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 父子不和
</> 最近他们在抓人做夸张卡通原型，连我这长相都不放过，你千万要小心。”
挽歌抬眼看了罗尼，觉得他相貌端正，好奇地问：“是按照你的样子做卡通吗？”
罗尼点头。
“那挺好玩的啊。”
罗尼恨得深切地说：“如果那个卡通原型是一只毛脱得七零八落的鸭子呢？”
“……”
“名字还叫罗老鸭。”
“……”
罗尼最后总结：“总之，他们最近搞夸张卡通，你……”
挽歌点头并且坚定地：“好，我一定会远离他们的！”
又走了几步，罗尼说：“那边就是策划部了，有方案策划、剧情策划、拍摄策划什么的，你们设计部会接触多，以后就明白了。”
挽歌点点头，继续听罗尼讲话，恍然不觉，罗尼已经指了指西边那块说：“策划部的在那，那里就是一堆牛人啊，尤其拍摄组那几个，号称我们公司三大神手。”
神手？
挽歌好奇。
罗尼挥挥手，“看到那个穿白骷髅黑色T恤的没？”
挽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压低了声音，神秘地说：“著名的剪辑师刀一把你知道吧？”
挽歌点头。刀一把的大名，就连挽歌这种并不太关注荧幕幕后人员的人都有所耳闻，说他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剪辑师绝不过分。
“就是他了，在我们这里，他叫刀先生。”
挽歌结舌惊讶：“那个人？看起来很年轻！”
“那人是跟着导演跳槽过来的，好像他们是挚友，跳了几家了吧，总之现在他就在我们公司了，知道他是刀一把的人不多，你别说出去，咱们是一家人才告诉你。”
挽歌：“……”其实你跟很多人这样讲过了吧。
“你觉得他名字起得怎么样？”罗尼故意问
。“挺酷的。”挽歌道。
罗尼酸溜溜的说，“不过我觉得他不说真名的原因……”挽歌期待地看着他。>
“是他名字太锉。”罗尼用力地点头加强可信度，“听说好像姓牛还是朱，反正一剪辑师，剪辑片子的神手，姓这些总不太文雅吧……”
挽歌保持沉默：“……”罗尼又指着另外一个人，“他旁边的那个长头发的男人，对，就是名导张麻子，不过这人有些人看见一定要绕道走，有些人却喜欢在他面前晃。”
挽歌奇怪：“为什么？”
“那名导就是一颜控，偏偏喜欢长得好看的在他面前晃晃悠悠的，那些长得比较路人甲或者对不起大众的……”罗尼脸现愤怒之色，显然曾有次被当路人甲或者……只见他咬牙切齿地说，“这家伙一见了就拍不出好片子来……”
这么强大？！挽歌深受震撼：“那么他拍戏的时候便不能拍群众演员？”
“这点你放心，”罗尼继续道，“拍摄路人甲什么的，他都会让副导演上。”
挽歌不由问下一个：“还有一个呢？”
“还有一个……”罗尼目光悲切起来，环视四周，有些惊讶，“哎他今天没来？
罗尼沉重地叹息：“下次他来了我再告诉你……”
最后才是设计部，罗尼介绍说：“设计部目前人员是挺多的，不过人都挺好。”到了设计部，跟部门经理、创意总监以及成员介绍一番后，罗尼功成身退。
设计部。
挽歌刚上任的那几天，创意设计部给她搞了个欢迎会。站在台上的创意总监正念欢迎致辞，“呃，那个今天特意办了欢迎会来迎接我们新高级设计师，乔挽歌！响亮亮的硕士双学位，曾获得国际XX生态广告创意奖一等奖，勤工俭学，蝉联的学分第一名……”
坐在台下挽歌微微僵笑，呃，其实……这是要闹哪样……介个是颁奖典礼吗……
总监说到激动处，都会有多员工同事报以或好奇或艳羡或钦佩等的意味深长目光往挽歌身上投，挽歌感觉出这是善意的目光，也一一回以微笑。
