恐慌的对医生的说:“医生,我不做了,我好怕,我回去。”说完逃跑似的出了手术室。

  小秦见婷婷这么快就回来了觉得奇怪,正要问怎么回事,还没等他说话,婷婷摇头晃脑的说:“我不做了,我宁可再剖一次腹,我不做人流,走!我们回家去。”

  说着拿起水瓶就往外走,头天劝婷婷别做人流的老太太听说不做了,高兴的直夸婷婷做的对,还把握十足的说婷婷一定会生个当官的儿子。

  走在婷婷后面的小秦突然停住脚步,站在病房中间犹豫一会儿说:“小仝,你没做手术,医院应该把十元钱退给我们吧?”

  婷婷一把拉着小秦:“走吧!是我自己不做,又不是医生不做,怎么可能退钱呢?走吧!走吧!”

  老太太劝小秦:“算了,不要计较那几块钱,你得了个儿子比什么都强,听老人家的话不会错的,赶快带爱人回家吧!”

  婷婷准备回安洲,考虑婷婷怀了孕带孩子不方便,小秦想把女儿留在洪昌,婷婷不同意,小秦说:“小仝,你听我说,你现在怀孕了,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你怎么带小孩?”

  婷婷知道小秦说得没错,肚子大起来了真的带不了小孩,可想到要和女儿分开,到时候女儿又不认识自己,于是伤心的哭起来,越哭越伤心。

  突然,小秦说:“小仝,别哭了,这样吧!我干脆调到安洲去,一家人在一起更好。你先回厂,我争取尽快调过去。可以吗?”

  婷婷想起上次小秦在母子楼几天的情景,或许俩个人在一起生活真的会好一些。可她不相信小秦舍得离开省会城市去安洲哪小地方,她认为是小秦怕她带走女儿故意这样哄她。于是,用怀疑的目光久久的看着小秦,见婷婷不相信自己,小秦诚恳认真的说:“我不骗你,其实上一次从安洲回来我就在考虑这个问题,只是下不了决心,现在不下决心不行了,你马上要生小孩,到时候俩孩子怎么过?相信我,你先回厂去,我会尽快把调动的事办好,争取去安洲过春节。”

  小秦这么说,婷婷相信了,但她还是坚持要把女儿带到安洲去,理由是既然马上调过去,何必把女儿放别人家呢?小秦觉得有道理,便同意她带女儿去安洲。

  婷婷和女儿回安洲的当天晚上,小秦来到父母房里,父亲正聚精会神的看报纸,他不敢打扰,走到看小说的母亲身边,小声的把自己准备调往安洲的想法说了。秦母合上书往桌上一抛,不高兴的说:“你真的是憨老大,别人都从小地方往大城市调,你却要从大城市往小地方调,你这是哪家的道理?”

  小秦解释:“妈,你先别急,听我说,小仝马上要生小孩了,到时候俩个孩子,你说我们不调到一起,这日子怎么过?”

  秦母寸步不让的说:“该怎么过就怎么过,才俩个小孩就过不成了?一人带一个,困难再大也要克服,你不能去,等以后有机会把她调过来。”

  小秦继续对母亲诉说着自己的理由;“我也想过把小仝调来洪昌,如果爸爸在位肯定没问题,可爸爸能不能复职呢?就算能复职也是猴年马月的事,我们等不了啊!小仝明年六月底就要生了。现在没有其他办法,只有我先过去,以后有机会再一起调回来。”

  这时,秦父放下手里的报纸,叹了口气说:“老太婆,别唠叨了,他们两地分居,一个孩子已经很难,再生一个就更难了,让他去吧!只要他们过的好,在那里生活都一样,你要想开一些,儿女们大了总是要离开父母的。”

