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不能抗拒你身体带来的诱惑
纠结于傅汝的那个“嗯”的意思，李飞羽一晚上都没睡好。
“嗯”的意思是去呢还是不去呢，要是去的话就直接说“去啊”，不去就说“不去”啊，一个“嗯”是什么意思？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李飞羽顶着两个熊猫眼随便收拾了几件衣服，准备见机行事，想着傅汝要是答应和自己出门的话，应该会来主动找自己才对，这样想着，她也就安心等着了。
李飞羽在房间里坐了好一会儿，觉得傅汝应该是不准备和自己去泡温泉了，她揉了揉有点酸痛的眼睛，拎着自己的小行李袋就准备往外走，刚开了门就在门口碰到了正准备敲门的傅汝。
两个人面对面，都有点尴尬。
“你……”
“你……”
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下。
……
“我还以为你不愿意去呢。”李飞羽干巴巴地说了一句。
傅汝看了李飞羽好一会儿，才开口：“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那个郝方可不是什么安全的人物，在委托李飞羽驱鬼之前还要找几个人探究一下她的底细，要是她这么冒冒失失就和郝方搅到一块儿了，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呢。
“我可是驱鬼师，我怕什么？”李飞羽笑了笑，挑眉说。
“同时你也是个未成年。”傅汝分毫不让，迅速反驳，末了，还加了一句断绝了李飞羽往下说下去的可能性：“吃了早餐再走吧，我做了小笼包。”
李飞羽“嗯嗯”地点头，笑眯了眼就往厨房去了。
傅大厨真暖心，她喜欢！
傅汝和李飞羽吃着早餐的时候，白羽可怜兮兮地在一边看着，对于桌子上的食物，他似乎非常渴望。
说实话，李飞羽到了现在也没能适应白羽的存在，毕竟这么个大帅哥就像条大型犬一样粘着你，晚上要求在你房里睡，你出门见朋友他也要怨灵一样地跟着，放谁身上谁都没办法适应吧。
“白羽，你有没有办法……变得不那么有存在感？”李飞羽说着，手指了指外面院子里的树，比如和之前一样变成一棵树啥的。
“吾主为什么要小人降低存在感？”白羽一脸迷茫，想了一会儿，整张帅脸皱在一起，哗啦啦地就开始掉眼泪，边掉眼泪还边控诉李飞羽的恶魔行径，“吾主……吾主是不是厌弃小人了？之前、之前吾主还说要小人做你的眼睛，还说会保护小人，还说要给小人一个家，要把小人当做家人，可是这才多久，吾主就厌弃小人了吗？”
李飞羽：我并没有答应要给你一个家好吗……
正在日复一日给李飞羽剥鸡蛋的傅汝冷冷地看了一眼白羽，吐出两个字：“闭嘴。”
白羽一听傅汝的声音，哭得更凶了，李飞羽揉了揉自己胀痛的耳朵，无奈地开始安慰白羽：“好了别哭了，我要你降低存在感是因为我不想在和你互动的时候被人当成神经病好吧。”
对着空气说话，她会不会被当成疯子抓起来啊。
似乎是接受了李飞羽的这个解释，白羽不再大声地干嚎，而变成了小声的抽噎：“真、真的吗？吾主你不用因为这个而担忧，等吾主和小人之前的契合度越来越高之后，吾主和小人就能心灵感应了。”
李飞羽看了看白羽，表情有点微妙，心灵感应？养鬼人确实有这么一说，当养鬼人养的鬼是和白羽这样有清晰思维的，在两者的契约订立一段时间后，主仆之间就能进行心灵交流。
但是……自己有太多的秘密，不可以暴露在外人的面前，就算是和自己订立了契约的白羽也不行。
似乎是察觉到了李飞羽此时的顾虑，白羽的双眼看着地面，闷闷地开始给李飞羽解释：“吾主……小人所说的心灵感应是……单方面的，吾主给小人下达命令的时候小人是可以听到吾主的声音的，若是吾主不想要小人听到的时候……小人……就听不到。”
“之前他给你行的礼，是他甘愿被你压制的证明。”傅汝在这个时候突然好心地插了一句。
李飞羽表情一僵，双眼再去看白羽的时候已经满是愧疚了，一边道歉的同时，李飞羽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疑心病又犯了。
“要是吾主还嫌弃小人碍事的话，小人倒是有一个解决办法。”白羽在李飞羽的道歉中可怜兮兮地说了一句。
“我没有嫌你碍事……”李飞羽尴尬地再次重申，白羽对于她来说可是很重要的，她并不觉得他碍事，只是还需要时间来适应他的存在。
白羽瘪嘴，坚持要说：“小人体质特殊，要是吾主能让您的气息习惯小人的存在，小人就可以藏匿在吾主的体内，吾主需要小人的时候召唤即可。”
白羽说了一大堆，李飞羽简单得把白羽的话翻译了一下，那就是白羽想要上她的身，还是想要她主动让他寄宿的那种。