总监念着致辞，总会夹杂着带着湖南口音的几句类似：“你们瞧，你们瞧，真正的高材生海归回来！你们这群兔崽子还不好好干活！”“这下你们别想偷懒，大家拿出好点子来……”“羞羞羞，人家学历足以羞死你了……”的玉不琢不成器的句子。
挽歌起初以为只是奉承话，但也是有些惊讶，自己初来乍到便受到这样高待遇的欢迎。一开始以为是小意给她疏通了前路，她还是有些怀疑那个不谙世事、不懂人情的小意有那么细心吗……
可后来才知道，原来董总监曾经看过她的获奖的公益广告片，那时候被深深震撼，那时候不知道原创者是谁，没想到数年后竟给他遇上了。喜从天降，挽歌也可以理解他这般热情和恨铁不成钢的替她办欢迎会。
有日上班时，董总监找挽歌谈一个还未接拍的广告片。主要是宣传拍摄意大利珠宝首饰，挽歌听过这个意大利名牌，可谓是世界上顶尖十大珠宝之一，绅士的送礼品贵妇的奢侈品。而瑰丽广告公司能力、发展也不错，近年来在国际上名声远播，拍摄出的广告片数多为一流
。
所以董总监有想接拍的想法，如果要是真接下了，那么交给挽歌创意设计，以的闻名，这广告片一出，也有利于瑰丽在广告界里的影响，而且对挽歌更是有益无害。
“挽歌，你对这接不接拍有什么看法？”
“接了拍得好，鲜花掌声一片，瑰丽名气也会提高不少。要是拍不好也算了……我觉得首先要担心这几点——”挽歌点头，也指出了她的忧虑，“是个大客户，我们跟他合作资金首先要更得上，其次是合拍的代言明星，究竟有什么样的明星，才配衬得上这么奢侈的珠宝？”
“是啊，这考虑倒是充分。”董总监点头，他倒是提出了个人选，“其实我一直觉得·····”
“是啊，这考虑倒是充分。”董总监点头，他倒是提出了个人选，“其实我一直觉得，近年红起来的巨星韩兰兰接拍不错，长得漂亮，特有气场。”顿了顿，又有些惋惜道：“就是最近弄出了个陪-睡-门，投资方和珠宝商也不乐意她来接。”
“其实是不是还存在其他方面的问题……”挽歌道，人选方面未必也轮得到我们设计部选，我们的分内工作不就是和策划部合作拍片子吗？
董总监看出挽歌的忧虑，“事在人为，我们得主动争取呀。”
董总监的建议是：先动员上层去接这珠宝广告的合作案，但是他们也得主动出击，去让珠宝广告商能愿意跟瑰丽合作。所以，明晚有个珠宝界的宴会，珠宝的设计者和高层宣传策划的人也会去，可以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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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明媚地洒在地上，道路上两旁的法国梧桐随风轻扬，恰巧有两只鹅毛般粉黄的小蝴蝶飞过，染起一抹靓丽清新的春色。
轿车上，温如玉专注地目视前方开着车，而身后坐着墨墨和凌凌。
刚上车时还好，凌凌还能矜持一会儿，但是过了没多久，立马屁颠屁颠地趴在副驾驶座前，问温如玉：“温叔叔，为什么是你带我们去上学？”
“你妈咪要去上班，而温叔叔最近比较空闲，所以便陪你们来。”温如玉回头对凌凌一笑，继续开车。
凌凌歪头乐，顺着藤摸瓜道：“叔叔，你说这几年来都是你替妈咪忙活这儿奔波那儿的……又累又辛苦的，而叔叔，我觉得……”
温如玉笑，挽歌的孩子都是聪明得很，意识到凌凌接下来要说什么，他点了点头，“嗯？凌凌你想说些什么？”
凌凌大理点头表示自己的坚定：“叔叔，你觉得我家妈咪怎么样？”
温如玉轻轻地微笑：“好。”
凌凌继续发扬八卦精神：“叔叔，那是怎么个好法？”
墨墨睥睨了凌凌一眼：“……”
凌凌坚定地看了眼墨墨：“……”
面上不语，实际上两兄弟在眼波交流，心灵相息
。
——