  最后,在秦父再三劝说下,秦母勉强同意儿子调往安洲。正如小秦所希望的那样,很快就办好了调动手续。

  七零年元旦刚过,小秦在安洲汽车厂正式上班了,这个厂的干部职工来自全省各地,还有外省的,小秦在这里仍然任生产准备科调度。

  汽车厂在安洲城郊北面,厂址是原海东地质学院,环境优美宜人。厂区内有多条宽畅的水泥路,路两边栽有四季长青的树木,整个厂区一年四季绿树成荫。

  厂大门内正前方是一条宽畅、笔直、白色的水泥路,前进五百米水泥路左拐,拐弯处的右边有一栋白色的办公大楼。大楼周围栽满了夹竹桃,夹竹桃开花时节,碧绿的树叶和娇艳的桃红色花朵把白色的大楼衬托得格外醒目、格外漂亮,据说这座楼是原海东地质学院的化验大楼。

  厂大门内左边是一个小树林,小树林里的路是用鹅卵石铺就的,路面拼有各种图案。穿过小树林有几栋两层的小楼房,是原海东地质学院的教授楼,现在成了厂干部和科技人员的家属宿舍。这几栋小楼房周边环境特别好,楼与楼之间距离很宽,周围栽满了月季、蔷薇,还有桂花、枇杷等各种花草树木像个小花园。

  厂区内有食堂、阅览室、蓝球场、网球场、打靶射击场等。所有空间的地面全是绿茵茵像毛毯一样柔软的草坪。

  单身职工住原来的学生宿舍,原有的教师宿舍远远不够现在的双职工居住。所以,后调进厂的职工只能在由教室改成的家属宿舍居住。

  婷婷从安纺母子楼搬到汽车厂一号楼家属宿舍。这一号楼原来是一栋两层楼的教室。令婷婷感到惊奇的是一号楼宿舍和母子楼的结构一模一样,都是两层楼,但母子楼和一号楼的面积、质量以及周边环境却有着天壤之别。

  一号楼的走廊宽、空间高,给人的感觉不是走在过道里而是置身于大厅之中,一号楼的大门朝东,南北两边是房间,每间房的面积约三十多平米,南边的房间全部住人,北边的房间一部分住人,一部分改成共用厨房和洗衣间。

  一号楼与二号楼之间的距离很宽,一号楼的南面是原海东地质学院的围墙,□□期间因革命的需要围墙被拆了,现在是一片空地和小山坡,还有几口大小不一的水塘。

  婷婷非常喜欢这里的环境,眼前的情景让她想起了小时候自己家的花园菜地。

  婷婷站在小山坡上看了看四周,一个计划在她心里形成。

  此后,只要有一点时间,她便挺着越来越大的肚子来到一号楼南面的荒地里,又是拔草又是锄地,用一个多月时间,见缝插针的开垦出一小块又一小块的菜地。

  春节过后,婷婷按时节种下了红薯、花生、莴笋、南瓜等瓜果蔬菜,还在房间窗外的几棵树下栽种了丝瓜秧苗。

  婷婷家斜对门是厨房,厨房北面的窗外是一片杂草丛生的空地,每天做饭时婷婷都要站在厨房的窗口前望一望那片空地。觉得很可惜,一天,她又拿起锄头和锹把杂草铲锄得干干净净,开垦出一块三四平米的菜地,这块地离厨房近,种了点大蒜、芹菜,做菜煮面条需要香料时摘起来方便。

  闲暇时,婷婷牵着女儿挺着大肚子在自己的菜地里逛来逛去,看着地里的秧苗一天天长大,她快乐、充实、满足。

  当碧绿茂密的叶丛中绽放出一朵朵黄灿灿的南瓜花、丝瓜花时,心中充满兴奋喜悦的婷婷像欣赏名画似地看着这些花儿藤儿,久久不愿离去。

  仅仅埋下几颗小小的种子,土地竟创造出如此美丽动人且具有生命的图画,婷婷感慨大自然的神奇。在感恩大自然慷慨的同时尽情享受劳动的快乐和收获的喜悦,尽情享受大自然创造的美并憧景幸福美好的未来。

