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盟约
C.E.69年9月1日。
距离我从沉睡中苏醒算起已经过了半年之久，时间快地真是给人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在和戴着面具的拉克丝——索蕾雅.梅尔菲莉亚邂逅之后，我每天都过着对现在的状况毫无建树的生活。白天在四大设计局和武器制造工厂那里来回跑，帮助ZAFT改进现有的机体顺便还能听尤利.阿玛菲在那里大放厥词。晚上则回到暂住的克莱因府邸和拉克丝玩起捉迷藏以及各种不纯洁的游戏。
闲的无聊的时候我会去找克鲁泽切磋一下技艺，去偷吉尔的红酒。有时候西尔维娅难免会来乱入一下是比较头疼的。不过，半年多的交往总算让我摸清了那黄毛丫头的脾气和古怪性格转换方程式。即便是这样面对她的时候依旧必须小心翼翼地，不然接下来几个小时有的头大了。
可是和那么多形形色色个性极强的女孩儿接触地久了，我反而越来越喜欢和索蕾雅这个离无口无心无表情的三五人群愈发接近的女孩子独处的那些时间。
不要误会，我所说的喜欢是不带那种感情的，不会因为美色当前就在思想上犯下原则性错误。只不过和拉克丝以及西尔维娅那两个脱线条到爆的女人比起来，这个丫头的性格实在是太好也太舒心了。完全没有一种给人的压迫感，如果她真心是在和一个人交谈的话。
所以一来二去我反而越喜欢往她那里跑。
“你就那么希望拉克丝发现我的存在吗？”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之后，粉红少女的露出一副非常不爽又无可奈何的表情。
笑…
“怎么可能，你以为我会没有准备就出来吗？早就让阿斯兰先拖住她了。”
高领风衣、深色墨镜加上夜深人静的小阁楼。我这副打扮这种动机加上这个地点，大概就是传说中那些在深夜背德和别的女人幽会的负心汉吧？
好吧，先不说拉克丝和我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索蕾雅这个外表看似柔弱其实凶悍的母老虎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骗到手或者玩不纯洁游戏的对象。只要我敢有这种想法，下一秒就会有一把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来的匕首插在我身上任意一个部位。
不过这些都不是影响我们之间的业务往来的因素，不是吗。
在多次与她的交谈中我发现这个女孩儿除了日常生活的看法与常人有些异常外，对纳粹的憎恶丝毫不亚于我。这就让人不得不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受了。少女过去的‘工作’履历和丰富的情报为我提供了诸多宝贵信息，而作为代价我会动用阿斯特家族的力量帮助她实现复仇，就是那样简单的互相利用关系。
两人的关系说改善也没多改善，充其量就是可以进行简单的对话，谁也没打算往更进一步的方向发展，至少目前为止是这样…
另外除了复仇，‘真理战争’也是一项必须提上案头的宏大计划，而一想到这个我就愈发头疼了。
妖精之环这边的战力经过15年时间的消磨已然黯却了最后的暮光。大西洋联邦巴基露露家族上任当家埃尔克莱德在几年前病逝，伯恩哈德家族长老克里斯蒂娜也寿终正寝。这二位过去的王牌回炉重塑之后，妖精之环这边仅存的战力就只剩下阿斯特家的族长塞西莉亚.拉娜.阿斯特和子嗣迪拉尔.菲尔柯林.阿斯特。
母亲大人因为身份的关系不可能丢下‘欧西安娜’和她背后的国家投身这场与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战争，本来对整场战争来说就已经可以忽略不计战斗力再打了个对折的现在。我实在想不出我们还有什么本钱去和那些手指头都比大腿粗，对胜利势在必得的大结社叫板了。
——这就是没落家族的悲哀啊。
