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楼公子
徐观道怒气冲冲跑去见楼公子，却见楼公子面容憔悴躺在藤椅上休息，像是与姑娘大战了一夜，他更是气恼，我被你那狗屁过期神丹坑到了天边，你还有心情享受！
“姓楼的，我们聊聊！”
楼公子疲惫的撑开狭长的眸子，眸子黯淡无光，布满血丝。他完全不理会徐观道火爆愤怒的语气，缓缓说道：“你昨晚很危险，差点死了。不过你放心，最危险的时刻已经过去，未来几年只要控制得当，不会有生命危险。”
徐观道脏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不过怒气仍未消退，继续冷言冷语：“你给我吃过期神丹到底有什么阴谋，这个问题应该能如实回答吧？”
楼公子的头在一个很微小的幅度内点了点，然后闭上眼睛，缓缓讲述过期神丹的种种缘由。
这种神丹乃是楼公子的一位友人所赠，据说是其祖上炼制，共有九枚。它的药性极其猛烈，服用之人都会在当晚死亡，而他们的死亡原因只有一个，承受不住药力暴毙。他们本想将神丹回炉重炼，却因其祖上在遗训中明确提及此丹乃是他毕生心血凝聚，万不可回炉，否则将死不瞑目。于是只好放弃，然后又千方百计寻找能够压制药力的方法，试验的时候浪费了两枚神丹，加上被吃的六枚，只剩最后一枚。
现在，最后一枚也被徐观道吃下。
“给你吃神丹的确有拿你当试验品的意思，但并没有所谓的阴谋。因为它的药性已经被挖掘的差不多了，而且我朋友的家族在最后一枚神丹上下了十一道封印，基本可以保证你短期内不会爆体而亡。不过根据昨晚的情况来看，你身上发生了某种意外。本来第一道封印只会在你突破神体境之后才会解开的，但它提前解开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可以讲一下昨晚的感受。”
徐观道没有说昨晚的感受，继续板着脸带着愤怒的说道：“十一道封印？意外？好，我理解，就算是我不止一次在你面前说想要变强，去冰宫要人带来的后果。但是十一道封印可以详细一点吗？如果现在十一道封印全部解开，我会怎么样？”
楼公子欣赏的看着徐观道，他很喜欢徐观道这个特点，不管什么挫折、困难，这小家伙都能很快接受，并且想办法战胜它们。虽然不是每一次都能成功，不过在他看来，他的成功几率已经不小了。当然，最让他喜欢的是徐观道从不会认输，只有成功和在成功路上两种状态，如果有第三种，他相信，那就是死亡。
这并不代表徐观道是一个倔脾气，相反，他是一个头脑非常灵活，并且懂得变通的人，他只对真正在乎的事情执着，但这种事情很少，据他所知，现阶段徐观道只对去冰宫要人很执着。去要人的前提当然是活着，所以楼公子很明白徐观道的愤怒源自于他不想死。
楼公子敢把丹药交给徐观道也正是出于这种考量，他想看看这种状态下的徐观道能够爆发出多大的能量。否则，他更希望这小家伙好好活下去。不过，楼公子有点愧疚，过几天他就要离开徐观道，为了避免中途的意外，他必须给徐观道找一个能够帮他解决意外的人。
想到这里，楼公子揉了揉额头，缓缓说道：“你每提升一个境界就会解开一道封印，被封印的能量也就随之扩散到你的身体中，有助于你快速提升实力。但如果现在就解开十一道封印，你会因为承受不住神丹的力量，立即爆体而亡。”
“不是过期了吗？”
楼公子笑了笑：“过期并不代表神丹没有效果了，而是说它变得更不可控制，更具危险性。”
徐观道再也没有言语。很不幸，过期神丹不可控制的特性他已深有体会，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他绝不会相信那种匪夷所思的情形。他现在更担心的是十一道封印，如果现在尽数解开，绝无生还的可能。
楼公子见他不说话，继续说道：“如果发生了意外，我希望你能尽快告诉我，因为我还在这里，还能帮你拿主意，防止事情往更坏的方向发展。再过几天，就算你想说，我也听不到了。”
徐观道这才想起楼公子已经提过两人将要分开，他要去帝都，而自己，则会留在这个他长大的地方。他有点发怔，想了想还是把昨晚的事情详细的告诉了楼公子。
楼公子听后陷入了沉思，刚舒展开的额头再次拧在一起。良久，叹了一口气，楼公子抬起头注视徐观道说：“我现在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演武大阵没听过，但惊魂使者这个人我有印象，几百年前，他算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杀手，实力不算高，但剑法很独特，在杀手体系中开辟了一条新的道路。他的实力还在上升期就神秘失踪，看来跟这个演武大阵有关。不过，这个演武大阵有什么功效暂时还推断不出来。根据你的描述，惊魂使者的实力肯定是不对的，我怀疑他已经死了，留了一道精神烙印在演武大阵里面。至于那个老头子，基本上可以肯定是演武大阵的主阵之人，你尽量不要惹怒他。如果今晚真能进去，尽量多打探一点消息，我才能判断演武大阵是干什么的。”
