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卷 第七章 性格、品格、运气、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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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卷

　　第柒章性格、品格、运气、命运

　　翌日，东部联盟全部公会紧急集合，在玛索镇中央，汇聚了公会正副会长级别，以及每个公会选出的十名以上精英，组成了一个近五百人的精锐队伍。

　　虽然现下在玛索镇的东部联盟超过万人，但在奥拉斯的建议下，与凤翔会和凯旋会作战的队伍，只能选取派的上用处的精锐，尤其是在见识过那些人的强大之后。

　　不管是最高评议会的同盟公会还是旗下公会，不认真对待的话，这些黄金海岸的初级公会除了全部灭亡没有第二天路可走。

　　东部联盟盟主，“权拳会”会长班特斯在临时搭起的高台上高喊誓师宣言，同时站着的还有联盟左大将“兵之神域”会长凯特·德和右大将“左友会”会长康诺尔和边上的奥拉斯。

　　“各位东部联盟的兄弟们，伙伴们，对我们而言，创造历史最辉煌成就的时刻到了，充满挑战和希望的时代已经来临。今天，我们在这玛索镇召开东部联盟首次誓师大会，是因为我们要放下过去的懦弱，凝心聚力，挑战强权，让我们的兄弟们，伙伴们，可以不低头的，昂首站在黄金海岸。”

　　高台四周人山人海的东部联盟战士们齐声呐喊。奥拉斯心想：虽然班特斯这个老冒险家的誓师宣言有些老套，但总算能够振奋士气，也就够了。

　　班特斯接着道：“这次我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击溃风翔会和前来支援的凯旋会，而这次我们挑选出来的精锐，就是将来东部联盟的最强力量，在他们当中，终有人能够成为黄金海岸叱咤风云的人物。我作为老一辈的冒险家，不但相信你们，更愿意为你们的未来拼上这条老命，由我带领你们前往北方的战场，与大家同生共死。”

　　听闻盟主亲自带队，掌声雷动，班特斯可以说拿自己的命做赌注，来赢取这场战斗的胜利。

　　掌声持久不下，好一会待声音开始下落，奥拉斯才慢慢上前一步，班特斯知机迎上去，示意大家安静，接着介绍道：“这位就是七剑城城主，自由之翼主力战斗法师，奥拉斯大人。相信大家早已听闻他在里尔王国和七剑城的威名，此次将由奥拉斯大人，担任我们东部联盟的总军师，带我们走向整场战争最后的胜利。”

　　欢呼声此起彼伏，奥拉斯也不知班特斯啥时候把他这个大杂烩安上了个战斗法师的名号，不过却不反感，在欢呼声中大声道：“废话我就不多说了，如果各位相信我能够带大家走向胜利，从现在开始，请各位听从我的调度，首先，除出战的精锐战士外，剩下的人分成二十六组，分别守护城内重要的设施和据点。”

　　众人哪里料到他新官上任三把火还没点，就开始分配任务，立刻安静下来专心听着。

　　奥拉斯手指口述，将不出战的公会战士按组分配，在台上毫不停顿，衣袖在春风中飞舞，宛如指点江山。事实上他经过昨晚一夜的强记，硬是将东部联盟所有主要公会成员和稍有名气的战士们记在了脑海中，加上刻意安排，此刻才能将他自己表现成运筹帷幄之中的奇才。

　　东部联盟众人自然对他更加敬佩，却不知道后天的努力要付出多少代价，奥拉斯的头发变得更加苍白，原本一半的黑发也开始变得黯淡无光。

　　这样下去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撑不下去。

　　可是他不是天才，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普通人要想飞向更高的阶梯，就要拿自己的生命和心去换。