  可是,美好旋律中很快出现不和谐的音符,婷婷发现小秦变了,变得唠叨琐碎,脾气不如以前温和,待人接物为人处事不近情理,喜欢斤斤计较,经常弄得她尴尬难于做人。

  五月中旬,连续几天的好天气,主妇们洗床单、洗被子,婷婷利用上晚班白天有时间把家里的床单被子全部洗得干干净净。

  这天,隔壁邻居夏师母来借大木盆洗被子,婷婷满口答应。

  下班回家的小秦路过洗衣间时无意中朝里看一眼,觉的眼睛一亮,他发现夏师母洗衣物的大木盆好像是自己家的,他快步走到家里朝门后一看,摆放在门后面的大木盆不见了。

  这时,婷婷正在摆放碗筷准备吃饭,小秦沉下脸问:“小仝,我门家的大木盆是不是夏师母拿去了?”

  婷婷一边添饭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是啊!借给她了。”

  小秦指着婷婷气冲冲的说:“你怎么这么傻呢?经常借东西给别人,以后老太婆再来借东西,不准借。”

  小秦一顿指责弄得婷婷莫明奇妙,但她还是心平气和的说:“哎呀!人家开了口,怎么好意思不借呢?”

  小秦压低嗓音像传授机密似的说:“你不要直接说不借嘛,比如今天她向你借大木盆,你可以说没有或者说我自己马上要用,你拒绝她一次,以后她就不好意思再借。知道吗?”

  婷婷瞟了他一眼,不高兴的说:“亏你说得出口,东西明明摆在面前怎么好说没有,我做不出那种事,再说木盆借给人家用一下有什么关系?没见过你这样小气的人。”

  被婷婷诉落后,小秦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突然,他走到床边发疯似的掀掉被子抓起床单揉成一团抱在怀里往外走去,嘴里嘀嘀咕咕的说:“小气就小气,我就是小气。”

  来到洗衣间,小秦对正低着头洗衣物的夏师母说:“夏师母,洗好没有?我自己要洗东西了。”

  夏师母抬起头来,见小秦抱着一团衣物铁青着脸直挺挺的站在自己面前,心里一慌,连忙说:“洗好了,洗好了,我把盆子还给你。”

  夏师母边说边捞起木盆里的被子,然后倒掉水把木盆还给小秦。小秦接过木盆转身就往回走,夏师母望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

  小秦回到家把木盆放到门后面,然后把床单铺回床上。

  婷婷狠狠的盯着他,生气的说:“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呢?要么你干脆假戏真唱,当着夏师母的面把床单洗一下,道理上还说得过去,可你现在这样做太过份了,我们和夏师母共一个厨房,天天见面,你叫以后我怎么面对人家?”

  小秦不以为然的说:“天天见面怎么样?共一个厨房又怎么样?我们又不求她什么,我告诉你,这些喜欢沾小便宜的人,就是看你傻,好说话,所以找你借东西,今天我这样做了,以后她就不敢了。”

  小秦的做法让婷婷觉得很对不起夏师母,很长时间怕见到夏师母。可夏师母却一点没有责怪她的意思,每次碰面都先和婷婷打招呼,这更让婷婷觉得歉疚。

  小秦的变化让婷婷很苦恼,什么原因造成的呢?是因为离开父母了有失落感?还是习惯了都市的繁华和养尊处优的生活,无法面对眼前艰苦的环境?还或许是他本来就是这种性格,只是自己不了解而已。

  婷婷经常为这类事情和小秦吵架,而每次小秦总是说:“没见过你这么傻的女人,为了别人和自己老公吵架,我对别人小气关你什么相干?我对你不小气就可以了。对不对?你说说,我对你好不好?”

  婷婷不做声了,小秦说的是事实,他对自己和女儿确实不错,生活中处处照顾她母女,只要是她母女喜欢吃的菜他不会动一下筷子。但婷婷还是希望小秦对邻居不要太小气太计较,搞好邻居关系,远亲不如近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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