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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师徒情深 鼎力相助


  无论怎么劝,晶晶死活不肯回婆家,最后,婷婷说你不回去也得打个招呼啊!晶晶这才回去告诉小刘,说自己妈妈病了需要照顾一段时间,顺便拿了一些衣服。

  为避免别人的指指点点,婷婷白天尽量不出门,后来很多事情必需要操办也就顾不得哪么多了,面对旁人的指手画脚说三道四,婷婷不看不听。每次出门衣着整洁面带微笑。

  得知明辉要转送市看守所,婷婷非常着急,听人说,像明辉这么大年纪的人犯这类罪行,肯定要受到同室犯人的加倍殴打和□□。得必须赶快托人找市看守所的干部关照一下,否则,这一关会要了明辉的老命。

  早年在服装厂当裁剪师傅时,和婷婷关系好的徒弟中有一个叫涂红的一直和婷婷来往较密切。此时,涂红已经是车间主任了。

  涂红父亲是厂基建科长,汽车厂兼并缝纫机厂后,基建科改为基房处,涂科长便成了涂处长。涂处长为人随和而且大气豪爽,由于工作性质的原因交际甚广,三教九流黑白两道都称呼他涂老大,是厂里数一数二的风云人物。

  婷婷来到涂红办公室,告诉她家里发生的事情,脾性极像父亲的涂红瞪着眼睛说:“师傅,这是真的吗?我听说了这事,但我无论如何不相信,准备忙完这两天去看看你,问问有没有这样的事。天啊!赵师傅蛮好的人,怎么会出这样的事呢?”

  见师傅满脸无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涂红又说:“师傅,你脸色不好,去我家里住段时间,免得一个人孤孤单单。”

  婷婷勉强笑了笑说:“谢谢!不用了,晶晶在家陪我,我没事,有一件事要麻烦你父亲,老赵马上送市看守所,想请你父亲给看守所的领导打个招呼。可以吗?”

  涂红点点头说:“晶晶在家里我就放心了,师傅,你要想开一些,千万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忙完这几天我去看你,放心,赵师傅去市看守所的事我会跟爸爸说。”

  涂红晚上去娘家把这事告诉父母,她母亲万英也认识婷婷,听完女儿的话惊讶的说:“天啊!怎么会出这样的事呢?你师傅怎么办?”

  涂红叹了口气说:“我师傅可怜,真的想不到,他们感情一直很好,赵师傅人也不错,说是喝醉酒了。”

  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涂老大眼睛一瞪,大声吼道:“胡说!酒醉心明,□□幼女,败类!刚兼并就给我们汽车厂丢脸。你师傅我见过,人不错,怎么嫁个这样的老公?”

  涂红望着父亲说:“平时看不出,赵师傅看过去比我师傅老实多了,谁能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我师傅说马上送市看守所,怕里面的犯人打他。”

  涂老大摆摆手说:“不说了,这种人不值得谈论,”

  涂红正想说要父亲帮忙,父亲一脸不屑的神情吓得她不敢说了。见女儿欲言又止涂老大说:“有什么事就说,是不是你师傅要我帮她找人。对不对?”涂红没说话。

  涂老大身子往后一靠,叹了口气说:“按我的性格绝不会帮这种人,只是你师傅可怜,值得同情,这样吧!我问问情况再说,可以吗?”涂红点点头。

  婷婷知道办事需要费用,不能让人家帮忙还贴钱,从涂红处回来后她拿上所有的钱去烟酒批发市场买了20条红塔山香烟。

  第二天,婷婷带着三条烟来到涂红上班的地方。得知涂红父亲答应帮忙。“谢谢!谢谢!”婷婷一边说一边把三条烟放在办公室桌上。

  涂红伸手把烟往外推,婷婷摁住她的手诚恳的说:“涂红,别客气,你父亲愿意帮忙,我已经感激不尽,怎能让你父亲贴钱呢?”涂红犹豫片刻便不再推了。

  晚上,涂红把烟给父亲,涂老大接过烟看了看说:“三条红塔山不少钱,小红啊!你师傅做人还可以。”

  涂红心情沉重的说:“是啊!她不容易,其实她没有钱,承包服装厂赚了点钱,前两年儿子出事花光了,女儿结婚还欠了债,赵师傅出这事,我师傅彻底完了。”