凌凌：哥，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墨墨：少扯，做媒人三年霉。
凌凌：哥哥，怎么说俺也是在替妈咪着想。
墨墨：妈咪自会心里有数。
凌凌：妈咪平日里忙，我们就顺手推波助澜、助人为乐嘛。
墨墨：你这是忙中添乱。
凌凌：哥哥，古人云：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歌德也说过：善于捕捉机会者为俊杰！狄更斯又云：机会不会上门来找；只有人去找机会！
墨墨：……
凌凌：好哥哥，为了妈咪的好姻缘前程，咱们的幸福小家庭，你我总得出一份力不是？再说，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
墨墨：……（这口气，怎么说得像是绿林好汉里的强盗抢亲一样）
——
这时，轿车开到了幼儿园不远处。
温如玉领着两个人下车，凌凌依旧不屈不饶，扑眨着乌黑如珠的眼睛：“叔叔，妈咪她好在哪儿？”
“她哪里都好，”温如玉低眸一笑，揉揉凌凌的脑袋，“在朋友里，是个仗义的好兄弟。在家庭里，是个负责的好母亲。在社会里，算上是个守纪的好公民。”
这话，回答地，实在是——
包罗万象！
八面玲珑！
凌凌懊恼自己不该这样问，温如玉很巧妙地千斤拨四两。这话说得很圆满，滴水不漏的，情深意切中，却不起暧昧波澜。
温如玉事先就来过这家有名望的优质中英双语幼儿园，他拉着墨墨和凌凌，进门时十分地招惹目光。
他们仨给人的一种感觉一定是这样的——
帅爸爸领着两个帅儿子。
故事版本是这样的：
在一天春和日丽、万物复苏、阳光明媚的日子里，一个温润俊美的帅哥父亲带上了两个白嫩漂亮的孩子，踏入了一家花痴茂密丛生的幼儿园，从此开始了两个孩子的剪不乱理还乱的欢乐日子。
老嬷嬷邓丽院长见到了两个漂亮的小孩子，“小朋友你们好啊。”
墨墨点头礼貌性微笑：“院长老师好。”
凌凌展示他那凌字号的金漆微笑：“院长奶奶好，院长你幼儿园很漂亮。”管你呢，见人处事先来个马屁。
院长很高兴，不停点头：“好好好，小朋友好有礼貌噢
。”
院长见凌凌亲昵地挽着眼前男子的手，说着抬头，看向温如玉，“这是你们爸爸，好帅的爸爸啊……”
温如玉笑笑，不厌其烦地解释：“我不是，是他们的叔叔。”
“噢，噢。”院长怔住一笑，但又意识回来是孩子爸爸的弟弟，亲小叔，长得基因不错。
这时凌凌故意地缠着温叔叔的修长手臂，拉长奶声奶气的语气：“温叔叔，快中午了，是不是该回去接妈咪下班？”
这样明着说清道明，院长奶奶恍然大悟，原来是那种关系啊，噢噢，懂啦，懂啦。
温如玉无奈地摸了摸凌凌柔软的黑发，“小孩子。”
凌凌接着不要脸地道：“叔叔嘛，今晚你会留下来吧？咱们再玩一场拳王游戏好不好？”
这话明显地挑明白了。噢耶，这关系更暧昧了。
墨墨也瞥了一眼凌凌，扭头，一副“老子不认识你”的表情。
幼师带着墨墨和凌凌去新班级，院长奶奶和温如玉在办理着手续。
院长奶奶见低头认真填写资料的温雅男子，道：“哎，这年头，跟孩子打成一片的家长不多见了。”
这话里暗指什么似的，温如玉抬头看了下院长，只见她正笑米米地看他，“年轻人，我看你挺好的。你女朋友一定很幸福吧？”
温如玉知道院长话中的女朋友指得是墨墨凌凌的妈咪挽歌，他笑笑不语。
他将最后一栏填好，而空白的一个表格，便是父亲资料这一栏。他放下笔，拎起来整理好一沓，交给院长，客气微笑：“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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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凯迪拉克如同深海里的电鳗飞快地在环山公路上飞驶。外面路上飘着淅沥的冷雨，整个世界灰蒙蒙的，像是刚刚喷上白雾般的潮湿。远处的风景看得不真切，如置云端般迷惘。
