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小小会议室
隐藏在世界的阴暗面中操纵玩弄这个世界的势力和组织在历史上存在很多，根据不同时代不同地域，它们的影响力和存在周期也各不相同。自第二次工业革命之后曾经有或者现在依旧有左右战略大局能力的那些组织中，时钟塔就是那么一个，圣堂教会也能算一个，SS虽说是昔日黄花但也勉强够格，而Logos一直都是一个……
或许还有为数不少能在某些领域只手遮天多多少少左右点世界局势的存在，但论影响力和‘知名度’初入流氓的他们连那些老早就已经嗝屁的渣渣还比不上。远的不提咱就提近的好了，但就算是最‘近’要是没有个两百年的历史沉淀都不好意思声称自己有资格搅这趟混水。已经成为历史的联合国五大常任理事国排除在外，因为他们并不符合在‘黑暗中’这条怎么看都是中二到极点的标准。
Logos最开始的起源可以一直追溯到西历时代20世纪50年代，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的那个时期。那个时候他们还只是美利坚合众国军事部门、一些军工企业、部分国会议员和国防研究机构组成的一个利益团体，即不存在现在的名字也没有定期轮换的领袖或者说盟主。
假如当时美国国会将艾森豪威尔总统离任前的‘告别演说’当回事的话，或许就没有现在和将来那么多麻烦事了。可惜因为资本主义国家固有的某种弊端和必然导致的问题，以及那个时代五大强国奉行的对外流氓主义，军工复合体这头‘怪兽’才得以度过了最艰难的一段日子，然后开始有计划地渗透进各个行业，腐化人心。
在那之后不到一个世纪里他们就遍及全球几乎每个国家，凡是和军火、能源、战争游戏相关的几乎无孔不入。顶峰的时候组织在线成员多达数千之众，不是在军政两届和军工企业极具影响力的大人物就是超级集团的CEO。至今为止早已查无可证的‘最后的核’就是其中一些成员为了提高话语权而策划的事件，但最后依旧不了了之的结果和现在大西洋联邦一而再强调的PLANT‘自爆作战’有着惊人的即视感。
随后就在西历时代末年，战争过后的地球国家数量保持在个位数一样，Logos也经历了一次大规模的洗牌。动荡之后超过百分之八十的成员随同历史尘埃烟消云散，仅存下来的就只剩下实力最坚挺的，在军火、能源、金融等行业站住脚跟的13位。然而很少有人知道的是，就是那么20人不到却能够左右世界局势的小小与会席的一角，一直都挂有阿斯特这块牌子...
2月17日，哥白尼一间随处可见的小房间里有两个人。
以少女坐姿的态势坐在一张沙发上的正是塞西莉亚。微闭双眸，淡红色的樱唇轻吐一口气，慢慢将面前咖啡表层漂浮的气泡吹散开去，然后用右手玉指捏住的勺子漫不经心搅拌这褐色到恰到好处的液体。银白色的长发很自然地下垂下来，在靠近末端三分之一的部分调皮地褶皱卷起，吹弹可破的肌肤给人一种天生可爱洋娃娃的感觉。
沙发两米开外的地方，看上去年轻到几乎就是刚刚从高中毕业的美丽女学生毕恭毕敬地站在她面前，手里一份电子阅览器飞快地滚动着成堆的数据。
“……以上，就是这个季度的财务收支情况，总体来说盈利比去年同期上升了两个百分点，但是因为战争的关系军费开支也增长了百分之五。”担任秘书的少女一字不差地回答道。
“不错不错…比我预想当中的要好很多。”
从女孩儿手里接过数据表单，这位家主淡蓝色的眸子一目十行地飞快浏览着，看似走马观花却又没有遗漏一丁点纰漏，也只有像她那样的女人做得到了。
“保险行业的资金全部收回来吧，很快就到死人的高峰期了。餐饮业的资本在6个月内压缩到原来的60%，奥布境外的食品加工企业全部注销掉，资金能回笼多少算多少。至于赫利奥波利斯产出资源的内外输送比...就提高到到3：6好了。对了，让‘三岛重工’把Banshee二号舰的计划砍掉，那个东西太费钱现在暂时只要一艘就行。最后...核能相关的能源产业全部抛手，马上我们就用不着它们了。”
“全部的...核能！？”女孩儿惊愕了一下，和头发一样深紫色的眼眸睁得大大的，略微有点像姬发式头型的秀发随着额头的起伏微妙抖动起来。她非常明白这句话背后的含义，阿斯特家族主要经营的就是能源和资源产业，其他的反而只是附庸。现在一下子把能源行业中占据市场份额最大的核能这块丢掉，那损失和破坏力可是...