  万英从厨房出来望着丈夫,一脸同情的说:“老涂,涂红的师傅不容易,能不花的钱就不花,尽量给人家省一点。”

  涂老大哈哈大笑,拍了拍妻子的肩膀说:“好的,我的纪检书记,我没浪费过国家钱财,更不会浪费一个可怜女人的钱财。其实这几条烟那里够呢?今天我已经请了一桌,桌上发的烟就将近两条,另外给看守所长一条中华烟。你算算多少钱,当然,这钱也不会要我出,楷一点公家的油。”

  涂红一把夺回父亲手里的烟,嘟着嘴巴说:“爸,既然这样,就不要收我师傅的烟嘛!她真的没钱。”

  涂老大叹了一口气说:“小红啊!这你就不懂了,这几条烟是一定要收的,我们已经贴了不少。当然,她一分不出,我们也贴得起,但多少收一点合乎情理,再说你师傅是个通情达理的明白人,一点不收她心里会不安不踏实,知道吗?”

  涂老大的话让涂红茅塞顿开,上前挽住父亲的胳膊,做了一个鬼脸说:“爸,你真是一只老奸巨猾的狐狸呀!我代表师傅谢谢你了!”

  万英瞪了女儿一眼说:“没大没小,怎么这样说你爸爸呢?”

  涂红装作没听见妈妈的话,放开父亲的手臂说:“走!我回家了。”

  这天,洪昌市看守所来了几个犯人,办交接手续的民警看到赵明辉的名字,连忙通知所长金平,所长交待过,犯人赵明辉来了告诉他一声。

  金所长拿着花名册询问低着头的赵明辉:“你就是赵明辉?兰云区的?”

  赵明辉抬起头平静的答道:“是的。”

  金所长对管押民警说:“跟我来。”

  俩民警押着赵明辉跟在金所长后面来到3号监房,一位民警打开监房门,另一位民警对赵明辉说:“进去。”

  这时,站在监房门口的金所长抽出两支香烟,自己叼一支,递给赵明辉一支,接着掏出打火机,咔嚓一声,先给赵明辉点,再点自己的,然后望着赵明辉大声说:“你在这里安心待着,案子很快判下来,别急啊!”说完拍了拍赵明辉的肩膀。

  在前往市看守所的警车上赵明辉心里一直忐忑不安,同监房的人说过市看守所里都是定了案等待判刑的犯人,这些犯人来自各个地区各个领域而且关押时间较长,心态极其不正常,其中不乏凶悍恶毒之人,他们以侮辱人格、殴打他人身体、折磨欺凌懦弱的犯人等各种卑劣下流行为打发时间和宣泄心中愤恨,尤其是新进去的犯人要遭受各种各样的“刑罚”,甚至有人被折磨致死,还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尊重杀人的,鄙视□□的。想到这里赵明辉心里直打冷颤。

  金所长给他点烟和说的哪番话,明辉心里明白,肯定是婷婷又找了这里的人,看来自己不会遭受那令人不寒而栗的“刑罚”了。

  果然,3号监房里的犯人见金所长亲自送明辉进门还给他点烟,猜想他肯定是金所长的亲戚或朋友,这样的来头谁还敢得罪啊?不但免了他的“见面礼”还极力讨好他。

  此时,赵明辉的悔恨和愧疚到了极点,他心里默默的喊叫;婷婷,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啊!

  这时候,明辉的父母也只能面对现实唯求少判几年。婷婷希望能找到黄梅香,给她父母一些补偿,请求他们的宽恕和谅解,否则,明辉轻判无望。

  案子很快就要转到法院了,找不到黄梅香的婷婷心急如焚,突然想起她姑姑黄处长肯定知道黄梅香在那里,于是便去省委找黄处长。

  黄处长接到门卫电话冷冷的说:“让她上来。”

  走进黄处长办公室,往日和蔼可亲的黄处长沉着一张脸望着婷婷,本来就忐忑不安的婷婷更是又紧张又愧疚,很长时间不敢吭声,最后,黄处长打破沉默:“你找我什么事?”

