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哭泣的灵魂 13
钱不是问题！
我听到这句话，嘿哟一下就乐了：“我就喜欢你们这种财大气粗的气势，说起话来光芒万丈！这个你放心，只要你钱不是问题，我这里——鬼也不是问题，你要多少我给你抓多少！”
李博成愣神：“什么？”
“没什么。”大姐连忙笑盈盈道：“他的意思是，只要你给钱，不管事什么鬼，我们都能给你驱走。”
李博成这才点头，说：“那好吧，这事情先这么说好。”
他说完，留下个地址，转身往门外走。
“你们……真的能保证驱除干净？”
走到门口，李博成忽然回头又问一遍，话语里显示出企业家特有的精明：“如果没有效果的话，那我可不会给钱！”
我看眼对面孙掌柜的铺面，手一指：“对面孙掌柜，那可是个很厉害的人，但是我们这店面就开在孙掌柜对门，凭着这一点，你就应该相信，我们是有竞争力的！”
李博成说：“看样子，倒是有些底气。”
大姐眼睛一眯，笑出声道：“呦！如果没有点真本事，有孙掌柜这尊大佛横在门口，我们这铺子啊，怎么还敢开起来？班门弄斧了不是？”
“不过，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孙掌柜我和他接触过，他的手段我可是实实在在的见过，你们这店我第一次来……”李博成一脸严肃，道：“说句实话，若不是孙掌柜不在，这个事情嘛……”
到底是商人，说起话来有水平。
这人心里有鬼，所以对这事情倒是特别上心，因为太上心，又怕我们借道坑他，故意拿出孙掌柜来说事，以退为进。
大姐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奚落道：“这孙掌柜，他不也是没有把你身上的这脏东西驱干净，让你现在还提心吊胆的？”
李博成犹豫一下。
大姐抿嘴继续说：“我看你这体质不太好，怕是平常日的时候，没少沾染脏东西，也没少找孙掌柜，他每次都能给你弄干净了，可是每次，你都还要接着来找他。”
李博成脸上的表情闪了一下，没说话。
“把脏东西彻底赶走，这是我们应当做的才是……”
大姐咂咂嘴，意有所指道：“不过，这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天天撞鬼的人？这里面有些潜规则，大家心知肚明，我也不能明着讲，不过嘛，我看你实在是被缠得不厌其烦，也为了让你相信我们店的水平，那我们也不得不得罪一下孙掌柜，不按规矩来了。”
李博成一头雾水：“潜规则？！”
我笑呵呵地看着李博成。
他被大姐三言两语忽悠住。
不得不说，我大姐这只狐狸精，说起话来那是伶牙俐齿，而且会蛊惑人心，话里带着套让人往里面钻，比我师叔公那种街头低级骗术好用得多。
李博成的墨镜保镖忽然脸色一变：“潜规则？！”
他横在我身前道：“居然还有潜规则！你们抓鬼的都这么黑暗？怎么，你还想潜了我们李总？！”
这叫什么话？
我笑容僵住，板起脸道：“你不能拿影视圈跟我们抓鬼的圈子比，总体来说，我们要比影视圈高尚多了。”
墨镜保镖说：“可我看你不像个好人！”
我说：“我是坏人？你见过我这么帅气的坏人？”
墨镜保镖打量我，道：“你脸皮够厚的！”
迟迟不语的二姐，适时插话道：“细水长流，钱要慢慢赚才是，你是生意人，应当明白这个道理，如果一口吃下去，下次可就没了。”
大姐说：“想吃苹果，却把苹果树砍了只吃一顿，是个正常人，都会留着树，等着下次长出苹果才是，砍树的事情，孙掌柜自然是不会做，不过嘛，李总你不想种这颗树，那我们就帮你砍了便是。”
李博成神色诧异。
他扭头盯着对面孙掌柜的铺子端详好一阵，末了，嘀咕出声道：“这孙掌柜向来精明，莫非他是故意留下一丝晦气，也在慢慢套我的钱不成？”
李博成嘀咕完，脸上表情似有了然于胸的味道。
他又看我们一眼，咬牙道：“我现在不管这些，这次，你们如果彻底给我驱干净，钱，我保证不是问题，我给你们两倍三倍甚至十倍的钱，只为了求个安稳！”
说完，他愤愤出门，上了车。
墨镜男跟出去道：“李总，这孙掌柜……”
李博成的声音传进来：“我是个生意人，自然明白我做的这行这业的一些潜规则，不过抓鬼这种事情，你懂吗？有点猫腻我们不知道，那不是很正常？”
李博成的车开走了。
我说：“他这人疑心不少，不过大姐这话让他疑心加重，反而把自己栽进来。”
