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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 封为莲妃


  楚赴晨得知无语不见的消息,脸色当时就很难看,因着在早朝上,忍着没有发作。一旦下朝,洪英殿里的香炉直接被踢倒地。

  阿黎瑟瑟发抖,跪在地上,“姑娘……姑娘应该是算好了时机走的。”

  楚赴晨微拢五指,他何尝不知无语是偏挑早朝这个时机。没有帝王亲自下令,谁也不能彻查整个皇宫。至于宫门的严禁,以她的本事,既然决心要走,总有应对的法子。

  他在丹墀上来回几步,心里说不出的烦闷。

  本来笃定能压住她,是因为花卓还在牢里。如今花卓没了,她这是真打算一拍两散。

  可是谁泄露了花卓的事给她听?

  帝王的目光一凌,不会,她如果知道,只会更放不下菀心,她做不到那么狠心一个人逍遥。

  想罢,楚赴晨大步走下丹墀,“传朕口谕,彻查整个皇宫,严守凤仪殿,一只苍蝇也不许放进去。”

  正巧这时,外面来报,“徐侍卫来了。”

  徐闵涧快步而来,这位徐岑将军的第四子,身兼御前侍卫与大内禁卫军统领两大职位,可谓武将中最春风得意的一个,可与文臣邺城平分秋色。

  徐闵涧撩开兵甲,对帝王行了个跪礼,“参见陛下,人找到了。”

  无语在温宜池,这是宫中暖房,由饲花匠人种植一些喜暖的植物,以便皇宫内殿四季皆有花卉观赏。

  楚赴晨到的时候,徐闵涧的副手压着两个匠人跪在暖房外,“启禀陛下,这两个罪人私底下议论花卓处死之事,所以……”

  楚赴晨目呲欲裂,猛一挥手。

  没等面如死灰的匠人试图求饶,士兵上前将他们捂住口鼻,一把拖下去。

  他疾步走入暖房,一丛刺玫后面,她整个人缩的小小的,苍白的脸和婴儿拳头大的刺玫花对比在一起,只余下娇小与单薄,好似一瓣随时要被秋风摘去的残花。

  楚赴晨俯身,把无语搂在怀里。

  她不言不语,脸色惨白,落寞至极。

  他看她这幅模样,声音也忍不住添几分凄凉,“朕,还以为你走了。”

  走?大江南北,何处不是楚氏的山河。就是罗泽,东齐,塞外,观月,她若去了,也难保一日不成为大楚发兵的理由。

  无语闭起眼眸,很想脑子里一片乱,乱到世界崩溃,让繁杂喧哗封闭听力,可她,偏偏什么都听的见,听得见这男人不舍的叹息,闻的到他身上龙诞香的味道,甚至感觉的到强而霸道的心跳声……

  “你——”她听见自己咬的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你为什么非要杀他?”

  楚赴晨薄唇紧抿,用下巴贴着她冰凉额头。

  身为帝王他有太多话只能借其他人的口说,他有太多情绪要隐藏的不为人知,可现在他也有一种冲动和渴求,想要说出他的抱负和理想,想要解释他的立场和为难。

  但所有一切的话语在临到口中,都只有沉沉的叹息。

  谁人前进的路上没有一两个绊脚石,但倘若这颗绊脚石是她心里认为父亲的人,身在他立场上的所有解释,都是无用的废话。

  他沉吟许久,还是决定告诉她,“无语,每个人都有无可奈何。朕是可以放过花卓,可是——”

  他凝声道,“他是开国功臣,一身戎马,不能马革裹尸已是遗憾,若再残活于世,余生忍受辱骂,对他而言比死还难受。”

  这是邺城为花卓请死当日的原话。

  不可否认,是最无懈可击的理由。

  无语哽咽,“那你要怎么对姐姐?”

  楚赴晨心底微松,知道最难的关口算是过去了,他握住她的手,“朕今后对她如何,全看你的态度,无语。”

  无语只觉得身体最后的热度全被抽走似的,瞬间坠入冰窟。

  她必须做出选择了,日日相拥而眠,虽然他从无强迫,但也知道,迟早会有一天,他能等来她的‘心甘情愿’。

  暖房里四季如春,无语抬起手,抽开身上披风系带。

  暖房外,徐闵涧等人都静静的跪着,忽然他看见邺城疾步往这里走来,“邺城大人怎么来了?”

  邺城在徐闵涧身边半跪,“今天正好值夜,听说出事了过来看看。”

  徐闵涧压低声音,“人刚找到,陛下进去了。”

  这时,暖房门突然打开,黄桂疾步出来把门一掩。

  两人同时抬头看去。

  黄桂招来个小太监,“快,去传彤史女官。”

  彤史女官专门记录后宫嫔妃侍寝事宜,小太监小心的加问一句,“那要不要传避子汤?”

  被黄桂狠瞪一眼,“没眼色的,传什么传。”

  这一次要有了子嗣,大楚都该普天同庆了。

  好在黄桂避的及时,否则两只眼珠子都该抠出来了。

  暖房内,无语除了披风,平日都生活在烧着地龙的殿宇内,她里面的衣服也不多,一件浅绿色的长裙三下两下便褪了下来。

  楚赴晨也没想到她如此直接,“你!!”

