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天外飞石
鹿公拍案叫绝道：“如此就好办了。”
王陵仍有保留，怀疑地遗：“刚才纪才女不是说过五德转移时；新圣人出世，必有符瑞之象。如黄帝见大蝼，文王见火赤鸟衔丹书集于周社，若储君不得符瑞，恐怕仍不能今天下人心服哩。”
申龙甲来自二十一世纪，最清楚这类宣传和愚民手法；暗想什么汉高祖斩白蛇起义，说穿了都不过是这类手段，想到了电视剧中，吕不韦悬金市门不久，就发生了天降的陨石之事，即使没有，自己还可以一手炮制一条‘黑龙’出来，道：“这事容易之极，只要寡人往祭某河时，我们使人炮制一条能在河面翻腾的黑龙……只要略露背脊，我们即可指其为符瑞，那一切不合理的事；都有了支持了。”
昌平君皱眉道：“这事说来容易，但假若被人揭穿了，岂非是天大笑话。”
申龙甲想起了周薇的兄长周良这造船专家，又想到纪嫣然的越国巧匠团，笑道：“这事包在寡人身上，这黑龙只要有几下动作，迅即隐去，我们便大功告成了，保证没人可以看破。”
转向纪嫣然道：“寡人若得水德，定须有仪式和各方面的配合才成，请才女为寡人拟定计划；以便到时执行好了。”旋又肃容道：“此事只限今天与会之人知悉，若寡人发觉任何人漏出消息，必会追究，绝不饶恕。”
众人俯首领旨。
申龙甲又涌起荒谬绝伦的感觉，想不到与吕不韦的斗争，竟会转到宣传造势这方面去，这可说是另一场的心理和精神之战了。
开完了这历史性的会议后，申龙甲开始秘密的增加了城外观星的亲信……
吕不韦聘用了韩人郑国来筑渠，工程开始了已年余，计划从仲山引泾水至瓠口，使水向东行，入北洛水。
此事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使秦国暂时无力大举东进，只有能力对韩人用武，蒙骜现在密锣紧鼓，征集新兵，加强实力。
为了荆俊和滕翼的婚事，申龙甲还劳烦王龁和王陵到鹿府和昌平君府去提亲，两位老臣自是答应了下来。
把滕翼和荆俊唤来，将此事告诉他们，喜得荆俊连翻几个筋斗，呼跃去了。
滕翼这个当兄长的，欣然和申龙甲相视而笑。
不久，果然得到确切消息，廉颇丢官了。
申龙甲是对廉颇忌惮非常，如释重负，没有了廉颇，赵人等若没有了半壁江山，若连李牧都给赶走了，赵人亦完了，只恨李牧却在雁门大破匈奴，看来他还有段风光日子，只要一天有李牧在，秦国也休想亡赵，现在只好找韩魏来开刀。
虽说早在算中，申龙甲仍涌起难过的感觉，赵国从此就是郭开和庞煖的天下了，廉颇老谋深算，一见势色不对，打败了前去取代他的庞煖，立即率族人逃往走，这次他给气病了，他实在太老了，再无复当年之勇。由于年初时他才率师攻魏，取了魏人的荣阳，魏安釐王对他恨之入骨，信陵君又无再起的可能，所以怕到了大梁，被宰了来下酒。再吴海的劝说下，被王龁接应到了秦国。
申龙甲亲自到了咸阳门前迎接，并将廉颇送入在咸阳为他安置的将军府内……
护卫将大病未消的廉颇扶入寝室，并将他放到了床上，申龙甲跟着走了进来，只见廉颇身材不高，但相当结实，气势慑人，年纪在五十许间，脸骨阔大，带着难掩的风尘之色，虽神态疲倦，但一对深邃的眼神仍是顾盼生光，不怒而威，让人感到他是位值得敬重的长者。