  婷婷不敢看黄处长,低着头小声说:“我想给黄梅香父母一点补偿,找了好久没找到,您能告诉我他们在那里吗?”

  黄处长一字一句的说:“他们在那里没有必要告诉你,他们也不会要你的补偿。这件事不是你的错,我们不追究你的责任。你回去吧!”

  按婷婷的性格,用不上黄处长下逐客令,单凭她哪脸色早就走了,可这次不同,因为赵明辉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对不起人家,黄处长就是打骂自己都不为过。再说自己还想求求黄处长,希望得到黄梅香父母的谅解。

  一贯能观颜察色审时度势的婷婷,为了满足公公婆婆的愿望,竟然不识时务的说出了让她自己后悔一辈子的话。她陪着笑脸谨慎的说:“黄处长,黄梅香的父母肯定听你的,你劝劝他们谅解一下赵明辉好吗?”

  婷婷的话音刚落,黄处长板起脸指着她声色具厉的说:“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他做出这样的事情,你居然还帮他求情,真没志气!出去!我不认识你了!”

  婷婷猛然一下清醒了,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可是一切都晚了!她沮丧、懊恼、羞愧、狼狈的离开了黄处长办公室。

  就在婷婷为自己的失误悔青了肠子的时候,厂派出所女民警小万悄悄告诉她;因办案需要,黄梅香作为受害者,需要随时听候传唤,所以没回乡下住在亲戚家,现案子即将送交法院,公安的工作已经结束。所以把黄梅香亲戚家的地址告诉了婷婷。

  当晚,婷婷去了黄梅香亲戚家,房子不大而且很破旧,地上铺了一床竹席子,黄梅香的父亲40来岁高大结实,看上去老实厚道,黄梅香的母亲要照顾家里几个孩子没来。

  见了婷婷,黄梅香的眼泪唰的流下来,师徒俩抱头痛哭,黄梅香父亲在一旁也忍不住抹眼泪,哭过一阵后,婷婷和黄梅香一起坐在竹席上。黄梅香父亲见女儿看看自己欲言又止,估计女儿有话对师傅说,便不声不响的出去了,黄梅香连忙起身把门关上,然后把电风扇移到对着婷婷的位置。

  望着黄梅香瘦小的身躯,想到她所遭受的摧残和践踏,婷婷心如刀绞,心疼黄梅香的同时更加憎恨赵明辉,突然,她不希望赵明辉轻判。

  黄梅香摆好电扇坐下来,婷婷牵起她的小手心疼的说:“梅香,师傅对不起你,害你受苦了。”说着眼泪涌了出来。

  黄梅香摇了摇头说:“师傅,我不怪你。”

  婷婷更是心疼不已,她捋了捋黄梅香脸上的头发说:“梅香,哪天晚上你为什么不跑呢?你也可以叫啊!后来你又怎么想到去派出所报案呢?告诉师傅好吗?”

  黄梅香点点头,眼里含着泪水缓缓的说:“师傅,我是要告诉你的,刚才爸爸在这里,我怕他生气不敢说。”婷婷点点头。

  黄梅香继续说:“你去洪昌好几天没回来,工地上的师傅好急,叫我去洪昌找你,到家后,姑夫说你早上刚走,又说下午没有车回高安,要我第二天走。晚上姑夫去他妈妈家吃饭,临走时叫我不要看电视不要开灯早点睡觉,我答应了。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有人脱我的裤子,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不清人,只听见姑夫的声音,他叫我不要动,我知道他要□□我,我就哭,他好凶的说,不准哭!我不敢哭更不敢叫,怕他掐死我,他□□我的时候好痛好痛哦!我又哭又叫,他用手捂住我的嘴巴,我哭不出来了,后来他睡觉了,我一直偷偷的哭。

  天亮后,他又□□了我一次。早上,他煮了面条给我吃,给我一元钱坐车,从冰箱里拿了三个小梨给我。我本来准备坐车回高云,可我下面好痛好痛,我突然想起了电视‘法网柔情’里的小女孩,受了流氓的欺负就去找警察,警察会把坏蛋抓起来。我恨死姑夫了,我巴不得派出所把他抓起来,我问人家派出所在那里,开始到了一个派出所,他们问我住那里我说住汽车厂,他们说汽车厂不归他们管,要我去汽车厂派出所,我又找到汽车厂派出所,他们问了我好多次,还开车去了我乡下。我爸要去打他,派出所的警察叔叔说人已经关起来了,法律会惩罚他,后来我爸又说要去找你,我跟爸说,师傅比妈妈对我还好,给我做新衣服,给我买好吃的,还教我认字,我爸哭了。师傅,你不要跟姑夫过了,姑夫是坏蛋,你跟他离婚好啵?”

