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不愿清醒
晚上七点多欧羊下班回到家，简单地煮了一碗面当晚饭，吃过后洗了澡，打开电脑写了两封邮件就打算睡了，还没睡着，冷奇骏打来电话，他的车已经停在小区门口，就等着她出去或是他进来，拉扯了十几分钟未果，又觉得这样的行为实在无聊，她都想直接挂电话了，他忽然说：“我很想你，你忘了你已经是我女朋友了吧。”
“男女朋友也不需要时刻黏在一起啊。”她无奈。
“第三天，我这个男朋友才上任三天。”他绝对是故意装出来的一副委屈样子。
她抓狂了一会，随即咬牙妥协，“等着！这就下来。”
她收拾了明天上班要穿的衣服，想了想，带上了洗漱用品和睡衣，明天就直接从他家去上班好了，她决定自暴自弃了，本来还想把伸出去的那只脚收回来，做回那个乖乖的欧羊，过去这两天的激情让她有些退缩了，害怕放任下去她会变得连自己也无法接受，可是她心里又有些蠢蠢欲动，为什么就不放肆一回呢？总那么循规蹈矩给谁看？
她很快扑出家门，不给自己回头的机会，坐进他车里时，她的心还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她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走吧！”
汽车急速驶出去，或者是心照不宣，一路上两人沉默不言，把车子停进车库，乘电梯上楼时两个人还若无其事的样子，可刚进家门冷奇骏就一把扯过她，把她按住狂吻，欧羊也不甘示弱，紧抓着他的腰，两人一路拉扯着进了卧室，又是一夜无节制的缠绵……
接下来两天，欧羊白天努力工作，晚上投入于和冷奇骏的身体纠缠。她真觉得他们两个人都有另一张不为人知的面孔，在公司里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他依然一脸严峻，她也是礼貌如常，可回到家，他们同时就像变了一个人，变得疯狂没有廉耻，沉迷于对对方身体的探索和挖掘。在床上，他是她的引导人，她虽然刻意让自己表现得很熟练，不想在他面前示弱，可实际上她的青涩一早被他看穿，所以在缠绵中，他总是喜欢恶劣地引导她，刺激她，教会她一点点敞开自己去接纳身体的欲望，他像个教练一样一步步开发她的身体。
周六的中午，欧羊在阳光中被冷奇骏捏醒，她吃吃笑了几声，扭转身体逃离他的磨爪，“都到中午了，我饿了。”昨晚折腾到很晚才睡，早上又缠绵了两个小时，她睡眠严重不足，胃里也空了。
“饿了？”他邪恶地一语双关地问。
“你太恶劣了！”她笑，直接从床上滚落地板，“我投降了，真的要吃点东西。”
她捡起散落地板的睡袍披上，急步转进浴室，下了床，她是不习惯在他面前裸身的，也不愿意与他共浴，可后者在他的无赖之下已经被迫妥协了，所以她进浴室没有锁门，两分钟后他跟了进来。
他一边帮她抹浴液一边问：“想吃什么？”
她想了想，这个星期他们在一起吃饭的次数屈指可数，离开公司后再碰面就是上床，他们是男女朋友，不是情人关系，她想了想说：“我们去买菜回来自己做吧，我想吃糖醋排骨。”
“你不是饿了吗？自己做还要很久的。”
也是，“你家里有什么吃的？随便吃一点，然后晚饭自己做。”
“好，这个周末我让阿姨休息了，不过冰箱里她应该补了吃的，待会先看看有些什么菜，也许我们不需要出去买菜了。”
“好。”她拍掉他作怪的手，走开两步自己洗。
他笑着给自己抹浴液，看着她的身体说：“身材不错，我就喜欢有点肉感的女人。”
她没办法和他一来一去地评价她或他的身材，他的身材自是无可挑剔的，至于她的，也就是一般般，不过她平时也在运动，所以身上的肉相对紧实，她的胸部的确算是丰满的，胸型也很漂亮……想太多了，她失笑……无论从哪方面看，和他在一起，都是她占了便宜的……
洗了澡她穿上衬衫和牛仔短裤，衬衫是他的，也是他强迫她穿的，他说喜欢看她穿他的衣服，她觉得无所谓就顺他的意了，这几天她已经陆续放了几件换洗衣物在他这边，但大多时候都是穿他的衣服。
冰箱里的确塞满了食物，冷奇骏翻拣了一下，排骨有了，还有其它好几样菜肉，下午是不需要再去采购了，他拿出几样蔬菜和鸡蛋肉，对她说：“中午我们就吃简单点，我做个意面，然后再炒一份青菜，煮个汤，二十分钟内就可以吃，好吗？”
“好，午饭你做，晚饭交给我。”
她帮着洗菜，他也动作快速地操作起来，果然二十分钟左右就做好了中西结合的午饭，一个番茄蛋汤，一份炒菜心，一份鸡肉芝士意面。
他知道她的饭量，所以意面做了很多，用一个白瓷深碗盛着两个人分食，她狼吞虎咽地消灭了一部分，半饱之后才算放慢了速度，他笑眯眯地说：“你真是好养活。”
她指着汤调侃他：“我也没想到你会做、会吃这么平民化的菜啊！”
