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突发事件
军舰内部的各部门成员平时都遵循着严格的作息规定，在确保所有人都能够有充足休息的同时功能区域的换班时间是错开的，以此来保证最低限度的警戒力量以防随时可能发生的不测。因为每个人的作息时间可能完成不同，分属不同部门的朋友平时反而很少有见面的机会。就好比舰载机驾驶员们在休息的时候，整备班依旧在忙着做维护，CIC已经入眠而舰长们还在开会一样。
大天使号同样也是如此。
从赫利奥波利斯出发时缺编的舰内人员在与第八舰队回合后得到补充，使得原本捉襟见肘的舰内工作终于可以正常运转。不需要一人继续顶替多个岗位的辛苦劳作让许多船员感到高兴，但也并不意味着就有太多的时候可以松懈自己。因为谁都知道和沙漠之虎的决战即将到来，保证充足体力与精力恢复的同时所有人都力所能及地做一些有意义的事。其中就包括从上午开始，一头扎进模拟器到现在为止都没出来的少年兵基拉。
他已经在那里坚持了好几个小时，要不是肚子接连发出抗议，这样的状况恐怕还会持续下去。
“呼...就先到这里吧。美音，帮我把战绩单打印出来。”
满是汗水地离开模拟驾驶舱，年轻的栗发少年接过旁边女孩儿递来的液晶荧板。审阅起从早上开始到现在的模拟对战记录。
“24战12胜利10负2平...宇宙环境5胜1平6负，全重力环境7胜1平4负...总体胜率勉强过半，不过也就是纸面上的成绩而已。”
言外之意是——离实战还差地很远...
长叹一口气，基拉靠在一人多高的模拟器边上恢复体力，同时整理自己的思路。
模拟器数据库中只有迄今为止四个人的驾驶资料——弗拉达大校，索蕾雅与迪拉尔，还有就是基拉自己的。他昨天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以Strike.Zero的历史操作记录为蓝本制作了同等能力的虚拟对手，然后反复不断地挑战。两天下来总算达到了面对AI能勉强及格的成绩，可对手毕竟是模拟的程序，没办法像真人那样狡猾、像真人那样做到随机应变。
这样的话那不就跟打一个难度可选的电玩没区别了吗？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明明是一样的驾驶技术和机体。”拔卡水壶盖子往自己喉咙里猛灌，他自言自语地说道。
“因为有技术和有能力是两回事。”
突然说话的女孩子让基拉小小地惊讶了一把。扭头朝向左边，只见美音双正手捧着她那份午餐夹心烤肉小口小口地咬食着，看上去真是一副惹人怜爱的摸样。
注意到自己正被人看的她露出不怎么开心的表情问道。“基拉你是左撇子，或者双撇子吗？”
“我是右撇子。”他很干脆地否认了这点。然后稍稍停顿了一下，才有些不以为然地补充道。“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是右撇子吧？很多人也是从小就习惯左手才变成左撇子的。”
“话是这么没错，但是迪拉尔哥哥他就是双撇子哦，对他来说左手和右手并没有区别。”她这么一说基拉才想起，那个人喜欢用的近战刀法确实是那么一回事。自己也曾经模仿过的，但是怎么说呢？总是有点生硬。
美音说着，用力将自己的这份吃了一半烤肉馅饼扮成了左右两半，双各举着其中一半示意道。似乎是为了让自己的话更显得有说服力一样。可是听在基拉耳里却让他超级不爽。
为什么叫他哥哥？为什么叫他就是用哥哥！！？明明我才是欧尼酱的...