廉颇一见秦王进到他的寝室，不由大惊，欲起身行礼，被申龙甲连忙扶住，道：“老将军身体不适，切勿起身，寡人有事同您相商，不知可否屏蔽左右，不留一人哪？”
廉颇听罢，立即让所有人退下，申龙甲也命令侍卫们在门外等候。
廉颇见只剩下二人后，开口说道：“大王，是否有难言之隐，请直说无妨。老夫与秦国几十年来积怨甚深，对于大王的知遇之恩已经非常感激了。”
申龙甲道：“老将军误会了，寡人爱老将军之能，所恨是老将军之身体。所幸寡人半年前在出征滇地时，于滇地得几枚仙丹，可令人返老还童，但有些儿风险。寡人欲辞其中一枚给老将军，却不知老将军敢于犯险否？”
廉颇一听，双目烁烁放光，当下心中一横，哈哈大笑道：“这有何不可，不要说为了返老还童冒些儿风险，就是大王要老夫的首级，也尽管拿去。”
申龙甲听廉颇此言，显然认为自己欲致他于死地，也不便解释，不由苦笑道：“此时，决不可告诉第三个人知道，不然天下惦记此宝太多，于寡人和老将军不利，寡人一会儿传老将军龟息之法。老将军只可将此事告诉府上一位主事之人，老将军用此法诈死后，好配合寡人将老将军带走施丹。当老将军返老还童后，回到府上在那主事之人的配合之下，编造一段自己的新身份。最好就说是老将军同秦女的私生子，前来认亲。被认下后，寡人便召老将军进入秦军，逐级培养，可否？”
廉颇一脸死灰，只是答了声；“觐尊大王之命……”
申龙甲知道廉颇一时难以相信，便传授了龟息大法后，离开了廉府……
第二日，果然传出了廉颇病重而亡的消息。
于是，申龙甲立刻派人，在廉颇夫人的帮助下，将廉颇暗中移到了自己的秘密处所，为其秘密进行‘蜕生术’……
期间，还按照奇门遁甲中的奇方，以百种奇药浸练，不但将廉颇返老还童至十八岁，还修得铜皮铁骨，双目锐利如神，学习武功亦事半功倍，进境神速，经脉血络超越凡人。
当一切完成之后，才运功将廉颇唤醒。
廉颇醒来之后，方才相信，拜倒在地施以大礼，由衷的感激申龙甲赐予他的新生。
申龙甲也不多言，只是将廉颇扶起，将《玄天战甲》和《上天下地至尊功》两部秘笈赐予他，嘱咐他回去，以《上天下地至尊功》这顶级心法，尽快重新筑基，为进入秦军效力作准备……
廉颇回到家中，在夫人的帮助下，以廉颇同秦女私生子的身份安身，名字仍为廉颇。
在廉颇依仗自己一个甲子功力的推动，一个月内就完成了筑基，并练成了‘玄天战甲’第一层“铁甲”，被申龙甲召入先到都骑任校尉，熟悉推行的蒙古骑兵作战之法……
周良已经为申龙甲培养了数十名操鹰的勇士，申龙甲将他们分别配给到王龁、王陵、王翦、滕翼、乌卓、滕起、滕羽、滕飞、廉颇、桓奇和安谷奚的帐下，这使他们的战力飙升。
就连申龙甲自己都苦学到窍门，自己也驯养了一只隼，作为自己积累驯兽的经验。
嫪毐有了赵姬撑腰，又得了权势，顿时已经不把吕不韦和嬴政放在眼中，开始独立门户，四处招兵买马，又派人往东方各地招募剑手。
朝中都不敢说话上，嫪毐这假太监很多言行举动，比吕不韦更要使人生厌。最近便因要扩建内史府，硬把邻宅的土地收归己有，教人气愤。
申龙甲由于事事均须赵姬支持，也只能多忍一会儿了。
在嫪毐遣人请来的人中，齐国稷下名士茅焦也被他由齐国请来咸阳，只是茅焦非是欲事卑鄙之徒，之所以来秦，反而是为了想看看大秦的威势，为何能镇慑东方。