看到女孩儿这样的反应，塞西莉亚却呵呵地笑了起来，“恩恩，我说的还不够具体，应该是使用核裂变的那部分全部都给我抛售，谁要给谁去，走之前能宰一刀最好啦，呵呵呵呵...”
“那不是一样吗？现在用核聚变的只有军用舰船和空间站。”女孩儿有些无力，这不是说了跟没说一样吗？
她会这样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
C.E.时代民用核能发电技术并没有因为经济重心换到了宇宙，就如同想象中的那样发达。相反的依旧和几百年前一样采用的是常规的重核裂变反应堆，而不是更先进的激光核融合炉。和其他轻重工业不同的是，能源产业的转型可不是一蹴而就的，是一个非常缓慢必须循序渐进的过程。加上旧历时代的战争创伤和本世纪上半叶对宇宙开发的投入，各国都没有闲钱致力于核能的转型和发展。
所以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到现在为止，常温聚变都只被运用于宇宙舰和空间站上。
“就是那个意思啦，我不是说了吗？很快人们就不需要核能了，也用不上了（小声的）...”微微扭过头，在说到后面那半句话的时候塞西莉亚较好的脸上露出了非常邪恶的表情。
不知为何秘书小姑娘突然感到一股毛骨悚然，但很快面前这位也只能用银发少女来形容的女孩儿又重新正色起来，“嘻嘻，以后你就知道了，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吗？我记得还有一个会议来着...”
“是22号在哥白尼阿兹拉艾尔家族名下别墅召开的Logos峰会，顺带还有当日的晚餐家主大人。”
被女孩这样一提醒塞西莉亚想起来确实还有那么一会事情，“哦...想起来了，原来还有那个事情啊。有好几年没去了呢...”
“您要参加吗？”
对于这个问题塞西莉亚先是轻点着下巴想了那么几秒钟——虽然有这个资格出席会议，可是我讨厌那个阿兹拉艾尔...少女自言自语地表露出头疼的样子。
紧接着，在不到五秒过后。她突然双手砸拳用满是发现了新玩具的可爱少女表情笑了起来，“算了，这次就去陪他们唠叨唠叨吧”
“......”
5天后，22日上午10点...
“你说什么？永恒女王回来了！”听到这个消息已经开始与会的Logos成员们都被震惊了一把。今年到底是怎么了？不该来的该来的都来了。
谁都知道，自从跟阿兹拉艾尔家族对于调整者的看法在意识形态上闹崩之后。那位万年不变的合法萝莉就再也没有出现在这间会议室里，这潇洒一别就是16年。如今大部分成员早已习惯那位永远缺席的第十三人，突然之间又要回来......算是终于愿意放下身段了吗？
不不不，以那位的个性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就算说是给他们几位面子也还没自傲到到这种程度。塞西莉亚的高傲、她任性她的傲娇和认死理是出了名且他人无法模仿的。况且在这里还有一位与那位小姐针锋相对的坚定蓝波斯菊分子，两人可是不止一次公开对唱反调，见面没打起来就算不错了！
当然以他们两个现在的身份想想也是不能动起手来的，至少在这里不会。
“是的，已经从舞会那边过来了。”
“来的只有她一个人吗？”
“你确定是她本人？”
“千真万确就是那位女王大人。”
“那赶紧得，把那边的沙发擦干净点...”
稍稍整理了一下本来就很整齐的西服，几个人已经伸长了脖子等着那位女王大人到来。虽然她的身影早就在电视上看过无数次，可是时隔16年真身重新出现的时候，还是是忍不住想要感叹一下。
“Youhoo各位我又回来啦，啊啊！！这种时候应该说16年没见了真想你们大家啊！”让所有人险些从沙发上滚下来的女音。
正眼看去，只见是一位身着纯白色带着花边褶皱的礼裙，身高仅仅只有国中生水准怎么看都像是未成年少女的这么一个女生。合身的服饰和淡妆，几乎完全看不出岁月流逝的娇嫩脸蛋上洋溢着老友重逢后的喜悦之情？
才怪呢！
“呵呵，各位还是老样子呢。”
“我们可都一把年纪了，就别拿这个来讽刺我们了，塞西莉亚。”
“真正没变的人是你呢，塞西莉亚小姐。”话中带刺。
切——这个魔女才不会那么好心呢，某人这样想...
16年没见了，鬼知道又想出什么花招来坑我们，还有人这样认为...