“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基拉不解。
既然那些技术已经变成了我的东西，那么我和那个人应该没有关系了吧？他是这样认为的。但是美音接下去的一句话却无疑给了当面一盆冷水。
“这样的话迪拉尔哥哥能够做到的某些技能，基拉你就做不到了。这和有没有技术没多大关系，单纯只是...就算有也没有，你做不到而已。”
虾米？我做不到？！！CoupleLink的说明完全不是这样说的啊，你们的商业道德呢？
看见这个家伙还是无法理解，美音只好耐着性质为他解释起来。
“驾驶技术即便没有CoupleLink系统也可以靠时间的积累和练习达到同等程度，CoupleLink只不过是把这个练习的过程缩短为一瞬间完成。但是用这个系统是不会影响到人体的物理机能，也做不到办法改变某些个人习惯，比如左手和右手哪个灵活度更高，更加习惯用哪个等等是改变不了的...这些要素只能靠长时间的训练改变或者先天决定。而人在习惯性差异会直接反应在机体上...打个比方吧，基拉你现在能做到左右手同时写自己的名字吗？”
屡次尝试均以失败告终的少年表示，自己干不了这活...暂时是。
“这就基拉你赢不了哥哥的原因，即便大脑拥有了技术资料但是身体短时间内不能全部记住，也就无法完全发挥。”
“可是第一次联结的时候就没有这个问题啊，在联结之前我可是彻头彻尾的菜鸟呢。”差的一点就丧命结果奇迹般地活下来，这种事情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吧？
“那因为在联结的时候，放大的感知和反应速度补正了你们之间习惯的不同。说到底CoupleLink只是为受联结的两人提供了一个跳过累计经验的过程从而直接享用结果的捷径，再返回来用成果诱导经验使得不用走弯路罢了。可是这并不意味着就不需要努力，天底下从来就没有免费的午餐。”
“原来如此...”
所以在低轨道和迪拉尔对干的时候自己会被压着打，因为对那个人而言他的对手不过是一个弱化版的自己。自己的弱点在什么地方。惯用的攻击方式是什么只有自己是绝对一清二楚。搞了半天，这系统并不是懒人的福音啊，要不然世界上也就不存在努力这种玩意儿了。
“那我该怎么做？总不可能告诉拉米娅斯舰长我是为了提高驾驶技术所以现在要开始学习用左手写字了吧？”结果美音直接回了他一句‘不知道，自己的事自己办法去！’搞得基拉满头是包，一下子不知道该说好了。
她到底在哪里生我气了啊？某人不解中...
“对了，美音今天总算是可以和我好好说话了啊，这还是第一次呢。”厚脸皮的话想也不想脱口而出，然后基拉后悔了。
我在说什么呐？要是让穆少校知道了，肯定又会笑话我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美音没有像以前那样直接跑掉，反倒是歪着脑袋不解地回答他。“那是因为在观察的这段时间里，基拉没有像之前那样继续袭击我。其他人也说你是可以信赖的人，所以...我觉得还是可以和你交流的...本来如果你今天又对我做什么奇怪的事的话...我肯定不会理你。”
他几乎绝倒！我他喵的原来是术后观察期的病人吗？而且听着怎么像不正常人类研究中心出来的那种？
闷闷不乐地大口咬下已经冷掉的午餐，基拉的心情极度不爽中。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食欲和味觉多少也会受到影响，结果嚼了两口他才发现这份回炉再加热的烤肉不是美音给他准备的...
果不其然被啃掉一个半圆状缺口的夹心面包渗出了红色的调味料，一股辛辣的刺激感在口腔内蔓延开来。
“恩？这是卡嘉莉给我做的！？”
这艘船上会选择辣酱人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那个‘野蛮公主’，这个名字原本弗拉达大校取的。结果不知道怎么的就在大天使号内部传开了，搞得卡嘉莉本人很是不高兴。
——手持突击步枪穿防弹背心的女战士，突然在某天摇身一变打扮成了高贵的大小姐。前后那种强烈反差让人联想到童话故事里的灰姑娘，可是灰姑娘又没你那么撒泼，我想用野蛮公主来形容比较合适...
取自始作俑者语。
平心而论基拉自己也不觉得这个别称有那里不恰当，但给别人起外号总是不礼貌的行为。
“美音，你在这里吗？”略带中性的声音从门的方向传来。
这不？说某人，某人到了。
“卡嘉莉小姐？”
循着声音找到目标的金发少女快步赶来，然后用微微不满的语气指责对方道。“说了多少次，叫我卡嘉莉就可以了。琴里在做手术需要你马上过去帮忙。”
“我马上过去...”