和申龙甲畅谈半天后，得出结论，一天吕不韦嫪毐不除，秦室休想一统天下。所以申龙甲恳请茅焦屈就嫪毐，更能发挥作用，难得茅焦一口答应了。
吕不韦府已有图先作内应，现在有这看来比图先更狡猾多智的茅蕉作卧底，嫪毐还能飞出他的掌心吗！
仔细商量了联络之法后，茅焦这才退去。
申龙甲一面筹划着黑龙的打造，一面密切关注着天上繁星的动态。上天没有辜负申龙甲的厚望，几日后的夜晚，咸阳城漆黑的天空，突然变成红光满天，烈光的程度如同旭日东升，人们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纷纷抬头观望。
原来是一颗巨大的陨石，突破大气层冲向地球，巨大无比的陨石与空气产生剧烈摩擦以至焚烧！
绝大撞击力，不亚于发生了一次小型地震……
而就在刚刚落地尚且散发着可令钢铁融化高温的陨石旁，闪落一个身影……
宫中第一时间传出命令，速援师、都卫、都骑和禁卫都各派出一队人马，前往护卫陨石之侧，以免‘发生意外惨剧’，传旨太祝也必须立即前去探查究竟。
清晨上朝，王绾率先出列，奏道：“大王！昨夜有天外飞石，这实属凶兆，万万不可轻视啊！”
紧接着，蔡泽也出班迎合道：“古谚有云，飞石骤降，灾祸降临，此事大大不吉。”
申龙甲知道他们都是接到吕不韦的授意，想为禅位造势，怎容他们将戏作全，不急不慢的打断道：“这天外飞石虽属罕见，但众卿家也不要在此胡乱臆测，寡人以命令太祝先行前往了，众位卿家不如陪寡人前去见识见识可好啊！”说完，便起身前往。
吕不韦通过悬金市门打造声势，再加上晚上的天外飞石，本来准备了一场大戏，有十成的把握达到逼嬴政退位的把握。此时嬴政却剑走偏锋，突然要去看石头，虽然大感不妥，自己却不能推诿，只能够随众一同前往，自己也在第一时间派出了高手前往探查，只是尚未有消息传回……
申龙甲率领朝中文武百官，赶到了陨石所在之处。申龙甲看着眼前巨大的陨石，大声感慨道：“真想不到天上会掉下一块如此巨大的石头，当真不可思议。”
然后，转向主事的禁卫军官，问道：“是何人第一时间赶到，都有何发现？”
那军官见到申龙甲问话，惶恐的拜倒回答：“启禀大王！是驻扎在城外的速援师，派出的小队率先到达此处的。”
这时，听到申龙甲问话的四支队伍中，蒙武走了出来，上前回道：“启禀大王！蒙武看到这天外飞石后，担忧它被奸人利用，连衣甲都并未穿戴齐备，就率领一只小队赶来护卫，未见到有何异状。再者，此石有一种神奇的力量，人畜一旦接近，便浮于空中，难于靠前。”
申龙甲满意的点了点头，问太祝等人：“这天外飞石，可是有何徵状啊？”
太祝赶忙回禀道：“大王！此块天外飞石果然大有玄机，您们请看……”说着，指向了陨石之上。
只见陨石之上有如刻画着一条蛟龙，围绕着中间十六个大字……
太祝还怕周围的人看不到，便拿出祭祀时的仪仗，一字一字的高声代天宣读道：“正文之君，受命于天，黑龙降世，暨寿永昌。”
然后，一挤喊破喉咙的叫道：“这‘正文’二字就是‘政’字，就是说此天外飞石乃是‘天降神物’，昭示着我们大王乃是受上天之托，黑龙降世，赐我大秦得水德以永世昌盛！”
围观的群众和文武百官都为之骇然大震，哗声四起。
更有人吓得双膝发软，或跪或坐，倒在地上。
徐先带头先跪了下来，接着人人学他跪下，连吕不韦、管中邪等也被现场激烈的气氛感染得跪了下来。