说着，楼公子把几个重要的关键问题告诉徐观道，嘱咐他一定要想办法从老者那里得到答案。
关系到性命和未来，也容不得徐观道不答应。
演武大阵的问题交待清楚，楼公子又开始安排他离去后的事情。
“跟着我这几年，可能你会认为我做的不够好，但我的确为你的成长道路打下了最坚实的基础。或许你现在很难体会，但以后会逐渐明白的。你呢，也比较让我放心，除了刚出现的演武大阵，没有什么需要我担心的事。”
“我唯一担心的是怎么安置你。你跟了我好几年，以你的天赋，应该从我身上学到不少好东西。但毕竟还是个少年，应该多跟年轻人接触，所以我会把你送到星空学院去，你不会反对吧？”
徐观道盯着楼公子炯炯有神的双眼，暗自鄙视他的自恋，脸上却是疑惑的表情：“星空学院的招生时间好像已经过了，如果我没记错，过几天就要开学了，现在怎么进去？”
楼公子轻轻拍了拍徐观道的肩膀，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星空学院作为大陆第一的学院，它有一项非常人性化的政策，在正常的招生名额之外，也给一些社会名流，比如我这样的人一定的推荐名额。不过推荐名额不保险，一年之后，如果你没有达到学院的要求一样会被开除。为了给你加个保险，我决定将你推荐给书生，让他收你为徒。这样即便你没有达到学院要求也可以跟着书生，在里面学习。”
“当然，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而是你的情况实在太特殊。按理来说，接下来你的实力会飞速提升……”
说到这里，楼公子看到已经在思考的徐观道，知道这家伙根本不在意你说他实力差，翻了翻白眼，停止了解释。这小子有时候就是这么让人无语，他不在意的事情你怎么激都没有半点反应，一旦认真起来又偏执得让人担忧。
许久，徐观道才抬头提出两个疑问：“你让我走后门，确定书生会收我？即便他收我为徒，但他是神术师，能教我什么？”
徐观道当然知道书生是谁，这个人大器晚成，六年前还是一个无名小卒，因为进入奇人榜最末位才名声初显。后来又用了五年时间冲到第四名，前几天最新颁布的榜单上，书生更是直接跳到第二名，仅次于常年霸占奇人榜榜首的魔神。奇人榜记录了一个书生的习惯，手不释卷。他博学多才，能旁征博引，能纵论天下，但他只是一个神术师，而自己，则是一名武者。神术师教武者，合适吗？
“先回答第二个问题，把你介绍给书生是有原因的，就是想让你开始学习神术，因为神术对你控制药力很有帮助。你必须做到两者兼顾，否则终会因为精神透支而死亡。至于他不收你这种情况就不要考虑了，如果他敢，我打断他的狗腿！”
徐观道讥诮的说：“打断他的狗腿？他在奇人榜上排第二，你才第七，到底谁打断谁的狗腿还不一定。”
不过徐观道也有点相信楼公子的话，因为楼公子这个怪胎自从二十年前进入奇人榜之后就一直停在第七名，不管他前面后面的人名次如何变化，他的位置始终都没有变动。这是一个奇迹，也曾经有人怀疑过楼公子的真实实力不止如此，但更多人相信徐家的榜单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徐观道跟随楼公子多年，换做以前，他绝不会相信这个流连青楼，不问世事的男人有这样的能力。但现在，他竟有些相信。不过，楼公子下一句话立即原形毕露。
只见楼公子神色尴尬的说：“这种事情就不要拆穿了嘛。”然后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指着徐观道说：“本来想把你培养成我这么风流倜傥，潇洒不羁的男人，没想到成了一个不解风情的木头，怎么想都不应该啊！”
徐观道斜瞥楼公子，高冷的没有反驳。楼公子想到第一次跟徐观道开这个玩笑。当时的少年非常不喜欢被说成是被遗忘的角色，反应很激烈，说：“你没看到小姑娘都愿意跟我亲近吗？你没见我三言两语就跟她们手牵手吗？你没见我比你更受欢迎吗？你眼瞎了啊！”
少年已没有彼时的青涩易怒，却也不失为一个真性情的人，难能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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