顺利支走了美音，加上‘碍事’整备班大叔们也在休息。一个人‘占领’了格纳库的卡嘉莉开心地将目光放在了仅有的三台机体上。最先要的当然是基拉的Strike，可惜身为自然人的她是没有这个能力摆弄这玩意的。不过空中霸王还是可以尝试，反正在她已经能够在模拟器上愉快地和电脑玩耍了。那么真机也应该差不多吧？
这样认为的卡嘉莉轻手轻脚靠近两台已经完成组装的蓝白色飞机，即便知道它们现在不能飞，她也想要爬进座舱过一把‘驾驶’真实战机的手瘾。
“我看你还是放弃吧，马德克先生要是知道了肯定又会生气的。”
“谁！？”
已经爬到座舱边缘高度的卡嘉莉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脚底一滑，整个人突然间失去平衡直接跌进了驾驶舱。这一闹本来还不要紧，可好死不死的是她还不小心激活了战机的主动力系统。
‘Main－System－Online...’
‘OperationSystem－Online...’
‘Navigation－Online...’
主控制面板上的仪表随着扬声器中传来清丽的电子合成音逐一亮起，机身两翼进气口出发出涡轮发动机启动时的特有轰鸣声。
“啊啊啊啊，怎么办！怎么办啊？”
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可是卡嘉莉临场表现却只能用‘嫩地不能再嫩的菜鸟’来形容。
她完全没有意识到左手边的节流闸其实根本就没动过，更没意识到机轮制动器依旧保持锁定状态。所以基拉完全不用担心她会惹出什么安全事故，只是这样闹下去不管的话肯定会让舰桥和隔壁休息室的整备班发现的。到时候自己必须交出双方书面报告不说，还得跟她一起挨骂。
“哎......”
2分钟后...
已经彻底老实的卡嘉莉像个犯错的小女孩坐在角落，很是不服气地看着正给她‘擦屁股’的少年。明知道自己有错在先，这丫的嘴巴依旧不依不饶。
“都怪基拉你刚才突然吓我，害得我差点又要闯大祸了呢。”
满头黑线ing，饶是基拉这种脾气好的人也会被这‘不要脸’的推卸责任气的发抖。你这家伙真不可爱！为什么就不能学学美音！？还有，为什么是又？难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我和美音一直都在这里，从刚才开始就在了。反倒是卡嘉莉你的不对吧？明明马德克先生都说外行人不要接近实机的，还好这次有我在旁边看着。”
“我那只是...还不够熟练而已...”她先是脸红了一下，然后不服输似得低声撇嘴道，“再说了！你不是说保险装置还没解除吗？”
基拉哭笑不得，这理由真够孩子气的，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莫非熊孩子一定要打一顿才老实么？
见对方不再理会自己，卡嘉莉郁闷地捡起刚才掉在脚边的记录板。随手翻看了两页然后‘噗’地一声，她发出了令人欠揍的大笑。
“你还说我，明明自己也有被人揍的时候，而且还是被电脑...啊哈哈哈哈....”
当事人顿时无语，这家伙大概死活都不会说‘挑战自己’或者‘超越极限’这两个词吧？起码比你那么直白地说要含蓄多了。
“让我看看，Strike对Strike.Zero，Strike对Strike.Zero...全是Strike对Strike.Zero，原来那个迪拉尔也没那么厉害么。”
12：10的比分固然好看，也直接证明了我们联合的大王牌至少被电脑踹飞过10次！但是考虑到模拟的对手是另一个高手，卡嘉莉多少还是释然了。起码她是见过基拉驾驶MS战斗的情形，也多少知道他技术。可是这其中的无奈也只有基拉本人清楚。
清除完机载电脑的启动记录，再把能恢复原样的全部复原。基拉这才有心情应付卡嘉莉的第二番无理取闹。
“那不过是电脑模拟的程序罢了，要不然MS也不用人去驾驶。如果是在现实中我和他一对一单打根本不可能打出这样的成绩，能做到牵制对手行动就已经是极限。”基拉撇撇嘴，有些不甘心却无可奈何地说道。
他说的事情其实就发生在前几天，在近地轨道上。在那场战斗中面对同样性能的机体，基拉和穆两个人一度被压着打。这还不算那个家伙和西尔维娅开启了CP系统之后。
然后似乎找到了给自己开脱的理由，他才补充了一句，“毕竟对面是两个人嘛。”结果这回翻白眼的换成了卡嘉莉。
不过这可真是实话，光是对付一个比自己更加适应、熟练这身技术的家伙就得拼尽全力，再抽出精力提防线控炮变幻莫测攻击方式实在太过于困难。一心二用的家伙多少还能抓个分神的破绽，可面对分工明确、配和娴熟的两个人！这劣势实在太大。