沿河近五里的岸边，全是对申龙甲膜拜的人。
最后只得申龙甲上前，借助陨石发出的反重力，一人昂然漂浮于陨石之前半空中，面对苍天高举双手，形像突出至极点。
滕翼乘机大叫道：“此乃上天降祥瑞于大王，大王万岁！”
众人回过神来，齐喊：“黑龙万岁，大王万岁！”颤呼声潮水般起落涨退，山呜谷应，千多万人沸腾起来，气氛热烈至极点。
吕不韦、管中邪、杜璧、嫪毐等人脸脸相觑，瞪目以对，一时间都不知该怎样去对待眼前这今人惊心动魄的异事。
打铁趁热，朝内朝外对黑龙祥瑞极为庆祝之际，就在申龙甲返宫途中，纪嫣然扮作闻风赶来，同申龙甲拦路献上邹衍的《五德终始说》。
这戏剧性的拦途献书再惹起再一番哄动，此时朝臣和人民的情绪再也不受任何人控制了。
一批批的朝臣将领主动入宫参见申龙甲，宣誓效忠，咸阳城鞭炮处处。
人民在街上歌舞欢呼，轮番到王宫跪拜。
在李斯的提议下，申龙甲把王宫的阅兵场开放了，还三次出来接受民众的欢呼，保护当然是严密至极点。
宫门外挤满来“朝圣”的群众，见申龙甲出来，立即欢呼四起。
吕不韦和嫪毐措手不及下，虽心中怀疑，但亦束手无策。
天外飞石的出现，比十套《吕氏春秋》加起来的威力更厉害，嬴政的声望一下子升至前所未有的巅峰。
当日未时末申时初，徐先、鹿公、王绾、王龁、王陵、昌平君、李斯一众重臣大将入宫见申龙甲，建议秦室正式采用邹衍的《五德终始说》，作为国书，并请正式策封纪嫣然为尊贵的“女师”，负责起草改朝换代，以应祥瑞的“新政”。
这件事的威力连很多本投向吕不韦的朝臣，亦改而投向嬴政。
申龙甲立即召开临时朝会，在廷上由纪嫣然宣读新政。
廷内文武百官。人人神色兴奋，吕不韦和赵姬却是惊异不止。
不过在这种被蒙上神秘迷信色彩的气氛里，谁都不敢冲逆得到了大命的嬴政。
美绝人圜的纪才女穿上华丽暗金纹的黑色长服，头戴高冠，宝相庄严的首先宣布渭水为“圣水”，由于渭水乃黄河的一截河道，换言之整条黄河都成了圣水。
因冬季少水，故以冬季开始的十月分为岁首，作为一年的第一个月。接着是“色尚黑”因五行配正色，而水为黑色。
于是服饰、旌旗都改以黑为主色。
跟着是“度以六”，五行水与术数之六相应，故以后各种器物都用“数六”以为度。
例如符、法冠皆大才、而舆六尺。六尺为步，乘大马。
申龙甲眼看着这由自己一手策划出来的盛事，激动得头皮发麻。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此事对秦王朝那深远的影响了，也在中国历史上留下了千载不灭的叙述。
秦一统中国后，分天下为三十六郡，正因三十六乃六的自乘数。
又如迁天下富豪于咸阳的数目为“十二万户”，十二万正是六的两万倍。
最后是最关键的改政，就是借纪嫣然之口，实行李斯精心构想来的“三公九卿”制，以强化申龙甲的中央集权。
把以前因吕不韦弄权而致的官制紊乱，王令难行的局面扭转过来。
表面看去，大多数人仍能保持本身的权力，嫪毐甚至权力大增，暗里却成了以嫪毐制吕不韦之势，而申龙甲则再次抓牢了兵权和财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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