所有人的第一反应大抵就是如此，无数经验和教训让他们深刻地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男人的话不可信，女人的话更不可信！尤其是一个女强人的话最不可信！要是相信了她们的笑容和眼泪，那你离万劫不复的地狱就只差半只脚了。
毫无疑问在这个地方，几乎没有不会和塞西莉亚在商业场上有过较量的，只有吃过她伎俩苦头的人才明白，这个女人远不像她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单纯。
卖萌？
装傻？
那只是她最简单却最常用且上当人数最多的的伎俩。塞西莉亚的实际年龄恐怕比Logos成员当中最年长的小不了太多，可外表看上去却只能称得上是个‘女孩’？说好听点，一个幼小的身躯包容了成年人的思维，说难听点...这魔女可以把这套屡试不爽的骗人手法一直玩下去。
在塞西莉亚就座的短短几秒，各种各样的眼神投射在她身上。有怨恨、有嫉妒、有尊敬、有看戏心态，当然也有咬牙切齿的。反差最明显的莫过于穆尔塔.阿兹拉艾尔和罗德.吉普利尔这两个这一届盟主候选人。前者是一副表面上看不出但眼神充满了怨愤的家伙，而后者就玩味很多了只顾摸弄怀中黑色猫咪的背毛——喵呜...喵呜...
呀呀，反调整者主义者和反种族主义者居然会有坐在同一张桌旁探讨‘分赃’的时候呢，只是...
“现在突然间想起来，16年前在奥布似乎发生过很不得了的事情呢，是什么来着呢？想起来了！在婚礼上...”阿兹拉艾尔很不客气地揭人伤疤。“不过在下以盟主的身份向夫人保证，那绝非我等所为...”
你算什么东西？此话一出口几个Logos成员表情不悦。16年前的事情当事人都没开口你好意思拿出来提？到底是年轻人就是没有礼数。
但是塞西莉亚只是呵呵一笑道，“呵呵呵，既然是蓝波斯菊盟主的表态我大可相信，不过阿兹拉艾尔先生。”依旧是那微笑的表情，“想必您在16年前还远没有够格到代表一个组织说话的档次吧？”冷笑。
你......愣了一下，金发的30岁男子咬牙切齿，但还是保持住了僵硬的表情。
“够了阿兹拉艾尔，塞西莉亚也是...我们今天不是来听你们吵架的。”关键时刻还是菲尼克斯这个老滑头站出来打了圆场，双方才各退一步。
最后反倒还是塞西莉亚首先打破了这沉闷的气氛，“客套话也就不多讲了，虽然不知道我缺席的时日是不是有人填补了我的空缺或者有换人，不过诸位在百忙之中依然能够记得过去的竞争对手是我的荣幸。”
女孩子的承认让几位大佬的脸色有些好转，他们的注意都集中在别的地方结果反而没听出这女孩言外之意是在说——‘你们怎么还没死啊？我等的花儿都谢了。’当然吉普利尔是听出来了，就是不用表态。
一个花白胡子手里拿着烟斗的谢顶老头瞧了她一眼有些客气地点了点头道，“欢迎回到Logos，尊敬的塞西莉亚.拉娜.阿斯特夫人，能来到这里就证明了你的身份和对这项工作的敬意，我们Logos是世界的主宰者，是唯一有资格决定世界走向的人...”
“恩，您过奖了......”银发女孩装模作样边听边点头，同时还在心里暗加了一句，‘这老头还跟以前一样那么爱说大话。’
然后她歪着脑袋说出一句汗爆全场的话，“那么我们这次开会讨论的是什么？”
“......”
“=.=、、、、、”
众人大汗...感情您老人家啥都不知道就来了？
“当然是战争时期的利益分配和今后世界格局的走向了，夫人没看发来的邀请函吗？”有个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知不觉有人把对塞西莉亚的称呼从小姐变成了夫人，好在她本人并不怎么在意，“怎么会呢，当然是看过了，只是书面内容能概括的实在太少，到底没有当面谈话来的明了生动啊。”
“哦——（长音）”又是一阵皮笑肉不笑的哈皮，等到会议室的灯光暗下去后十来号人也围绕着一张圆形的会议桌开始了决定世界走向的会议。
首先发表的是坐在塞西莉亚对面的Logos成员阿尔文.莱特。“首先我们来从长计议一下，大西亚联邦，恩错了...是地球联合第七和第五舰队在本月14号的首轮攻势中基本全灭。和我们最开始预想中的一样，调整者的抵抗力出奇的高。另外我公司技术部的初步估计MS和MA的战损比例似乎可以达到1：3的样子。”
前身由波音、洛马和格鲁曼三大军工企业合并而成的阿克泰昂军工董事长如是说道。
“1：3好像有点低啊，我担心调整者会不会顶不下去，地球这边人口上的优势摆在那里最不济还有东亚的人海战术可以用。”亨舍尔的CEO点了支烟漠然道。
“这暂时还不用担心，因为那档子事现在调整者的参军率已经直线飙升到爆表了！”世界银行董事长罗斯切尔德非常肯定地回答。
“那档子事指的是...？？？”
“还有什么？当然是尤尼乌斯7被核弹打掉那会事了，拜这所赐调整者也用核弹报复的话两边极有可能有转为不是你死就是我忘的种族仇恨。”梅赛德斯的CEO尼尔.埃尔斯有些担忧。
他的意思很明确——有战争是好事，有钱大家一起赚，可万一这战火烧地过猛停不下来就不是想要看见的局面了。
“阿兹拉艾尔阁下，这可是你的过失了。”
“我只是打掉了一颗没有产能的卫星罢了，反正我要做的就是彻底消灭他们，当然在这之前也要先捞上一票。”蓝波斯菊盟主的目标非常明确，反正打完了调整者三大国家迟早也会开战，几位大佬都不介意天上还有没有沙漏。然后阿兹拉艾尔瞥了一眼早些年就对PLANT加大力度投资的塞西莉亚，然而只看到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她在打什么注意？
吉普利尔还在摸猫毛...