记得在刚开始练习那会没有一次不是被对手玩弄在鼓掌之间。往往先是被从几个方向袭来的光束逼得手忙脚乱，然后被一刀砍成两截。要么就是被对方诱导进绝佳位置，结果被线控炮一击秒杀。也曾努力试着去攻击那些烦人的兵器，但最多在击毁一门或者两门之后，剩下的浮游炮塔机动能力和反应能力全都提升了一个质量级！而当换成地面战变成一对一的时候，双方在控制力和经验上的差距就体现出来了，结果基拉每一次都被修理地很惨。
不过总体而言，他的进度也堪称神速。起码在熟悉了自己编写的程序之后就不再是完全的单方面挨揍，等到完成适应一个等级后他才逐级增加难度。
嗯...以游戏开发的用语来说就是通过了黑盒测试阶段。
“我设定的低重力和全重力战场各一半。其实一开始的时候不论是宇宙还是地面我都是被痛打，后来才渐渐适应了这种攻击模式。”
“砸了不少复活币啊。”
“差不多吧，我制作的模拟对手跟电脑游戏中的对手还是有本质上的区别，起码是以真实存在的人为蓝本...”基拉如此解释道。
“为什么不用一下那个叫什么Couple的什么系统？既然那么厉害的话。”
使用了CoupleLink的两机在宇宙大发神威，接连干挺ZAFT精锐舰队的种种事迹卡嘉莉已经不止一次听大天使的活宝——托尔吹过牛了。只是没亲眼见过其‘神奇’之处也只能凭猜想外加意.淫做出判断，于是她真的把这个系统如同挂外一般强势的错误想法信以为真了。
“CoupleLink？那个啊...做不到的啦。”
“哎，为啥啊？”卡嘉莉哑然。
基拉无奈地解释道，“别的我不知道，起码那个系统必须有两个人一起才能用，要不怎么叫CP系统呢？而且光靠这里的设备就算我编程能力再牛也不可能做到把那么庞大复杂的东西还原出来，连冰山一角都做不到。那种专用驾驶舱的好多技术已经超出软件的范畴了，很多东西我连基本的原理都无法掌握。”
他敲了敲这个模拟器，然后指了指后面耸立的钢铁巨人这样说道。
“是这样啊？怪不得一次都没见你用过呢。不过你不能用他也不能用不是吗？起码这点你们是对等的，要知道我们即便是实力不对等也依然在坚持和老虎战斗呢。”
知道实力不对等还不肯放弃的人只不过是在徒劳地送死而已！看到基拉的表情变得很古怪，卡嘉莉连忙补充道。
“嘛嘛，我不是说不懂你上次的意思啦，后来我也想了很多。但是基拉你知道吗？对于阿哲和所有生活在ZAFT或者联合统治之下的非洲居民来说，敌人是谁已经无所谓了。有些事情就算是死也要去做，哪怕知道毫这无任何希望。”
这是在伤感吗？又不像，倒像是在说什么大道理。看到卡嘉莉的这幅表情和态度基拉不想反驳什么。
确实，追求自由是所有人的权利，只是选择一条不要流血的路就那么难吗？起码此路不通的时候也该要去尝试追求一下对等的力量再做决定，哪有像你们这般死脑筋的？
“不管你们承不承认，老虎只是在跟你们玩而已。他从来就没认真过，唯独这一次肯定会例外。”两天前虎穴一日游，那个叫巴尔特菲尔德的男人向他传递的就是这样一个消息。
——既然那么想死，就成全你们。
弗拉达大校也曾经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过，实战中输了就等于死亡，不像模拟器里有那么多次数让你去不断尝试。所以绝对不要去抱侥幸心理，战争不是游戏。
可偏偏这帮人就是用游戏低玩的态度来对待战争，一次又一次用早已证明行不通的方式去尝试，一次又一次用血肉之躯去撞钢铁城墙，最终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而最可怕的还要属他们的无畏，到底是他们自己不知道这种行为有多蠢？还是死脑筋呢？
基拉对历史兴趣不是很大，以前都是借阿斯兰的笔记背两遍临时抱佛脚应付考试的。他知道在几百年前有一群自称是穆.斯.林的驴叫徒动不动就发动什么所谓的圣.战净化世界。‘那些人不信真.主又不愿意去死...’这句如此的经典的标语曾经让他喷饭不已。
过去的那些狂信徒是为了维护古兰经的教义或是他们的真主。那么现在黎明沙漠的人又是为了什么？夺回村子么？
“这样正合我意，既然老虎想认真那我们也可以毫无顾忌了。能一较高下可真是求之不得啊。”
差点忘了，这家伙活力过剩，我决定了！以后绝对不陪你们玩什么一锤子买卖，有这决心还不如把命留着去袭击美音来的实在。
“对了，那个人送你的那件礼服呢？我觉得卡嘉莉你试着可以穿这个去鼓舞士气...”