  她往后昂躺在披风上,“每次都跟嫔妃在床榻之上,不觉得无趣吗?”

  暖房上的琉璃瓦是浅黄色,阳光直透下来,刺的人眼睛疼。她闭上眼睛,转过身,用一片冰清玉背对着他,“这事你熟,你先……”

  话未说完,楚赴晨捡起一件丢在旁衣服把她覆盖住,“这样会冷。”

  是冷,她的肌肤冰如寒雪,又如此诱人。以至于,一旦触碰,便难再割舍。他想把她抱起来,可结果是用炽热的掌心寸寸游走,只觉得要去温暖的不是她的身体,而是他自己的心。

  “无语,无语……”他喊她。

  她在久无反应之后,但最终,还是睁眼看他。

  那双眸子,水亮清冷,倒影着他的面容,里面写的东西都叫人心痛。

  “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无语扯开一丝嘴角,“尽管拿去。”

  心猛然一痛,他忍不住低头含住她的唇瓣,那吻有些慌乱,有些失控,更有些难以自制。

  自问不是初经人事的少年,他在皇后之前就有过教授床底之事的宫女,后来一后二妃入宫,于公于私,他都少不得要同她们有几日迤逦时光。

  但那都是例行公事,这个世界,他在前面驾驭她们的父亲,了如指掌,也同样在后宫驾驭她们,控制一切起始与结束。

  不论何时,哪怕在最巅峰的时候,他都保持着冷静和理智。

  但,因为她们都不是她。

  当真情之所动,一切都可以抛却。

  他知道她埋怨他,甚至是恨他。

  可是花无语,从一开始,你就应该是我的。

  当初在襁褓中,被立下婚约的是我和你,我们的大婚之夜应该早在半年之前,那举国欢庆的时候,有至高无上的祝福,有所有民众的期盼,有我对你全部的心意。

  而不是,岁月之后的现在,你带着浓浓无法化开的情绪,为了另一个人的生死,说你心甘情愿。

  他亲吻她的额头,她的眼睛,身体早就挺立,欲展雄风,但他还是如此耐心而激情,这番恩爱的前奏,他从未对其他女人做过,他希望她不要太痛,也希望她能情动。

  掌心下触碰的肌肤如此丝滑,楚赴晨几番逗弄,无语只是笑看着他,全无半点反应。

  当他决定不等的时候,她甚至还有闲情侧首看旁边盛开的刺玫,修长的手臂伸出去,摘了一朵把玩在五指间。

  楚赴晨的眼睛猛然一刺,他收住势头,将她抱在怀里,“花无语!我要的不是这样的!”

  她摆弄着那朵花,不说话。

  他气不过,恨不得咬下她一口肉来解气,低头,发现她的指尖也在颤抖,很细微,却真实存在。

  他再往下看,看到她修长白皙的长腿一路深入刺玫深处。

  “花无语!”他气呼,慌乱的把她的腿拉出来,白皙的小腿和精致的脚上全扎满了刺,血痕一片。

  而这世上,还有什么比疼痛更能抵抗情挑。

  他苦笑,把她抱在怀里,“你到底还是不愿意啊。”

  无语闭闭眼睛,很想说,对你来说,这世上有什么得不到,还管愿意做什么?

  他已低低起誓,“我说过等到你愿意,花无语,我宁可等你到真愿意的那一天,也不想我们之间都是利益和交换。”

  他低头轻轻亲吻她额头上因疼痛而生出的细汗,“哪怕一辈子,我也等。”

  上面的阳光太刺,无语捂住脸。

  “花卓虽死,朕会厚葬他,毕竟他是先帝最信任的臣子。”楚赴晨还想在说什么,但知道她其实什么都听不进去,他看着她良久,最后之余一声叹息,“无语,不要怪我,怪只怪他当初不该换了你们两个,还有这么多年,拿捏不清形势,非与我对着干。”

  她睁眼看他,“你终于,说真话了。”

  拨开那些富丽堂皇的理由,抛开民族大义,亲口,告诉我,杀他的缘由。

  楚赴晨自嘲一笑,他将她整个抱起来。

  外面的人听见脚步声,早激灵的打开门。

  楚赴晨一眼看见彤史女官,正要开口,又看见跪在外面的邺城,不觉收拢了怀抱。

  正好黄桂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楚赴晨再不犹豫,道,“封为莲妃吧。”这一个莲妃的封号,本想等给她捏好新的身份再给,但眼下说出来,其实是有私心的。

  “她喜欢吃芙蓉糕,又与朕重逢在一池莲花谢绝的池中央,如今莲花开了,朕很高兴。”楚赴晨瞟了邺城一眼,“黄桂,备轿,她走不了。”

  “是是!备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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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王的依仗隆重,耗时许久才走干净。由始至终,邺城都没抬头。

  徐闵涧起身的时候,拍拍他,“邺城大人,陛下走了。”

  他抬头。

  阳光下,暖房中的刺玫一片狼藉,花丛里的血迹,蜿蜒流淌,说不出的妖娆和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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