“不是猜疑心重。”二姐道，“他这种人，哪怕是再厉害的玄术，也驱不干净身上的晦气。”
大姐冷笑道：“李博成心里有鬼，所以三两句话就让他乱了分寸，惊恐不已，他怕是做过不少亏心事，这才导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他这类人，你说，能有几个屁股是干净的？亏心事做多了，损了阴德，耗了人气，自然是会经常有鬼找上门讨债，驱鬼除妖的事情，只是治标不治本的买卖，他自己心中有鬼，这个可是谁也赶不走的。”
我说：“那倒是。”
二姐眯起眼睛笑道：“你这贼狐狸，他这种人亏心事做得多了，经常撞上鬼，那倒是正常，不过你让他把自己心中的‘鬼’抖出来也就罢了，顺着话把姓孙的洗黑了——这人和孙掌柜看样子经常有来往，若是被姓孙的知道，怕是不能善罢甘休。”
“那有什么，反正这姓孙的已经和我们闹起矛盾，也不怕再多一条，而且本来就不白，怎么洗都是黑的。”大姐说：“但是李博成这种人，越是做坏事越是怕事情，心里巴不得把黑的描成白的，求个安慰，彻底防住这种事情。”
“不过嘛……我可没有帮他描白的想法，我只是想看看，这李博成，到底是有多黑，这姓孙的事情，又能从他这里套出多少。”
大姐把李博成留下的地址给我。
我看一眼，确实就是李晓雪告诉我的地址。
我说：“那等会我和大姐就去他那里，说不定真能找到这个小鬼。”
李博成的住址，位于靠近郊区一幢别墅。
我随手揣了点阴阳法器，这是用来装装样子的，然后和大姐在路口打了车，顺着地址找过去。
司机大哥是个话唠，路上喋喋不休地说，大姐坐前面，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我贴着车窗看外面风景。
驶出主干道，这里是条窄一些的路。
路两旁零星有几个商铺，行人不多。
我没来过这条街，但是顺着车窗往外看的时候，我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脑子忽然闪过几幅画面，像是老旧的默片，一下子闪过去。
正诧异，眼神一撇，我忽然撇见路边有个商铺。
“先停一下车！”
司机大哥正说得起劲，讲述个不知道什么故事，听我忽然一喊，连忙一脚踩下去，车一颠，停下来。
大姐回头问我：“怎么了？”
我打开车门，探着身子望了望街道后边——那边有家商铺，关着门，布满灰尘的橱窗上，挂满了布娃娃。
果然是这条街！
盯着那边看一阵，我皱了皱眉头，心中骇然。
我关上车门，说：“没什么，继续走吧。”
司机大哥很纳闷地看我一眼，没多说话。
驶出这条街，周围的景色瞬间变了样，周围都是树，前方有一幢气势不凡的大房子，白色铁栅栏门关着，两个穿西服的人，一左一右站在门口背着手。
付了车钱，走在路面，大姐这才问我：“刚才你发现什么了？”
我说：“那条街我没走过。”
大姐看向我，没说话。
我继续道：“但是我做梦的时候，梦见过这条街……”
我把坐列车去我爷爷那里，在车上做的梦告诉了大姐。
大姐听完，断言道：“如此说来，那应该不是梦，怕是真实发生的事情，你当是人气低，这珠子灵气突显护着你，让你有了通灵感应。”
我点点头：“现在想起来，确实如此。”眼睛看向李博成家，我道：“这事情，我觉得应该和李博成有点联系。”
大姐嘴角一抿，然后说：“是不是，我们进去看看，很快就有了答案。”
走到门口。
那俩穿西服的人伸手拦住我们，然后掏出电话打进去。
片刻功夫，俩人推开门道：“进去吧。”
李博成家院子挺大，中央铺一条石板路，两边都是花草，还有个水池子，喷头雕成鱼的模样，往外吐着水。
一个人在前面带着我们走。
到门口的时候，有一个女人推门出来，长头发，身形相貌都和李晓雪有几分相似，她看见我们，问前面人道：“这是？”
那人恭恭敬敬地说：“李总找来的……恩，李总说是来给我们家看风水摆设的。”
女人点点头，然后走了。
我想这女的，应该就是李晓雪的姐姐，她二叔的女儿。
走进门。
敞亮的客厅，地面铺着地毯，头顶上一盏硕大的水晶灯，一个巨大的水族箱摆在墙角，正中央是套沙发茶几，后方一道楼梯盘旋而上。
李博成坐在沙发上，见我们进来，招招手道：“这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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