阿尔文吐了口雪茄烟，灰白色的雾气在空气中形成一个烟圈。“不说这个了，做都做了还有什么好后悔的，调整者现在打到哪里了？”
“两个小时前驻守世界树要塞的第一、二、三舰队已经和ZAFT交上火了，貌似那边也是倾巢出动看来势必要拿下L1的样子。有点悬啊，地球这边毕竟是防守战，加上有要塞依托和核弹的优势，搞不好这结局还真难说。大西亚联邦玩的就是先防守再反攻。”
“那可不行！调整者拿不下的话后面的剧本就没用了！”
“剧本随时可以改，要不要紧急联络一下，撤掉一个到两个舰队？”
“我看不用，你真的以为东亚、欧亚还有大西洋是一条心？不用我们开口那些只想着保存实力的大佬就会自己跑路了。差不多我估计，大概等我们开完会那边就有结果了，不出意外的话世界树也将成为宇宙垃圾中的一员。”
“那么重要的就是接下来对月球和地球的攻略了，月球咋样可以先放放主要是地球上的地盘要怎么处理，他们总归是要下降地球才能展开封锁的。”
说到这里一直都只在摸猫毛吉普利尔默然地开口，“塞西莉亚小姐似乎有什么看法？”他用了小姐一词，这时几个人的注意力才转移到了一直默不作声喝茶的银发女孩身上。
发现被人注视后塞西莉亚先是狡黠的一笑，然后在地图上点了两个位置，“如果他们够聪明的话会先从这里入手。”表情清纯可爱...明显是在卖萌啊。
大洋洲和地中海？最先反应过来的阿兹拉艾尔看了她一眼，他本来也想到的是这里。但是这个女人显然早就已经计划好了的...
“现在没有了尤里乌斯7，PLANT的粮食会大程度受制于地球。所以他们首先要做的是确保粮食物资的运输，大洋洲联合这个亲PLANT国家就是优先选择，让他们建个军事基地应该不是太大问题。从这里往北可以攻击高雄同时还能封锁整个印度洋和马六甲的海运；至于地中海是连接欧洲大陆和非洲的重要战略地区，控制了这一块可以直接辐射维多利亚和巴拿马，维克多利亚的战略重要性就不用我多说了吧？只要封锁了3座质量加速器中的任意两座，等ZAFT站稳了脚跟接下来就可以拖入相对较长对峙期了。至于麻烦的细节问题该咋解决...”
塞西莉亚探手，“就不是我这样的妇道人家可以说三道四的了。”
“各位觉得怎么样？”吉普利尔怀中的猫咪喵的一声跳到了地上，在路过塞西莉亚脚边的时候本能的危机感突然告诉它到什么危险即将发生，光滑到几乎可以反射光线的黑色猫毛一下子全竖了起来，惨叫一声跑回了自己主人的脚下。
“我觉得中...”
“有道理...”
“各位没意见的话就按夫人的意思来办好了，格拉汉姆阁下欧亚联邦那边就是你的问题了。”
“好说好说，这点小事还不容易...”
“那么回归最开始的问题，禁止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是当务之急。”
“放心！那么好的机会让自己站到道德制高点上，调整者才不会那么傻。”
“总之做个保险措施没错的说...”
“既然大战略都没有异议了，那么我们来讨论一下分配的问题好了，军火方面老样子阿克泰昂占20%如何。”
“你在想疯吗？阿尔文...”