　　幸而东部联盟的分配并不难办，半日的时间奥拉斯不但将城内的任务分配完毕，也将出发的精锐部队安排好，具体如下：

　　由全是盗贼的“蒙手会”会长杰日米和“玄机门”会长米让奇斯特带上各自公会十来个精英，共计二十五人，作为探路先锋出发，查探风翔会和凯旋会的布置。

　　由“战骑会”会长坎思尔尼、秋琳带领“战骑会”和其他公会善于骑术的成员，组成一支百人的先锋骑队，作为先锋突击的主力。

　　由“兵之神域”会长凯特·德、副会长丹尼尔、治疗牧师纱耶、“名人堂”会长马特·史兰革及另外八个公会正副队长及手下，组成左翼军团，共计约一百人的辅助战力。

　　由“左友会”会长康诺尔、副会长斐弗达蒙、伊扎克以及另外九个公会正副会长及手下，组成右翼军团，共计约一百人辅助战力。

　　由奥拉斯、菲尔、“月女会”会长缪伦斯、“金龙会”会长阿寇恩等十二个公会组成中军主力军团，共计一百二十人的强大战力。

　　最后由东部联盟盟主“权拳会”会长班特斯、副会长穆卡米莫、蒂亚和另外四个公会共计约五十人，组成后翼，用于随时支援和策应。

　　剩下的茜娜和小妮则留在总部酒店，继续照顾和医治塞鲁瓦的血毒。

　　这样的安排必然有不妥和不满，不妥的地方就是菲尔的出行，其中的关系有些复杂。

　　奥拉斯很清除塞鲁瓦和菲尔之间那种准恋人的关系，让菲尔丢下塞鲁瓦对她的心理一定会产生不良的影响。

　　然而菲尔却是自由之翼重组前真正意义上的会长，再加上南下护送神器之行，在东部联盟众人中可谓影响极大，有菲尔在，无疑会增加全军的士气。

　　听闻菲尔出行，第一个变了脸色的就是蒂亚，伊扎克也有些不解。反倒是菲尔坦然自若，几乎不需要奥拉斯向他们解释，直接道：“留茜娜照顾塞鲁瓦，我很放心的。”

　　既然当事人都这么说了，身为菲尔的大哥哥和大姐姐，蒂亚和伊扎克自然也不好多说。

　　至于不满的地方却有两个。

　　誓师大会结束，奥拉斯刚了下台，高台边上原本待命着的“权拳会”副会长穆卡米莫就气势汹汹的向奥拉斯走来，怒气冲冲的道：“为什么让我师兄待在后队。”

　　奥拉斯愣了一下，接着看到班特斯也从台上下来，醒悟道：“原来盟主大人跟你是师兄弟。”

　　“喂，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穆卡米莫对奥拉斯的拖延很没有耐心，幸好班特斯已经走了过来，低喝道：“闭嘴，当着东部联盟的兄弟们，你对军师大人是什么态度。”

　　穆卡米莫对这位师兄甚是服帖，立刻恭敬的站到一边。

　　奥拉斯打量穆卡米莫，微微一笑道：“让盟主大人待在后翼，确实有些过意不去，不过并非我要轻视盟主大人的身份，而是为了此战的胜利着想。”

　　此时凯特·德、康诺尔等人也围了过来，众人细心的听着。

　　奥拉斯洒然道：“盟主大人若是冲锋陷阵，必身先士卒，只要稍有受伤，影响的就是全军的军心。我们虽然不是军队，没有军旗，但盟主大人就是我们的军旗，也是大家的精神支柱，只要我们最强的盟主大人没有倒下，我们就不会倒下。”

　　他的话立刻引得众人一阵叫好，这些血性战士都是听得进话的人，连原本怒气冲冲的穆卡米莫也不由点头。

　　奥拉斯接着道：“其次，我们这次的对手是风翔会和凯旋会，不是最高评议会，所以两军交战，只有相互有分量的人才有资格对战，想那风翔会凯旋会，不过是小辈，又怎么有资格跟我们的盟主大人交手，所以，盟主大人只需坐领全军，无需冲在最前面，一样能够得到振奋士气的效果。”

　　班特斯满意的点头，随手向穆卡米莫道：“听到了吧。”

　　穆卡米莫为人冲动，却也敢作敢当，赶紧道：“我是冲动了，错怪了奥拉斯兄弟，我以为……”

　　班特斯打断道：“多余的话就不要多说了。”眼中露出智慧的眼神望着奥拉斯道：“只要军师大人谋划有方，助我们击退敌人，其他的事都是无关紧要的。”

　　奥拉斯躬身道：“多谢盟主大人体谅。”

　　众人再商议了一下，便各自准备去了，奥拉斯走到会场中央，正要召集中军主力的缪伦斯、阿寇恩等人，正好看到米让奇斯特和他公会的一个手下向他走来。

　　那位手下气势汹汹，反而走在米让奇斯特面前，还没走到奥拉斯跟前，就已大声喊道：“为什么让我们去送死。”

　　奥拉斯一怔，这家伙口无遮拦，岂不是在败坏他的名声。

　　不过当着众人的面，奥拉斯强忍怒气，客气问道：“兄弟怎么称呼。”

　　来人冷哼一声，出示了手上的魔法戒指，冷冷的道：“在下“玄机门”副会长，沃特世·森通。”

　　由于“玄机门”多是魔法师，又以手上增幅魔力的魔法戒指为主，所以很容易确认他的身份。

　　不过知道归知道，奥拉斯却没能搞清楚他刚刚的话什么意思，转头向从后跟来的米让奇斯特求教，后者却报以苦笑。

　　沃特世·森通冷冷道：“你不要看他，这事我拿主意，你把我们和杰日米的“蒙手会”安排在一起做探路先锋是什么意思。”