他把她拉过去圈坐在腿上，下巴搁在她颈间摩挲，他笑问：“你到底在心里把我想象成了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咯咯笑，故作思考了一会，才笑说：“嗯，所谓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嘛，你在我想象中就是这样的人，不过现在看下来好像不是，你很多面，挺会随遇而安的，也是充满烟火气的一个平凡人。”
“嗯，以后你会看到我的很多个面貌，不要被吓住才好。”
她故作惊讶地回头：“你会变脸？还是其实你有人格分裂？先给我做下心理建设。”
他把她转过来正对着他坐，欧羊对跨坐在他腿上这样的姿势感觉很别扭，可惜他却很自在，把她老老实实地按住了，他拖过面碗端在手中，用叉子卷了喂给她，她无语，半晌张不开口，在男女关系中她一向是相对保守矜持的，还从未和男性有过这样的相处，虽然目前她在他面前的行为和保守压根不沾边，可喂食这样的举动也不在她的预想内。
看他坚持，她终于迟疑地张嘴把面条卷进了嘴里，不知道为什么，在床上那么激狂的举动她事后回忆时都没有脸红，此时只是被喂了一口面，她就有些控制不住地面红耳赤，这是为什么？她真不理解。
冷奇骏沉默着喂了她几口面和青菜，再喂她喝了两口汤，放下勺子后，他轻轻地吻住她，嘴角带笑，他也奇怪，为什么在她面前这么容易就会情动，而且控制不住，他曾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她这里完全发挥不出一点作用，他就想时刻啃嗜她。
欧羊感觉到他的手探进了衣内，错愕地止住他，“你不饿吗？你都没怎么吃东西，而且，不要了吧，我们好像一直——”她实在无法启口，这几天他们的确太过放纵。
他直接解开她衬衣的扣子推高胸衣把头埋了下去，欧羊无奈，可以预见，下午又要荒废掉了，“你没别的事要做吗？”
“有——”他握着她的手按住他的下腹，“你招惹了一头冬眠的雄狮，现在——”他轻笑，“春天到了！”
她无语，按住他的头不让他乱动，她想了想，问道：“你，离婚后没有过女人吗？”她真觉得他像饿狠了的人，一朝有了食物就尽情享用，不分昼夜，也不知疲倦。
他皱眉，“没有，我从没有混乱的男女关系。”
“我不是指这个，我是说，女朋友也没有过吗？你离婚也两年了吧。”
他吻她，之后回道：“是有两年了，从闹离婚的后半年到现在，我一直没有亲密关系，所以，我是两年半没有碰过女人，”他紧紧抓着她的胸，“对一个两年半没有过女人的男人来说，你还要这样时时打断我，嗯？”
她彻底无语，好吧，仿佛成了她的错？脑子一热她冒出一句，“两年半也没多久啊，那我还二十多年没有过呢。”话音落她就知道自己白痴了一回，赶紧找补，“我的意思是，我第一次的时候已经27岁了，我也等了很久啊！”完了，她在说什么啊，一定是他作怪的手干扰了她的脑子，她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她没脸看对方。
冷奇骏眯眼，用力把她抱起来转到不远处的沙发上，一边扯她的裤子一边淡淡地笑，“好，等一会我再听你详细地说说你的第一次。”
“我错了，我错了，我口误，都是你，是你逼我出错的——”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我怎么逼你了？”他轻而易举把她剥光，很快也脱掉了自己身上的衣物，带着一种既愤怒又不甘心的情绪冲进她体内，这一次他没有给她足够的前戏，很急切地就进入了，并很快狂风暴雨地碾压了她……
浮浮沉沉，沉沉浮浮，这一次她真是没有脑子地自己惹火上身，有哪个女朋友会在现任男友面前主动提自己的第一次？她真是白痴啊！活该被修理得体无完肤……
冷奇骏抚着她汗湿的身体说：“说吧，我已经做好准备听你的第一次了。”
她气息微弱地挣扎，“我错了！”
“我要听！”
“几点了？”
他看一眼时间，“四点一刻。”
“冷奇骏，我怕了你了，放我去泡个澡……”
“先交代清楚，逃避无用。”
她叹气，“你要真想知道，我能不能躺在浴缸里告诉你？”此刻他们已在卧室里，床上一团糟，她实在不想再躺在上面。
冷奇骏捏了她几下，爬起来走进浴室帮她放水，看他还很精神的样子，她简直胆战心惊，过一会他腰上围着浴巾走出来把她抱进去放在热水里，她舒服地伸展着身体，呼吸着空气中弥散的薄荷精油的气味。
他拉掉浴巾跟着跨进浴缸，坐在她对面沉着一张脸，“交代吧！”
身体的力气回来了一些，她有精力和他斗嘴了，“你就不能当我口误，忘记了就算了？何必难为你自己？”
“我不会难为自己，我就想知道。”
“可我一点也不想知道你的情史啊！”
“我第一个女朋友是香港人，第一次和她上床时我20岁——”
