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我选他
第一百三十二章 我选他 姚窅然篇
姚窅然篇
“窅然，我明白现在说这些不合适，但还是忍不住想问，你会选择我吗？”淡如流水一般的月光，穿过窗户静静地泻在房间里，溶进他的衣服甚至肌肤里，耀眼又唯美的如小说中的插画，又清又暖身影与今天的颜莫止同样站在半米处，也用同样表达意思的神色意切凝望我。
记得颜莫止目射寒星的几句：“你喜欢陆白……？我也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我该怎么办……！
“陆白……我……。！”天哪！今天你是跟颜莫止商量好的吗？
他不像我以为此时此刻会说：不急，给你时间考虑或者像曾经那样说：我会等。可现在的架势强硬，就是你不说，我不走。
僵持对视了整整五分钟后，先暂时松口：“陆白，让我想想。”
他连思考都没思考回应：“抱歉，我等不及了。”完全把控谈话节奏，从来没想到他的脾气虽软但也非常较真，仿佛早预料我会推辞。
“我……我不知道。”我承认，我竟然犹豫了。
“窅然，其实没那么难，你只需选一个即可。”他声音依旧听起来那么悦耳清澈，但却有种魔性，能让我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如果……如果我不选择你呢？”话虽出口，唇却是颤的，心却是拧的。
他轻叹了口气，双手抄着口袋，低下头盯着自己脚尖，然后又复杂的望向夜幕窗外，月光染在苍白平静的脸格外令人难受，想不到他简单的平静，竟能在不同的气氛状况下，诠释出复杂情感。
“陆白……。”我低不可闻没什么底气的叫了一声，生怕惊扰了他的沉寂。
他重新转过头，情绪没什么起伏回答将要面临的抉择：“我会永远消失。”
我会永远消失。
“……。”气氛越来越凝重，凝重到有点喘不上气。
“陆白，我们现在不是也挺好吗？为什么非要太绝对？”
“挺好？你又想说朋友吗？窅然，我想要的，定会拼尽所有去要，我选择的，只有绝对没有相对。如果到了最后，我想要的，终是得不到，我选择的，唯剩下相对，那么……。”他没说下去。
“那么什么？”全身神经越绷越紧，紧到慌张。
他抿了抿下唇，没有继续说下去，回归原话题：“你是要选择他吗？三年了，还放不下？”
我当然明白陆白口中的他是谁，但自己原本清晰的感情，被陆白这么一觉和，彻底乱了也模糊了，到底是真对他的温柔动了情，还是对他的温柔在心里扎了根？
答案问自己无数遍，竟还是朦胧的。
“窅然。”他叫的很和缓：“我与他，你都没试过，怎么就知道我不合适他合适呢？其实，你完全可以放下戒备，尝试接受我。”他的声音此时有股特殊的磁性：“我不会无缘无故消失，也不会整天让你提心吊胆。我就一直在这里，简单的陪着你。”
我不会无缘无故消失，也不会整天让你提心吊胆。我就一直在这里，简单的陪着你。
一句简单陪着，让我很没底线的动容了。
此刻，我甚至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很肤浅，肤浅并非针对陆白，而是苛刻自己的优柔寡断，见异思迁。
我讨厌这样的自己，这样三心二意的自己。深深的叹了口气。
与颜莫止的纠葛，仿佛是从那一夜开始就再也拉扯不断，而我的倾慕或许也是因为那夜，开始对他产生了特殊与不同。他从未对我承诺过什么，也从未对我有过什么特殊感情。有时，他的一意孤行，狠绝强势，让我感到后怕危险。但同时，他偏偏浑身就散发着一种致命的东西在吸引我，无论结果有多坏，即使到了最后是毁灭，被伤到支离破碎，鲜血淋漓，都仍想扑上去自取消亡！
他说：他离婚了。
他说：他喜欢我。
他说：让我做他女朋友。
陆白见我愣神，缓缓走过来，伸手怜惜的将我发丝挽在耳后，拇指反复摸索脸颊，眼神流露的宠溺完全可以化成水“你明明对我已经动心了，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呢？窅然，我多想一个不小心跟你白头到老。”
我承认，他的攻势实在太强了，温柔的男人从来都是难以让人拒绝，况且还是站在眼前如此出色的男人。
“陆白，我……。”如果说拒绝是不是太残忍，况且我在不断动容，不断摇摆。我快要崩溃了！
两个选择：一个近在咫尺，一个遥远缥缈。
“窅然。”他嘴里念着，情绪突然变的无比失落，放在我脸颊旁的微凉手掌突然滑落：“我明白了。”然后快步回到自己房间。