　　只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对杰日米不放在眼里，对自己的会长也有些不恭敬，真亏米让奇斯特能忍他，奥拉斯沉吟了一下，微笑道：“蒙手会的盗贼善于隐蔽查探，你们“玄机门”的诸位兄弟善于辅助攻击，若是遇上敌人的先锋部队，不容易落在下风，也可以减少先锋部队的危险。”

　　沃特世·森通毫不卖账的道：“说的好听，你分明是任人唯亲，怎么不让你们自由之翼的去探路，再说，你在七剑城打过仗，让坎思尔尼的“战骑会”当探路先锋，进可攻退可守，岂不是更好。”

　　此时周围已围了一圈人过来，米让奇斯特见状，上去扯沃特世·森通的手劝道：“我们进酒店从长计议，免得大家以为什么大事…”

　　还未说完，沃特世·森通已甩开他的手，不悦道：“我可是为了自己公会兄弟们着想，你要卖自由之翼这个人情，我可不卖。”

　　米让奇斯特微怒，上前一步道：“谁说我这是卖人情，我……”

　　一只手挡在了米让奇斯特身前，奥拉斯淡淡的道：“两位不必争了，若“玄机门”担不起这个责任，我就让其他公会帮忙，各位留在城内负责驻扎人员的安全如何。”

　　沃特世·森通脸色一下子变了。

　　周围已有人指指点点道：“玄机门真是不够货色，几个烂法师，怪不得连一点身为战士的荣誉和气概都没有。”

　　米让奇斯特身为“玄机门”会长，早已面上无光，大声向奥拉斯道：“军师大人不必动气，玄机门会长是我，这事我说了算，一切照旧。”接着转向沃特世·森通怒道：“你刚刚还说是和军师大人商量的，现在摆出这幅嘴脸给谁看，如果你不想上战场，尽管留下来好了。”

　　沃特世·森通眼睛里露出怨恨的神情，转眼低下头道：“我只是担心兄弟们的安全，这次参加主力部队的大多是纯法，根本没有军师大人那样的身手，不过……既然军师大人有信心，我也就放心啦。”

　　奥拉斯暗叫头疼，沃特世·森通这话刁钻之极，万一“玄机门”的兄弟们真的受伤或者战死，所有的责任立刻就会归结到他身上。

　　不过为了大局着想，奥拉斯亦不希望这两人在这里闹僵，以免影响大局，道：“沃特世·森通也是为了自己公会的兄弟着想，米让奇斯特你也不要太在意了，为了保住东部联盟，自我而下的人都会拼尽全力，不惜牺牲。所以也需要两位通力合作才行。”

　　两人听完，同时向奥拉斯躬身应“是”。

　　奥拉斯不再多言，让大家各就各位，组织中军主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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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午后，各部队分派停当，同时在玛索镇上就地演练，这些公会成员们不比七剑城训练有素的士兵，光是训练就花了奥拉斯不少心思。幸好这些家伙身强体壮，战斗力比起普通士兵总是强了不少。

　　待训练完毕，“蒙手会”杰日米和“玄机门”米让奇斯特带着探路先锋先行出发，又过了一个小时，各路大军出发，五百个勇士浩浩荡荡的离开玛索镇，向北而行。

　　根据东部联盟之前得到的情报，风翔会的总部就在布鲁斯帝国边境，名为绿色峡谷的平原右侧，秘银火山北部的山里。而凯旋会总部则在布鲁斯帝国边境外数百米，隶属于圣城地区边缘，绿石矿山最北端的山里。

　　这两个公会所处的位置相当奇特，就好像一左一右扎在布鲁斯帝国和圣城的交叉点上，偏偏又是两者势力最弱的顶端。

　　由此可知最高评议会这样的安排是何居心，也同时可以看出这两个最高评议会的旗下公会绝非省油的灯，否则早该被布鲁斯帝国和圣城想方设法除去了。

　　在双方爆发冲突之前，风翔会也时常会有人南下去玛索镇做些小买卖，与玛索镇势力日渐庞大的东部联盟有所交集，若非为了最高评议会那两个低阶成员，事情当不至于闹的如此之大。

　　奥拉斯坐在中军主力的大车上，看着一路的风景，不免想到了刚踏入黄金海岸的那会。

　　向北的官道正位于绿石矿山和秘银火山之间，向左望去，往事历历在目，当初奥拉斯就是和塞鲁瓦从绿石矿山南边进去，也是在那里碰到了狂神埃卡迪斯，落入尸王殿，发现了那封密信。

　　一旁的“金龙会”会长阿寇恩此时正在向奥拉斯和菲尔介绍这一带的地形，在东部联盟的初级公会中，“金龙会”的成员多数以绿石矿山挖矿为生，所以对这一带地形相当熟悉，此时他正介绍道：“出了边境大桥，左侧就是奥拉斯曾经误闯的圣山，右侧则是绿色峡谷，那是夹在绿石矿山山脉和秘银火山北部山脉之间的一片巨大平原。”