“你想要寄宿在我身上？”李飞羽开口确认，让鬼寄宿可是养鬼的大忌，白羽为什么能这么面不改色地提出这个提议来？
表情僵了僵，白羽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开口解释：“是的，但是吾主，小人提出的这种寄宿不是一般的寄宿，我是寄宿在吾主的气息里面，完全不会对吾主造成任何的威胁。”
松了一口气，白羽说的这种寄宿她虽然没有听说过，但是白羽这么真诚的态度已经让她相信了白羽几分。
傅汝的声音传来，语气似乎变得认真了点：“你是真的想要这样？”
“是的，小人不悔。”白羽再次在李飞羽的身前跪下，还是之前那个无比虔诚地连额头都贴在了地面上的那种。
不知道傅汝和白羽在打什么哑谜的李飞羽在白羽的大礼之下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可我认为你的目的并没有那么单纯。”傅汝的脸上洋溢着薄凉的笑容，语气也满是淡漠，似乎之前那个为白羽解说的人不是他一样。
白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跪着。
好好一个温馨的早晨就被傅汝和白羽搞得这么严肃了，李飞羽想要出面打圆场，傅汝的声音却再次响起来了：“李飞羽，这只树中鬼不简单。”
“他……怎么了？”李飞羽一惊，就算是白羽不简单的话，他也不至于当着人家的面说吧，这样谁谁谁不简单的话不应该在私下偷偷地说吗？
“你的身体是至阴之身，最适合鬼魂附身，所以盯上你的鬼很多，但是你又不是纯粹的至阴之身，你身体里的秘密我也没看清楚，只是我知道……这天下没有几只鬼能够抗拒你的身体带来的诱惑。这只树中鬼，一出现就把自己的姿态压倒最低，你觉得……凭什么？”傅汝冷静地给李飞羽分析着，一双眼睛里面满是凝重。
一听傅汝的话，李飞羽一怔，自己是至阴之身，最适合鬼附身？这是什么鬼体质啊……
虽然傅汝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刚开始可以说是因为自己整蛊了白羽，后来第二次见面他和自己订立契约的时候，竟然义无反顾地选择了最不利于自己的那种契约。
为什么？她可不认为是自己有什么莫名其妙高尚的人格魅力让白羽心甘情愿任由自己驱使。
她曾经听说过，要是驱鬼师想要圈养鬼的话，大部分鬼宁愿选择魂飞魄散都不愿意顺从。她之前是认为白羽比较没心没肺，所以才……
但是白羽……李飞羽看了看白羽，皱起眉头，白羽难道真的对于自己别有所图？
而处于话题的风暴中心的白羽并不说话，只是以最虔诚的态度，跪伏在李飞羽的面前。
“刚才他提出的寄宿在你的气息里面，虽然对他的伤害很大，但是也会让他对你的气息免疫，要是他哪天强大了反扑，你连逃的命都没有。”傅汝再次冷冷地开口，告诉白羽所说的那个寄宿的方案的利与弊。
李飞羽听完，也不回复傅汝的话，只是认真地叫了一声白羽的名字：“白羽。”
白羽抬起脸，第一次脸上没有丝毫谄媚的神色，反而多了更多的凝重和认真。
“傅先生说的都是真的吗，你会对我的气息免疫。”李飞羽问了一句。
身体一抖，白羽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李飞羽皱眉问白羽，刚才他只说了不会对自己造成任何的威胁。
白羽沉寂了很久，再次开口的时候语气里面已经多了一点悲凉：“吾主，小人最先就说了，小人体质特殊……只要脱离了吾主的气息，再次寄宿的时候必须再次接受气息之火的炙烤，直到再次契合。”
李飞羽瞳孔一缩。
气息之火对于鬼魂来说可以说是最可怕的力量，那白羽寄宿一次就要接受一次气息之火的炙烤是什么概念？
“为什么？”李飞羽一脸愤怒地问白羽。
白羽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苦笑着说：“吾主，体质的问题，小人不能……”
“我是问你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残忍？难道真的是对我的身体另有所图？”李飞羽很生气地打断白羽的话，成功地让白羽的表情再次凝固。
过了好一会儿，白羽和李飞羽都没有说话，皱着眉的傅汝刚准备开口，白羽就说话了：“吾主，吾主曾答应小人，若小人做好吾主的眼睛，吾主便能护小人无虞。”
她看他的绿色双眼，从来只有嘻笑和谄媚的那里，此时却满是虔诚的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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