  听完黄梅香的叙述,婷婷手脚冰凉,整个身体就像浸泡在冰窖里,身体和大脑慢慢麻木僵硬,直至完全没有了知觉。

  12周岁不到的黄梅香无法理解婷婷此时的感受,见婷婷像尊塑雕一动不动地坐在竹席上,眼睛像瞎子似的又直又呆,她摇晃着婷婷的身子,害怕的大声喊师傅!师傅!听见喊声,黄梅香父亲进来了,看见婷婷的样子也跟着女儿喊。

  缓过神来的婷婷恍恍惚惚如同梦中醒来,见黄梅香父女俩一脸担心着急的样子,既感动又愧疚。她望着黄梅香父亲缓缓的说:“黄师傅,实在对不起你,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也没办法,只有请你原谅”

  黄梅香父亲重重的叹了口气说:“这事不怪你,我知道你对梅香好,梅香都告诉我了,我恨死哪畜生,我怪梅香没先告诉我,我要打断他几根骨头,剐他几刀再送派出所。”

  黄梅香父亲的眼睛通红,拳头握得紧紧的,如果明辉落在他手里后果可想而知。

  此时,婷婷彻底没有了为明辉求情的想法,而是更同情黄梅香父女俩,她真诚的说:“黄师傅,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打死哪畜生也改变不了事实,我和你一样难过,一样心疼梅香,我给梅香一些弥补。黄师傅,我现在身无分文,钱是给不了,把我的金首饰给她,一根项链两枚戒指,再给她一台缝纫机,作为她以后的嫁妆,也算尽我一点心意。好啵?”

  谁知黄梅香父亲手一挥,大声吼道:“不要!给再多的钱我也不会要!我家祖祖辈辈清清白白,穷死也不会要女儿的卖身钱!你想花钱了事啊?不可能的,我要叫法院枪毙他!”

  黄梅香父亲的话让婷婷非常诧异,他怎么把自己给梅香的补偿说成是卖身钱呢?但转念一想也难怪,一个没有文化的农民,对事物的理解有他的局限性和片面性,同时反映了他的纯朴厚道。婷婷连忙解释:“黄师傅,不是哪么回事,你不要说得那么难听,这只是我个人对梅香的一点心意。你收下我心里好受一些。”

  黄梅香父亲仍然大声的叫道:“你不要再说了,我说了不要就不要。”

  说完又自言自语:“我还会要这样的钱!要了这样的钱,我祖宗八代都要被人家戳脊梁骨,被人家骂死。”

  婷婷知道几十岁人的观念不是一两句话能改变的,她不再提这事了,只有等将来梅香出嫁时送一份厚礼以示心意。

  黄梅香父亲坚决不肯把自己乡下地址告诉婷婷,还毫不客气叫她以后不要再找他们。

  婷婷怀着复杂的心情告别了黄梅香父女。

  在涂老大的引荐下,婷婷和赵明辉案件的所有经办人员都见了面,婷婷和大家的关系处得不错,多次安排她和赵明辉见面。见面时,明辉提出判决后想去农场,他说农场在外面劳动空气好,相对自由一些。

  婷婷把赵明辉的想法告诉涂老大请他帮忙,几天后,涂老大要女儿转告婷婷,说他已经和立新农场的领导说好了,判决后去哪里。

  几天后见面,赵明辉又说不想去农场,理由是父母年纪大了,去农场探望不方便。想去市郊新立县的成华塑料厂。

  婷婷立即把这变化告诉涂老大,涂老大笑了笑说:“他还蛮孝顺嘛!去成华塑料厂更没问题,我下面一个科长的姐姐是成华塑料厂的会计,跟她说一句就是。”

  90年12月4号,赵明辉被判有期徒刑6年。这场震惊整个兰云区的□□幼女案终于落下了帷幕!