　　奥拉斯想起当初被黑衣社那个菜鸟逼入圣山，借着瀑布逃生的狼狈样，心不在焉道：“现在还有人在绿石矿山挖矿吗？”

　　阿寇恩肃然道：“可多了，大多都是新人，这还是拜了奥拉斯和塞鲁瓦你们两人所赐。”

　　奥拉斯大讶，奇道：“关我们什么事。”

　　阿寇恩理所当然道：“自然关你们的事，有传闻说你们是在绿石矿山发迹，之后才被最高评议会看中，到现在声名鹊起，所以新人们都在走你们的老路子呢。”

　　奥拉斯无奈苦笑，菲尔亦为之失笑，这世道以讹传讹，把事实往往扭曲的过分离谱。

　　想到绿石矿山的遭遇，奥拉斯不由道：“我们也是捡了一条命回来，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碰到尸王殿开启，也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狂神埃卡迪斯。”

　　阿寇恩忽然摇了摇了头，道：“不，我却觉得，这是必然的结果。”

　　众人大讶，连一向讨厌男人的缪伦斯也转头看着他。

　　阿寇恩露出惋惜的表情，回忆道：“其实，我在奥拉斯和塞鲁瓦你们两个之前，就见过狂神。那时候他在洞里挖矿，而我当时刚刚成立“金龙会”不久，带着兄弟们占了里面比较好的矿洞，他当时可怜兮兮的请我留下他，可是我却二话不说把他赶走了。”

　　众人面面相觑，没想到堂堂十二皇，与龙皇齐名的“狂神”，居然会这么低声下气的对一个初级公会的公长。

　　菲尔原本在平时塞鲁瓦的口述中，就觉得狂神埃卡迪斯与众不同，现在更激起了他的兴趣，急问道：“然后呢。”

　　阿寇恩叹道：“然后他在我们外面的矿洞里挖矿，挖着挖着就睡着了。我们在里面使劲挖啊挖啊，结果挖了一堆土矿，最好的也不过几块银矿，可是他睡着，居然挖了一堆极品矿石在地上。等我们垂头丧气的出去，经过那里的时候，真被他吓得一跳。”

　　阿寇恩沉默了一下，接着终于后悔的道：“当时我们全都愣在那里，有几个兄弟说要抢，幸好没有一念之差，压下了自己的贪心。那时候他就醒了，留了一块紫晶矿给我，对我说……”

　　奥拉斯微笑道：“他一定说你的一念之差救了你们一条命，原本他是打算杀光你们清场了对吧。”

　　阿寇恩表情惊讶，连连点头道：“就是这样，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在半个月前，我们公会的新人在绿石矿山抢劫了一个帝国北方的老矿工，而我并不知道这件事，狂神在绿石矿山挖矿的时候无意之中听到了这件事，就故意待在那里，没想到因为我的一念之差，放了我们一条生路。”

　　奥拉斯油然道：“我想狂神也觉得，一个连满地极品矿石都无法起贪念的人，又怎么会无缘无故打劫一个穷苦的老矿工，这件事明显是在你这个会长不知情的情况下做的。”

　　阿寇恩低下头，慢慢抽出长剑道：“后来我回到公会聚集地，召集了部下，查出了那个新人，将他逐出了公会。而狂神留给我的这块紫晶矿，就打造了这把魔法长剑，助我在北方初级公会中崭露头角，最后受邀加入了东部联盟。”

　　说完，阿寇恩抬起头，看着奥拉斯总结似的道：“所以，并非是奥拉斯和塞鲁瓦你们两人的运气问题，而是性格和品格决定了你们的命运，你们必然做了什么让狂神看中的事，才会能够和他一起进入尸王殿，最终发现了那封密信。”

　　缪伦斯饶有兴趣的看着奥拉斯，道：“我也很想知道，你们在绿石矿山里做过什么。”

　　奥拉斯苦笑道：“不过是看到一个僵尸偷袭他，我们去帮了他，亏那家伙还装得一副狗屎的样子。”

　　众人齐声大笑起来。

　　说笑归说笑，阿寇恩还是正容道：“所以说，性格和品格决定命运，这句话一点都没有错。”

　　奥拉斯叹道：“话虽如此，运气还是有的，若非当天在绿石矿山遇上狂神，也就没有后来的事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命运吧。”

　　众人听罢，渐渐沉默了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他们就像是被命运之手紧紧握着，永远无法逃脱的在这条路上走下去。

　　可是，他们却没有想过，假设奥拉斯和塞鲁瓦的命运之路换了一条，最终还是会走向今天。

　　因为他们的性格和品格，命运一开始就已经为他们，决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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