“你想让我加入妖精之环？”
“你也知道，我没有别的可以选择的盟友。”无奈地摊手道。
我需要盟友，一个战斗力不错而一旦发生意外又不会对自己这边造成太大威胁的帮手。现在能够找到的有不错实力且利害关系一致的潜在盟友想来想去就只有索蕾雅一个人而已。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从几个世纪前就开始监督真理战争过程的圣堂教会定下了规则太过于麻烦，无论是人类还是精神生命体只要参加都必须遵守主将参战的原则。也就说不允许在坐在大后方指挥部队把自己置身于绝对安全区域这种坐收渔翁之利的行为，大量可以消耗的炮灰也不允许。因此廉价的人海战术注定排不上台面，所以才搞得我面临一种无人可用的局面。
品了一口热气腾腾的红茶，黑色面具下的嘴唇发出令人轻快如同铃音般的声音。
“可以，不过条件有两个。第一！什么时候退出我自己决定，第二！你要给我弄一台专属于我用的MS，满不满意也是我说了算。”
“成交。”想也不想就给出的回答，一台特装机这样要求还是可以满足的，换言之啥时候给你准备可是我说了算的，这下等于变相地控制这女孩儿了。
“那么你打算时候离开P.L.A.N.T？既然已经加入妖精之环那我也得跟你一块走了，但是必须提醒你一下‘战争’已经开始快半年了。上个月出现在东亚的第一枚碎片已经确定被正史篡编委员会获得，欧洲那边的战况也保持着拉锯的形式。”
半年才一枚？那说明还有的玩。
“最迟这周末吧，海莱茵那边我还有一点小麻烦要处理，帮人总要帮到底的。反正现在战争还只是第一阶段筛选，大部分没有底力的游兵散勇和个体户会先被淘汰出局，没必要这种大混战的时候去搅混水。”
“那到底是哪个有底力的家伙求着要来拉我入伙呢？”如此认真的分析换来的却是少女的冷笑。
“NO，NO，NO…”我笑着摇起了手指，“底力的定义可是各方面的，就拿MS来说吧，在我之前可从来没有人提出并设计过这种必将改变战争模式的武器呢，就连现在ZAFT的主力机型Ginn都还是15年前我玩剩下的改装货。光从这一点来考虑欧西安娜已经走在了P.L.A.N.T甚至理事国的前面。”
“战争可不是靠一两件新式武器就是决定的。”她抛出了古老却不失真确性的言论。
“这个道理我当然明白，我还没傻到这种地步。”
其实我还是蛮看好Ginn这款机型的，除了外观不咋滴各个性能指标都很均衡。尤其经过这几个月我亲自监督的修改，很多细节都得到了改进。比如将原来仿‘欧西安娜’制式的突击炮换成了统一口径的76MM机枪，突击炮的35MM弹头威力不足除非居高临下很难对主战坦克的正面装甲造成危害，而无壳式的链式弹对枪管的烧蚀又太过于严重，120MM弹装弹量又太小显得过于鸡肋。干脆统一了口径还减轻后勤压力。另外在腿部和背部加装了多组外挂武器接口可以满足不同战术武装需求。需要的时候即可外挂导弹发射模组或者重粒子炮什么的。
至于OS固化这个顽疾只能交给开发下一代机型来解决，但比起之前的状况这款机型算是有很大进步。
“你想在真理战争中动用MS？”
“有什么不可以的？也没规定只能用灵装不是么？据说以前的战争有人还动用过坦克飞机上面的，我不过是换了个大号的玩具罢了，不过到时候会这么做的恐怕不只有我们就对了。”武器技术的传播速度之快在军事界可是有目共睹的。
事到如今MS也不是秘密了。
就在上周，理事国方面终于对P.L.A.N.T采取了威慑行动，然而几乎是在同时。P.L.A.N.T秘密军事组织ZAFT与新锐兵器MobileSuit亦走上了前台。
当大西洋联邦宇宙军第四舰队浩浩荡荡开赴P.L.A.N.T防卫线的时候，却被早已准备好的三个三舰编制纳斯卡级和其舰载MS所驱逐。号称宇宙军王牌主力的莫比乌斯系列就是这样被数量不及自己四分之一的Ginn玩弄于股掌之中，以灰溜溜地败退收场。
随后萨拉委员长发表了公开讲话谴责理事国这一战争行径。