  从发案到判决历经了三个多月,在这段时间里,婷婷花光了家里所有积蓄,国库卷也卖掉了,最后连赵明辉晚年的烟酒专用款也取出来花了。

  赵明辉送成华塑料厂后,婷婷清点自己的家当,只有两条烟和600元钱,望着一贫如洗的家,身心疲惫心力交瘁的婷婷黯然神伤。

  去成华塑料厂探监的前一天,婷婷在厂派出所开了探监介绍信。晚上去明辉父母家问他们是否一同去。谈话间,明煌说判6年不算重。赵母却狠狠地瞪着儿子,生气的说:“你还说判得不重?不就是搞了一下嘛!就判6年,判得这么重!”说完呜呜哭起来。

  一直低头不说话的赵父,叹了口气说:“老太婆,不要哭了,事已至此,哭也没用,现在只希望他好好改造,早点出来。”

  赵母停住哭泣望着婷婷,声色俱厉的说:“婷婷,你说说,判得重还是不重?”

  赵母说话不近人情,婷婷已经窝了一肚子火,只是念及她老人家年纪大爱子心切,不说她罢了,谁知她反过来将自己的军。婷婷决定用她带大的她最喜欢的外孙女毛丽刺激她一下,婷婷轻轻地叹了口气,心平气和的说:“妈,我们要将心比心,假设毛丽被人□□了,你会怎么样?恐怕枪毙哪个人你都不解恨!对不对?”赵母气得咬牙切齿又无话可说。

  关于探监的事,明辉的父母和姊妹都说没时间,下次去。

  第一次探监婷婷一个人,接见时,赵明辉说自己和管教干部吵架了,要婷婷找人帮他换工种,离开现在这个地方。婷婷没想到他这么不识时务,竟敢和管教干部吵架,真想训斥他一顿,可想想他已经到了这步田地,只能给他安慰和鼓励。于是轻声细语且极其婉转的劝他:“明辉,别忘了这里是监狱,到了这里无论你多能干多聪明都是阶下囚了,你和管教干部是病人和医生的关系,你想想病人怎么能得罪医生?你一定要改改自己的脾气,学会忍耐,熬过这几年就好了。”

  明辉沉默无语,过了一会儿又说他好想好想喝酒,叫婷婷无论如何想办法搞点酒给他喝,婷婷只好点头答应。

  赵明辉要换工种,婷婷又找到涂老大,涂老大给科长打电话,科长又给自己的姐姐打电话,很快赵辉辉成了监狱建筑队的电工。

  第二次探监,婷婷把几斤花生油熬熟了装在大可乐瓶子里,烧了一大碗红烧肉,炸了两玻璃瓶他最喜欢吃的花生米和兰花豆,为了满足赵明辉喝酒的要求,婷婷绞尽了脑汁想了一个绝妙的办法,找来一个特大的白色玻璃瓶,(必须看得清里面的东西才能通过管教干部的检查)再把一个小一些的玻璃瓶装满酒放到大玻璃瓶里,然后在小玻璃瓶和大玻璃瓶之间的空隙里塞满辣椒酱,这样小玻璃瓶就被稳稳地固定在大玻璃瓶中间,从表面看是满满一瓶辣椒酱。

  每月接见日明辉都能收到满满一大袋东西,回到监舍,首先打开装满辣椒酱的大玻璃瓶,轻轻地扒开上面的辣椒酱取出里面的小瓶,这一小瓶白酒对于酒瘾特大的明辉来说比任何东西都珍贵。

  明辉告诉婷婷,建筑队电工因工作需经常有机会去外面,有时候想买点东西吃却没有钱,接见时给他的钱被换成了监狱专用币由管教干部统一保管,监狱专用币只限于监狱里的小卖店使用,外面商店不收,所以要婷婷想办法搞点人民币给他,婷婷答应想办法。

  明辉一次又一次的要求启发挖掘了婷婷的潜能。经过苦思冥想,终于有了把人民币带进监狱的办法。婷婷买来一块特大肥皂,用水果刀从肥皂的一端往里挖,挖出一个洞来,把几张最大面值的人民币折叠成方块形塞进洞里,再用挖出来的肥皂碎块把洞填满,然后用手将洞口抹平,肥皂的质地像泥巴,抹平后不露半点痕迹。