我完全还没从刚才陆白酝酿的情绪中跳出，他便又从房间中提着行李陌生姿态越过我，从容冰冷打开门。
我一慌，忙拉住他手腕：“陆白，你非要把事做的这么绝吗？”
“放开。”他将自己重新伪装起来，恢复平时清淡漠然，轻易单手一扭，摆脱我，快步走向电梯间。
“陆白，你是在逼我做选择吗？”我再次更紧抓住，皎白皮肤轻而易举被箍出了血印。
恰好，电梯来了，他发现甩不掉我，更大的力气一拖，同时站进去。
他用另一只没被束缚的手按下1层，没有感情说:“我没逼你，我只是等累了，也等够了。”
电梯是三秒直达，所以非常快。转眼即到，一停，他便头也不回的走向大厅直奔停车场，毫不在意我跟在后挽留到多狼狈。
有点气恼的大喊：“陆白，你打算存心从此消失吗？这六年对你来说什么都不算吗？”
他便走边说:“就因为算，才不想看到以后你会选择除了我之外的人在一起。窅然，你自私让我留下就没觉得残忍？那样情景每天看到都是凌迟……！”他从未当我面发过火，声调一下高起来，可说到最后，把凌迟二字说到梗咽。
一下子又出去老远，我小跑起来，没办法的终于妥协，大叫:“好，我跟你试试，我答应你！”整个大厅回响嘹亮声音，令周围来来往往的人都经不住驻足观望，我感到很丢脸，顾不得有点累的喘息，趁他片刻失神，连忙将行李夺过来。
他任我动作，嘴角流露出自嘲：“你在怜悯我吗？”
“没有，我是认真的。”至少先留住他。
他绕过行李箱，双手捧起我的脸，毫不犹豫对准唇，深切吻下去，快到一气呵成。
我一惊，微微的牙关没有半丝准备，心里马上产生排斥，但看到他投入悲痛的表情，终是狠不下心再伤害。
他的唇是冰凉的，完全不同于颜莫止火热，慢斯条理，温文尔雅的浅尝深入，吮，吸。高挺的鼻梁不深不浅的压着我的鼻翼，呼出的气息，仿佛沁入皮肤极细的毛孔中，传到四肢百骸，然后抽走她全身力气。
舌还在不断的继续攻略，反复不倦的来回扫荡。
原本放在我脸颊的手也不知何时滑到腰间，将身子向他靠拢，冰冷中，貌似擦起了一丝火热。
唔……！要无法呼吸了。试着推开他。
他察觉到，也非常有分寸的慢慢撤出。只不过修长眼眸却在不经意间看向了我侧边的另一个方向，略有停顿。
我也迟疑的扭过头。
刹那，血液逆流。
颜莫止正拿着条毛巾擦被汗浸湿的头发，一身烟色运动服打扮，看模样应该是刚从健身房出来。
健身房？刚才陆白不是也去了？
我真傻，他来到a市，必定会住希尔顿。也就是说，我正与他住在一个酒店？
他看到陆白怀中的我，显然也愣了下，停止擦头发动作，突然莫名其妙低头抿唇诡异笑了两声，将毛巾随便折几下，气场庞大的走过来。
冰片目光划过地上行李箱，像是恨不得切碎。
我屏息，竟心虚吓到不敢说一句话。
“祝贺你们。”他向来精通察言观色，拿捏人心，岂料是这么一句。
.“谢谢。”陆白皮笑肉不笑的回应。
我沉默。
三人就这么没有任何交流的登上电梯。更没想到的是在同一层。幸好，房间相隔较远。临分别时，颜莫止突然开口:“如果你对案子还有什么问题，明天可以去1812房间问我。”
临了加补:“后天我回法国。”然后孤身高傲的去往相反的方向，拐了个弯，便消失不见了。
他也来这一套。
陆白揣摩他刚才的话，低头又瞧瞧我，没多想什么:“走吧，回去。”
这一晚，我是怎么也睡不着，思绪简直是乱七八糟，怎么就鬼使神差答应了！以后怎么相处啊。可如果当时情况不答应，他真走了怎么办？那我身边就一个人没有了。
颜莫止呢，自己对他没什么感觉了吗？但今天巧遇时，明显感到胸口发闷，反应强烈。
漆烟的房间中，一震动声传来，蓝色幽怨的光还在不停闪烁。惊吓到立刻打开床头灯，发现光源声音都是从我换下的外套中口袋里发出来。不明怎么回事，走过去掏了下，拿出来的竟是个陌生手机，而且而屏幕上的彩色光闪烁着一个陌生的号码。
谁的手机？怎么进入我口袋？又是谁打来？
捧着它，感觉有些不详和恐惧。电话震动断，我刚松了口气，接着来条信息。
我屏气凝神戳开，信息内容:“我是颜箫宁，接电话。”
颜箫宁？是……颜莫止？我迟钝重合起来。
不等再想，电话再次震动起来，紧张略有消失，出于习惯:“喂？颜莫止？”
另一边仿佛停顿了下：“你来趟我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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