雨水模糊在车窗上，晕开了斑斑点点的痕迹。后座上的路之遥的车窗一直是开着的，那彻骨的寒意瓢泼了进来。山风拂过，卷起心底的孤独。
雨丝浇在脸上，冰冷的水珠顺沿着耳边流下了脖子。
因为后座的车窗打开了，灌进来满是寒冷的风。坐在驾驶座上的司机小陈不禁打了个寒颤，但是从后视镜中，他们路总裁面色看似不好，难以说上话。
而路之遥自小怕冷，此时却安坐在冷得打颤的车窗边。
要是寒进骨子了，冻住血肉，那该多好。血液麻痹得不会再流淌，心脏也不会继续砰砰有力跳动。
庭院，黑色轿车像是无声的深海鱼类减慢了速度游了进来。立马就有佣人上前等路之遥拉开车门替少爷撑伞。
车停住，路之遥坐在座位上不为所动
。
他眼眸有些俞清发冷，冷峻如风，唇瓣抿出一条低温的水平线。
司机小陈轻轻道：“总裁，该下车了。”然则小心翼翼地观察总裁的表情，他知道路之遥不太爱回家，一年中总有那么几回回家，而且每次回去都是董事长吩咐的。总裁平日心情冷淡就算了，回家那天更是糟到毙。
路之遥没有理会他，闭上眼眸静坐了一阵，然后推开车门，迈开修长的双腿走下车。佣人前拥后挤的立马替他撑伞取衣。
他一身黑衣，高大挺拔，却冷寂像夜色剪裁下来的一抹黑。
伞是黑色的，遮去天上飘下细碎的雨珠，如同莲花般绽开他的身后，瓢泼的雨水下，这些人就像是水墨丹青里油走在淡墨莲叶间的鲫鱼和锦鲤一样。
山风夹杂着远处的竹林里的气味掠过跟前，庭院边上墙角处，几株碧落的夹竹桃被雨水打得湿漉漉的，粉色的花苞尚未舒展开来，只是寒冷地抱成一团，不肯绽放。
他走入门前时，先是在门口的雨天特意铺出来的毛毯停了停。从小的规矩。即使下雨，也不能湿着鞋底进门。
“哥，你回来了。”饭厅中的路之婷抬起头兴奋道。
路之遥微微点头，淡漠地走到桌前坐下来。厨房里的阿姨盛好汤端出来，而饭桌前的路泽天却沉着面容：“不是我喊你回来，你哪天舍得回家？”
“我妈忌日。”路之遥面无表情，将话吐出。
路泽天当即脸色青了，路之婷立即打圆场：“吃饭，吃饭，哥你好不容易回来趟，多吃点。”
说着时候路之婷使眼色给他，多吃饭少说话，你这不是纯心气爸吗。
路之遥看了眼路之婷，眼色似乎在道：我算客气了。
路之婷无奈地给两人夹菜，“哥，这是你喜欢吃的红烧茄子……”说着便将一块烧得极好的茄子夹到路之遥的碗边，路之婷“哎呀”一声，犯糊涂地说道：“哥，我忘记了！你应该多吃点清淡的……”
说着那茄子夹走，路之遥继续安静地吃饭。
桌上一家人，三人无话，气氛诡谲停滞。
路之婷试图找话题来说：“哥，我买了新包包，法国进口，说是限量版，大陆才售三个，头天上班居然给我看见有人拎着那限量版！而且还是我们家公司的一女员工，看她那身段就知道买不起，也不知道是包养她的金-主买的或是她几年来不吃不喝的工资买回来的。”
她那强捏起的气氛试想改变一下这沉闷的气氛，但是结果很不理想，两人都没有理睬她。她恨得在桌下踢了他一脚，他淡淡地扫过她别扭眨眼睛的表情。点点头，算是给足了面子：“然后呢？”
路少爷你太不给面子你老妹了！路之婷咬着了一会儿牙，终于愤懑起来：“我都说完了……”你还问我然后呢！！！
路之遥神情很无辜，依旧吃饭。饭菜飘香四溢，色香味俱全。但是在他口中，却食不知味，形同嚼蜡。
-本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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