  明辉每个月都能收到他需要的白酒和人民币。

  婷婷600元家当很快用完了,没有经济来源母女俩吃饭都成了问题。此时,婷婷后悔当初不该因明辉出事万念俱灰而关店让徒弟们回乡下。如果现在服装加工店还在,立马可以营业。

  后悔无济于事只有重新再来,婷婷决定在离厂远一点的地方开服装加工店,既解决了生活问题,也免得在厂里听哪些好事之人的闲言碎语。

  开店需要钱啊!婷婷只好又去找涂红。见师傅来了,涂红连忙把烤火的电炉移到婷婷脚边,然后给她倒一杯热开水。婷婷神情为难的说:“涂红,不好意思,我又要麻烦你了。”

  婷婷一来,涂红便猜到了师傅的来意,温和的说:“师傅,别说不好意思,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吗?是不是想做点什么?需要多少钱说就是,过一两天给你。”

  婷婷说:“罐头啤酒厂斜对面有一排新店面出租,我想租一间开服装加工店,哪里人流量还可以,离我们厂不是太远,回家也方便。你说可以吗?”

  涂红点点头说:“你说的哪地方我知道,可以,我建议你这次开大一点,干脆搞包工包料算了,这样利润大。”

  婷婷沉思片刻后说:“包工包料利润大,但本钱也大难处也大,要具备各式各样的布料才能满足顾客的需求,进布一旦没看准就要积压,积压就意味着亏本。我现在绝对亏不起,所以我暂时不想搞那么大,等稳定后再说。你说呢?”

  最后,婷婷说想借两千元钱,涂红满口答应。

  婷婷看看周围没人,望着凃红苦笑着说:“邻居告诉我,现在厂里个个都在谈论我家的事,有的说我前夫从监狱里出来了,我想和前夫复婚,所以把老赵害去坐牢。有的说我故意带女徒弟,目的就是让老赵强奸。还有的说老赵这么老实的人不可能做犯法的事,肯定是他老婆在外面做坏事连累了他。种种说法都是同情老赵谴责我。”

  涂红气愤的说:“这些人真不是东西!亏他们想得出来!师傅,别理他们,管他们说什么,全当他们放屁!”

  第二天,取钱时婷婷先把一张折叠的纸递给涂红,涂红打开一看是两千元借条,并注明月息2分。她把借条还给婷婷,动情的说:“师傅,我们之间用得上这样吗?不要说两千元钱,就是两万也不需要打借条。再说我怎么能要你的利息呢?”

  婷婷把借条放在办公桌上,笑着说:“涂红,借条一定要,利息也要给,这是规矩,你借钱给我已经帮了大忙,除了你,谁肯借钱给我?人熟事不熟,好事说不坏,万一我有什么意外,你可以凭借条向我儿女要钱啊!对啵?”

  涂红了解婷婷的性格脾气,只好收下借条。

  拿到钱后,婷婷立即来到位于罐头啤酒厂对面的煤田地质勘探局。

  煤田地质勘探局为顺应形势搞活经济,利用围墙做了一排店面出租创收。负责店面出租的劳动服务公司陈经理领着婷婷看店面,十几间店面只租出了五间,婷婷来回看了看,每间只有15平米,婷婷考虑自己要在店里吃住,15平米小了点,令婷婷高兴的是中段两间相通的,其实就是一间店面两扇门,因为少了中间一堵墙,其面积大于两间店面的总和,婷婷选了这两间,签订了一年合同,然后交押金、付租金,很快就办妥了租赁手续。

  第二天,婷婷带晶晶来到新租的店里,母女俩商量如何摆设以及增添哪些东西。晶晶说:“妈,我觉得中间比两边的好,你看这前面多开阔啊!也容易让过路的人看见记住。”

  婷婷笑了笑说:“是啊!这两间如果不连在一起,早被别人租去了,我们正好需要大一点的,这是上苍照顾我们,我们在这里好好做,赚点钱还债,再存点钱给你弟退伍用,退伍后分配工作要花不少钱。”

