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掉进井里

　　“可可，水来了！”人还没到，老远就听见杀猪般的喊叫从走廊传来，蝶衣拎着桶水，马不停蹄地奔跑过来。

　　韩可儿把拖把进入澄净的水中，以最快的速度拖完了地上的污垢，将地板拖得油亮光滑，正好在上课铃响之前将脏水清理掉。

　　上课铃声刺耳响起，女教授的高跟鞋哒哒声由远及近地从走廊一步步走来，年过三十却仍保养得滋润美丽，身材标准，她骄傲地如同一只天鹅湖中的老天鹅，伸着脚蹼仰着脑袋向前走去。

　　每个人在座位上做得规规矩矩，女生的眼神之间传着异样的诡笑，抿嘴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口。

　　韩可儿注意到她们之间的无声传达的讯息，不知道她们又要搞什么鬼。

　　女教授穿着火红色的露肩短裙，走着优雅高贵的步子，一扭一摆地翘着臀部，伸出保养得当的兰花指推了推眼镜，露出自以为很美的笑姿，走进教室。

　　“啊——”仰天鸡叫打鸣的尖叫声在门口惊异响起，原本风姿卓越的老师扑通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精致妆容的脸庞吓得苍白失色，发型四处散落，金色的高跟鞋的跟迸溅到讲台桌边，裙子好死不死地挂在门边的一颗钉子上，划出一个大洞，狼狈不堪。

　　全班哄堂大笑，好笑地看着老师那副不堪的模样，像是从垃圾场里走出的一样。几个女生憋住心中的狂笑，朝旁边几个女生支了支头，一齐跑到老师跟前，关切担忧地扶起老师，假装做着好人。

　　“老师，你怎么会摔倒啊？”搀扶起老师，关心热切地询问道。

　　女教授摔得不轻，大腿淤青发紫，疼得直呲牙咧嘴，高跟鞋跟断了连站都站不稳，一摇一晃地靠人扶着。

　　其中一个女生做样地摸了摸地上，手指放鼻间闻了闻，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叫：“地上擦了油。”眼神吃惊地望着教授，愕然地张大嘴巴。

　　“老师，地上怎么会无缘无故这时候有油呢？”搀扶着教授的女生趁机在旁边添油加醋，挤眉弄眼语带带玄机暗示着。

　　女教授本就气得火冒三丈，经她这么一挑拨，气就不打一处来，火焰嗖嗖地上涨着，“油还是湿的，谁刚才碰过这块地！”火山爆发地咆哮怒吼着，势必要把那个人揪出来。

　　韩可儿隐约觉得自己好像无意间掉进了一个精心凿好的洞，等着把自己一口吞掉。

　　“刚才，韩可儿好像刚拖完地。”一句柔弱的语声犹如一个定时炸弹在教室里轰地炸开，乱成一锅粥。

　　女教授气得砰砰响，凶神恶煞地吼着：“韩可儿，你说，是不是你？”仿佛想要将她一口吞到肚子里，咬牙切齿地问道。

　　四周密密疏疏的网把自己笼罩地密不透风，韩可儿无话可说，自己纵使有千张嘴也说不清，地是自己拖的，水也是蝶衣提的，还有什么可说的，各项证据都指向自己。不管别人相不相信，她镇定沉稳地回答道：“没错，地是我拖的，可油不是我倒的。”墨色瞳孔坦荡自然，没有任何躲闪心虚。

　　“地是你拖的，还有什么可狡辩的。”她一口咬定了罪行，怒气冲天地瞪着她，仿佛要将她燃烧成一堆灰才善罢甘休。

　　韩可儿坚决不承认，毫不恐惧地回瞪着老师冒火的眼睛，“我说不是就不是，随你怎么想，我，无所谓。”

　　“老师，你看你还故意气你，不承认。”旁边的女生心里乐开了花，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最好把她开除，谁让她招惹墨少。

　　女教授越想越火，“去校长室。”撂下一句话，头也不回气冲冲地一瘸一拐走出门去。

　　剩下的女生嘴角露出惩罚的快意，暗自对了对眼神，讥讽地翻着白眼瞟了几眼韩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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