“停停停，”欧羊忙不迭阻止，“我一点也不想知道！”她郁闷。
他直接说：“我和你之间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就算你今天不说，我也会在以后问你的。”
她觉得不可思议，“你居然有这样的癖好？你以前的女朋友你都问过？”
“没问，我就想知道你的。”他说的可是实话。
“为什么我是例外？难道你的前女友们跟你时都是第一次？我一点也不想做这个例外啊！”
“不是，我就谈过三次恋爱，只有第一个女朋友是第一次，后两个我也没问过她们的情史。”
她控制不住翻白眼，他们俩的话题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为什么要交换情史？她根本不想啊，虽然她的情史乏善可陈，可，她真的不想以此去交换对方的，虽然不至于会嫉妒会介意，可知道后她真的不敢保证心里一点不留阴影啊。可他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定要听她说，她想，算了，说就说吧，反正他们俩的关系在她眼里就不是正常的，两个人还不知道能在一起多久呢……得过且过吧，她暗自嘲弄自己。
“好吧，说说也无妨，不过你得保证听过就算了，以后不能和我翻旧账。”
“你交第一个男朋友不是25岁吗？为什么是27？”
她撩着水玩，笑嘻嘻地说：“我不明白你们男人啊，按理说如果自己的女朋友是第一次，不是应该高兴吗？可我的前两个男朋友一听说我是第一次居然就迟疑了，对我根本下不去手，那我自然就想了，他们这样的态度直接就表明了只是想玩一玩，一定没想过对我认真，或是负责任什么的，所以没多久大家就心照不宣地分了手，他们似乎从没想过要做我人生中第一个男人。”
她挑眉看他，接着说：“其实我从来没有什么从一而终的观念，也没想过要他们负责什么的，如果一切是顺其自然地发生，我也不抗拒。之所以迟迟不交男朋友，其中一个原因固然是之前心里有暗恋的人，另一个原因也是因为没有碰到可以在一起的人，做这种事也要天时地利人和的啊，可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对象。”
“之后呢？”
“之后第三个男朋友还没怎么接触呢，相处了半个月就莫名其妙消失了，不再和我联系了，我的第三段所谓的恋爱就那样不了了之了。再然后就是李晟宇了，他名义上是我第四个男朋友，其实该算是第一个正式的男朋友吧，之前那三段都有点像儿戏，好像没有投入过感情，仅停留在好感阶段就结束了。好了，我的过去就这么平淡，说完了。”
“所以，你的第一次是给了李晟宇？”
她垂着眼皮，轻描淡写，“嗯。”
他沉默，握着她脚腕把她拖过去，“和李晟宇是为什么分手？”
“这也要问？好吧，反正也没什么关系了，后来李晟宇出轨了，他有了别人，然后那个女人打电话来督促我分手，我就一刀斩断了和他的关系。够了吗？还想问什么？他为什么会出轨？估计是我太没有情趣了，在床上太古板，不知道怎么取悦男人，如果他像你这么会tiaojiao人的话，那也许就没后来的事了。”她说着说着莫名地眼眶就发热了，她也不理解，她根本没有想要哭的点啊，可是就是突然涌起一股委屈，是啊，她从没问过李晟宇为什么出轨，她也没有深入分析过，或许她刚刚脱口而出的话真是其中一个原因。
冷奇骏吻住她，很温柔，他轻轻地舔舐她的唇，不带欲望，只是单纯地用吻安抚她，他抵着她问：“我很会tiaojiao人？”
“是啊，”她完全不怕死，“20岁到现在，你的情史多丰富啊，自然是身经百战出来的经验。”
他低低地笑：“男人的发挥也是要看对象的，在我眼里你是独一无二的！”
“明知是谎话，可听着还是挺顺耳的！”她忍不住破涕为笑。
“不是谎话，我不是在哄你，我也从未这样放纵过，你不是想放纵吗？我在身体力行地教你什么是放纵。”
她骇笑：“明知我是想故意放纵你还这样配合我？配合度还挺高的嘛！”
“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在我身边你就安心，我会一直带着你往前走，不会把你半路丢下的。”
她靠在他胸口轻轻吸气，多么美好的情话呀！可惜甜言蜜语的期限总是很短暂，她缩进他怀里，好一会才故作轻松地说：“我们出去准备晚饭吧，晚上请你吃大餐。”
在这一刻，她不愿意用理智推拒他的靠近，她只想和他一起沉沦于身体的快感，不愿去想明天，想将来，她只想缩在壳里安全地蹲守，不愿清醒过来面对残酷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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