时隔将近一代人的时间，MS这种大型人形兵器终于如我所期待的那样登上了历史的舞台。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冲突的双方并没有发生直接交火，一向以强硬作风堪称的大西洋联邦这次派出的主将到是个头脑相当清醒的人呢，很明智地选择了撤退。可是这样一来等同于将世界大战倒计时又往前拨动了几格。相信地球上的人一定会惊呼——怎么能让那群怪物拥有这样的力量？让他们脱离我们的控制？
然后就纯碎是时间的问题与军备竞赛了，如果地球那边还有头脑灵活的家伙的话，应该会第一时间着手开发自己的MS。相关技术不会有太大难题然而关键的问题依然在于自然人用OS。我不是没有见过自然人中号称王牌驾驶员的试飞员测试MS时候那惨不忍睹的动作。
有意思的是大西洋方面对这次行动还搞了一个专门的善后宣传，说什么‘对叛军的镇压正在如火如荼中’？
看来华盛顿当局政府是不愿意丢了面子又丢了民心，不愿意在总统换届之际被在野党踢下去。只要战争一发动现任总统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启动战时紧急总统制，拉高声望。
而说到政府，不禁又想起了我那个名义上的祖国——奥布。
现在奥布政府的执政者是阿斯哈家的乌兹米，那个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对母亲大人死心的大叔。而巧的是根据过去五大家族定下的约定，阿斯特家族政权冻结的最后期限也就是明年。到时候会发生什么激动人心的事情还是让人期待啊，如果战火烧能到奥布那就更好不过了。
我如此恶意地想到。
※※※※※※※诺蕾娅的分割线※※※※※※※
听到我决定离开的消息，好多人都跑来告别。最搞笑的是尤利.阿玛菲，他临走时拜托我给母亲大人捎去他迟迟未送给她老人家的生日礼物——一套有点过激的黑色蕾丝女士内衣。虽然很想撕碎又有些于心不忍人家的好意，索性寄了个国际快递送去让母亲大人亲自头痛算了。
当天下午，简单地收拾完行装正准备离开卧室的时候，我遇上了闻风而来最后送行的人，是阿斯兰的母亲诺蕾娅.萨拉。
奇怪的是没有看到帕特里克和西格尔。
啊啊，也对，现在最忙的就属他们了，实在没有因为这样一个小事让耽误他们的工作。
“那么迪拉尔你终于决定要回‘欧西安娜’了？”
一身正装打扮地很像家庭主妇的诺蕾娅看到我这样终于还是在心理叹了口气，我没有明白她到底在感叹什么，自然也不会想到她心里所思考的事情。
到头来无论是克莱因家还是萨拉家都没有在他身上决出胜负啊，不过这样才是最好的结果吧？除了那个女孩恐怕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人有资格走进迪拉尔身边了…
就这样吧。
诺蕾娅如是想到。
“是啊，这半年来承蒙你们照顾了,P.L.A.N.T确实是个很美丽的地方，可能的话我也希望能够像现在这样生活，可是毕竟我也有不得不去做的事情呢。”
“是为了那个‘战争’？”我模凌两可的回答被一语洞穿，她用极为认真的表情看着我。到底是政客的妻子，敏锐地真是一点都瞒不过她。在我说出‘不得不’这个词语的时候她就已经明白我做出了什么样的决定。
“是啊，虽然机会等同于没有单那是我唯一的机会了，我不想放弃，错过了就要再等100年了。我可不想一个人孤单地度过那么漫长的岁月。”
“但那会死的呀，是真的会死呀！”
诺蕾娅颤抖地喊道，她早就能够明白我们的‘死’是什么样的一个意义。会死…就如同她说的那样，在这场战争中被‘杀’掉的话那就是真的玩完了。
可我已然做好了决定，“如果不是她的话我在15年前早就死了，现在也只不过是延续了这别人赠予的这条生命罢了，我们一族的敌人依旧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蠢蠢欲动，他们也不会轻易放过我们也知道我们也不会让事情就这样过去。所以就算死掉我也必须拉他们一块进坟墓。”
说真的，其实我很怕死，但有些事情是值得用生命去交换的…
“你死了的话塞西莉亚大人要怎么办？她只有你一个儿子。”
“这个…我会保护好我自己的，而且也不会笨到一个人去应付一切，不过倒是你诺蕾娅，一旦地球和P.L.A.N.T开战农业行星肯定是被攻击的重点。”