  母女俩精心设计,决定一间卖食杂百货,一间加工服装。

  婷婷给小店取名‘晶涛’商店,寓意自己为这俩孩子而活,为这俩孩子奋斗。

  进货、摆放一切就绪后,小店悄无声息的开张了,开始几天婷婷不好意思坐在柜台前,两边柜台都由晶晶一个人照看。刚开张的小店也没什么生意。

  开张几天后,考虑目前店里业务不多而且有晶晶帮忙,主要原因还是经济条件有限,婷婷没有去找已经能独挡一面的艳红和红英而是去乡下招来3个徒弟,俩个带了缝纫机,一个女孩家里没有缝纫机,婷婷便让她用自己的缝纫机。

  望着三个乖巧听话的小女孩,婷婷心里有了想法;好好培养这3个徒弟,等自己各方面条件成熟后办个小型服装厂,将来这3个徒弟便是厂里的技术骨干。婷婷根据她们的性格和擅长定向分工;头脑灵活个子高大的古琳可以搞裁剪,性格内向做事踏实的许三妹是缝纫机上一把好手,大胆泼辣认真仔细的赵凤英适合质量检验。

  此后,婷婷有意识的按她们的工种和专长进行培养。当然,这只是她们发展的目标和方向,目前还得从0开始,教她们学习基础的裁剪和缝纫技术。

  白天在店里,婷婷用碎布和旧衣服教她们缝纫,晚上吃完饭店门一关,大大小小5个女人全部回家,然后,婷婷用马粪纸教她们画图、裁剪。

  早在90年春节前,涛涛来信时说驾驶培训结束后为了更好的锻炼自己,他没回石家庄团部而是主动要求去了条件比较艰苦地处偏僻的保定市高阳通讯站,刚到新的工作岗位他不想请探亲假。请妈妈理解,91年春节他一定回家。

  91年春节临近了,想到儿子就要回来,婷婷既高兴又担心,担心明辉的事情影响儿子的工作和学习,考虑再三决定暂时不把这事告诉儿子,就说明辉在深圳工作回不来,并交待周围的同事和朋友说话注意点,千万别让涛涛知道明辉的事情。

  春节前几天,涛涛来信说他在保定高阳通讯站入党了,作为一个党员应该加倍努力工作,所以春节不回家探亲了,听说儿子入党了,婷婷又激动又高兴,可儿子又不回家过春节让她有些失落,思儿心切的婷婷准备天气暖和后去部队看望儿子。

  服装九厂建好后晶晶上班去了。晶涛商店的生意也逐渐红火起来了,婷婷一边做生意一边做衣服还要教徒弟们学技术,店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包括去批发市场进货全靠她自己。

  正当婷婷忙不过来的时候,红英偶尔路过这里看见了婷婷,高兴得蹦了进去,当得知师傅需要人手时红英立即主动提出来店里帮忙,她说:“师傅,我真不愿意在乡下做衣服,我来店里帮你,只赚饭不要工资。”

  婷婷笑了笑说:“你愿意来帮我当然好,怎么不要工资呢?你现在也是师傅了,你负责教她们3个人,包吃包住每月给你30元钱工资可以吗?”

  红英知道师傅说的不是客气话,高兴地点头说:“可以,够多了,我明天就上班。”婷婷想起另外俩孩子,于是问:“国忠还在外地做生意吗?艳红怎么样了?”

  红英笑眯眯的说:“国忠在昆明开了布店,现在当老板了,艳红马上要生孩子了。”

  婷婷哈哈大笑后,摇摇头说:“真想不到,哪么老实的国忠做了老板,哪么腼腆害羞的艳红竟然要做妈妈了。”

  红英来后,婷婷把3个徒弟交给她管教。但还是忙得不可开交,来做衣服的顾客越来越多,好一点的衣服婷婷亲自量尺寸亲自裁剪亲自做。

  食杂百货哪边的生意,红英和3个徒弟帮着照应,当然,进货还得婷婷自己去。

  每月去监狱探望赵明辉的前一天要准备带去的东西,第二天一早出门,虽说不是很远,可来去也要大半天时间,探监回来身心疲惫,整个下午做不了什么事,探一次监要花去婷婷整整两天时间。

  晶晶在妈妈的劝说下回了婆家住,可没几天又哭啼啼的跑来,婷婷连哄带劝把她送回去,过几天又来了。

  91年五一节晚上,小文来店里找晶晶,小夫妻俩有说有笑。婷婷对小文说:“小文,晶晶和你妈经常这样闹也不是个事啊!去外面租间房分开住试试看,你说呢?”