“克虏伯这边说什么也要提高到10%。”
......
...
※※※※※※※分割线※※※※※※※
30分钟过去了...这群大佬的扯皮也差不多接近尾声，但塞西莉亚的思绪早已不在会议席上。
这些家伙，嘴上说的真是好听啊，为了世界大局的平衡。还不是为的只是自己的利益？看着这一票人在为了丁点利益争地面红耳赤，她只觉得万分好笑。
不知道是多久以前吧，那个都快忘却的岁月她一个人最无依无靠的时候，当时好不容易逃婚出去的塞西莉亚寄身于华盛顿一户人家家里，每天过着浑浑噩噩不知道明天和未来在哪里的日子，还要时不时地还要忍受一下让她钻心开颅般的痛苦。直到有一天‘她’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
——你想要力量吗？
她依旧记得那个时候‘她’是这样对自己说的，当时自己也是毫不犹豫就扑了上去，宛如落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而她所要支付的...
只是一个小小的，像玩笑一样的承诺。
——让我更加开心吧。
你们的文明，你们的历史，你们的战争，你们的厮杀...还要希望...所有由名为人性的化学物质激烈碰撞的产物都能让我感到愉悦。
那之后塞西莉亚便明白了，这个世界就是舞台，人类和精神生命体都是其中的演员，共同扮演着取悦伟大创造主的角色，而真理战争只不过是以残酷的方式来给那些愿意奉献自己灵魂者的奖赏罢了。什么控制世界的组织？什么黑暗世界的结社？哈...总以为自己能够左右别人的命运但殊不知你们也不过是受人摆布的可怜玩偶罢了。
当然我也是...
我们都是玩具...都是布偶...都是那只能被人抚弄的猫咪。
开什么玩笑！
就因为我们是您的创造物？所以就要像那只猫咪一样？
也许有些人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但他们也会装作不明白不认同，因为他们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反抗世界？这是毫无意义且毫无作用的愚蠢行径。创造物反抗创造主还能获得最终胜利的伟大故事只存在于科幻小说当中。
但塞西莉亚不愿意这样，她对‘她’发出了质疑。
“不愿意接受的话，就试着反抗我吧，如果你做得到的话。”
这是‘她’在消失前最后留下的讯息，然后自己就得到是这幅彻底解决了精神缺陷，并且永远不会老去的身体和近似于无限的生命。只为了陪‘她’玩到世界末日？
——我可不要这样！
——我们可不是玩具不是物品。
——我们是拥有意识的生命。
——我们...懂得恨与爱...
年幼之时被当权者当做玩偶，现在又成为世界意识的奴仆。塞西莉亚可不愿意接受这样悲惨的结局，更何况她还有重要的亲人。所以她才会一直在扭曲的漩涡中寻找战友，在等待！可是认同她支持她的人实在太少了。好不容易找到了蜜斯缇莉雅这个愿意站在她这边女孩儿，却早早地离开了他们母子。所以她才会看好那个被迪拉尔带回家的叫索蕾雅的女孩。
塞西莉亚一点不喜欢过去的家族管家西格尔的那个病娇女儿，相反的对她这个不为人知的妹妹很有感觉。‘没有人生来就是玩具。’有这样过去的她也许会认同自己，成为新的伙伴吧？
“那么，没什么好说的了吧？接下来才是这个时代混乱的开始，不过在这之前一起去喝一杯庆祝一下如何？等一下还有晚宴。”
“敬战争...”
“敬永无止境，为我们带来无限财富的战争...”
“塞西莉亚小姐您不来吗？”
女孩站起身，摇了摇头。至此为止她都没有参与他们的利益瓜分，并不单单是因为没有兴趣。“不了，我还有事，诸位自己去吧。”
走出会场，塞西莉亚深吸了一口气。“你们就趁现在好好享受这个时代的空气吧。”
就像那些Logos大佬们所期待的那样，混乱才是正确的开始方式。她也期待着混乱，把所有人都拖下水的混乱...国防产业复合体的成员们希望的是混乱过后的短暂平静，阿兹拉艾尔则希望死灰般的寂静，西格尔他们则想要加入这场游戏，但无论是谁都有共同之处。那就是轮回后能够回归原点。
唯独塞西莉亚想着打破这一错误的轮回，也注定了她必须孤独得走完这条不知道哪里才是尽头的荆棘路，也许几十年也许几百年，她都必须坚持下去...
看着吧——新的世界必将在旧世界燃烧殆尽的灰烬中重生。
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有必须要了却的事情，你们就给等着吧！总有一天...
塞西莉亚抬手望向天空，在遥远的L1...火光和爆炸在星辰之中逐渐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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