“这句话我原封不动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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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啊，为什么迪拉尔要走啊？”拉克丝还是穿着那一身休闲的吊带连衣裙坐在圆桌的对面，但表情却没有了往日的优雅。
“不为什么，因为我受够你了！”一想到今后的日子不会再被这个倍感压力的女孩儿纠缠不休顿时就感到一阵轻松啊。
啊啊差点忘了，还有另一个拉克丝要和我共处一段日子呢，这点你肯定不会知道，我也绝对不会让你知道的。
“好过分，玩弄了人家就像人家抛弃，你这负心汉！”双手捂脸以泪洗面，她的表演技巧一如既往的强大呢，那么能说会道的一张嘴加上那么美丽的脸蛋，偏偏只用来骗人未免有些可惜了。
“你知道的，装萌卖傻对我是没用的。”
“没用的！没用的！”凯娜尔拍打着她那圆圆的翅膀重复着我刚才说的话，像卫星一样绕着拉克丝画圈。
“切！那你滚吧！滚地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回来最好！你就每天对着老情人的照片…”粉色女孩猛地站起，抓起身边可以投掷的物品，眼里饱含了如同被抛弃的小动物那般可怜巴巴地神情…
“一个人闷声发电去吧！”茶壶和杯子全部丢了过来。
“……”
※※※※※※※西尔维娅的分割线※※※※※※※
“对不起迪拉尔，我会好好教训拉克丝的。”
为我细心包扎伤口，看着金发女孩一脸认真的歉意表情我只想说——你们这是嫌不够还想越描越黑吗？
“西尔维娅你能说人话我真的感到很开心呢。”
“真的吗？嘻嘻，第一次被迪拉尔夸奖了呢。”
“啊？”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你没听见就好…”
“……”
“那个…真的对不起，之前的我给你添麻烦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还好，可是如果在大家面前我就会变成那副样子，什么脏话和下流的词语就不自觉的说出来的。”
这就是所谓的双重人格吗？我还以为你是装出来的呢。
“可是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也没那样…奇怪啊。”
我可以说变态吗？
不知为何西尔维娅的样子一下子扭捏起来，小脸红红地吞吞吞。“那是因为，如果只和迪拉尔一起的话应该没有问题。”
“……”
※※※※※※※最终分割线※※※※※※※
C.E.69年9月6日。
海底都市‘欧西安娜’水下港口，一艘潜水艇缓慢付出水面。在码头两侧站地笔直的随行人员整齐的敬礼和目光注视下，两个一前一后的人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下。
迎接他们的人群中，有一位身材娇小的银发少女宛若公主一般笑盈盈地小跑过去，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了和她差不多模样的另一人。
“你回来了小迪。”女孩柔弱的声音好听地让人陶醉。
“母亲大人，我回来了。”
这时眼尖的几个人注意到除了他们熟知的少爷未来的当家，他带来的另一人却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女孩儿。
“啊啦啦，这个女孩子是…”
“我来介绍一下，索蕾雅.梅尔菲莉亚，从今天开始就是妖精之环的一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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