  小文答应回去和妈妈商量。

  听说儿子要搬出去住,小文妈妈又哭又闹坚决不同意,后来小文哥哥姐姐们出面再三劝说才勉强答应。

  婷婷在离晶晶上班不远的地方帮他们找了间房,单独居住后,小夫妻俩没吵过架,婷婷很高兴,更高兴的是两个月后晶晶怀孕了。

  可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小文妈妈习惯不了儿子不在身边,天天哭天天吵,要其他子女叫小文搬回去。

  小文母亲46岁生下小文,丈夫去世后,10岁的小文便和她睡一床而且睡一头,她最喜欢最疼爱这个从没离开过自己半步的幺儿。她接受不了也放心不下和她头靠头睡了10几年的儿子和别的女人睡一起。每天半夜她要去儿子房间看看。她潜意识里非常嫉恨晶晶,认为是晶晶夺走了她的儿子,她希望晶晶回娘家永远不要再来,于是,她处处刁难晶晶,甚至诬陷晶晶偷钱逼迫她离开小文。

  从小被溺爱的小文对母亲有着超乎寻常的依赖心,对母亲几乎是言听计从。当得知母亲要他搬回去时,几个月来被家务事折腾烦了的小文满口答应,同时他认为晶晶有了身孕母亲会高兴,关系也会因此改善。婷婷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劝女儿搬回去。

  91年7月2号晚上,婷婷去电信局给部队拍了一份电报,祝儿子21岁生日快乐!

  搬回去不久,7月下旬的一天,晶晶趁在家休息把床单、被子、脏衣服洗干净准备放起来。洗第二缸时小文回来了,晶晶叫他把洗好的被子拿去晾晒,小文答应一声立即朝卫生间走去,这时,他母亲厉声喝道:“回来!不准去!洗两件衣服还要男人晒。作命啊!”

  小文犹豫几秒钟后回到客厅,见已经走到卫生间门口的小文被婆婆叫了回去,晶晶很生气但没办法,只好把洗好了的两缸衣被放在大盆子里,然后用尽全身力气端起来往阳台走去,盆子太重,加上心里有气,没注意脚下,被阳台门口的小凳子拌了一下,一个趔趄跌倒在地,盆子里的衣物撒了一地,小文连忙扶她起来,小文母亲撇了一眼躺在地上痛苦□□的晶晶,嘴巴一瘪说:“哼!那个没生过崽啊?我生5个孩子从来没坐过月子,从怀孕到生我没歇过一天,那像你这样,作命啊!”

  晶晶哭着爬起来就往外走,小文一把拉住她说:“晶晶,不要出去,你裤子后面好多血。”晶晶哭得更厉害了。

  晶晶流产了。婷婷为女儿第一胎流产心疼难过,得知前因后果后,更是气愤不已又无可奈何。婷婷把女儿接到家里调养了一段时间,顺便也教了她很多为人处事的道理,叮嘱她以后遇事切不可赌气任性。

  晶晶回娘家后,小文的哥哥姐姐们纷纷数落自己的母亲。此时,小文母亲多少也有些悔意,她容不下儿媳妇但喜欢孙子啊!而且特别希望自己最疼爱的幺儿子给她生个宝贝孙子,在众子女的谴责下老太婆自知理亏,答应以后不再管小文夫妻的事。

  婷婷送女儿回婆家时第一次见到小文母亲,按理应该叫亲家母,可婷婷叫不出口,便按小文侄子的口气称她奶奶。婷婷很客气的说:“奶奶,晶晶从小被我惯坏了,任性不懂事,你多担待一点,以后有不懂的地方你多教教她,麻烦你了!”

  晶晶流产后和婆婆的关系有了一些改善,虽然也吵,但不至于像原来那样水火不相容,小文母亲经常对邻居说儿媳妇的母亲很懂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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