“我杀了你啊！！”
※※※※※※※分割线※※※※※※※
2月18日上午的巴纳迪亚依旧和昨天一样，整个城市看上去祥和而又充满活力。
昨天在烤肉店闹事的种族主义者已经被处理地连尸首都找不到，那些整天叫嚷着以神的名义净化宇宙的家伙，这次是真的去如他们所愿见到了上帝、真主或者是哈里发。和字面上的意思一样，这里是ZAFT战争机器的势力范围，最近一支成建制单位的地球联合军队早在上个月就被赶出了非洲，唯有距离市区几十公里外的上去还有那么一艘落单的新型舰。
嗯，暂时...
此时此刻，他得到了确切的报告。这个防区及其周边所有反抗ZAFT的游击队正在以那艘船为中心集结。就在沙漠之虎的眼皮子底下。
完全和计划中的一样！
今天是长腿掉在北非防区的第四天，作为这个地区的最高指挥官他自然收到了来自评议会和ZAFT军本部发来的指示——解决掉那艘船，如果有可能尽量捕获那台Strike和相关的技术人员。
和命令一同到的还有之前追击的克鲁泽队、萨拉队提供的情报，加上直布罗陀的增援，手头可用战略物资非常充足。然而却不着急动手。
根据情报显示，那艘船只有一台舰载MS和莫比乌斯.零式，在与第八舰队合流的时候可能补充了人员和装备，但充其量不超过一个小队的大气层内作战飞机。按理说这点战力就算不能轻松吃下，以市政局现在的军事力量打个半残还是可以做到的。
“看样子，我们的对手还需要至少半个月的时间才能集结到足够的力量。”
抬手将早上送来的报告丢进纸篓，巴尔特菲尔德很惬意地伸了个懒腰。这是直布罗陀的参谋部根据最近一段时间北非地区反抗组织人员异常的物资和人员流动情况所得出的结论。所有泥腿子的集结方向都指向长腿。当实力不足以撼动对手的时候就去找一个和足够强大的势力做依靠，非常符合抱大腿的基本原则。
尤其是那条大腿看上去够粗的时候。
所以，这是一个能够一劳永逸解决地这个地区所有反抗力量的绝好机会！
一只一只的蚊子固然令人厌烦，花力气去围剿他们纯粹吃力不讨好，还容易被其他的蚊子钻了空子。稍有疏忽就会被盯得魂神不适。不过一旦当它们聚集到一块的时候，就是一网打尽的最好时机。此前黎明沙漠和其他反抗力量从不集中行动就是为了避免被ZAFT一次性歼灭，大天使号的到来让他们看到了胜利的希望，却没有看到隐藏在短暂春天之后的绝望。
谢天谢地，蚊子们终于从巢.穴里出来了。
不论大天使号是折戟于此还是成功地突破了沙漠之虎的拦截，反抗军的全灭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最坏的情况也不过是上面重新派遣一面新的指挥官，一个比自己更加冷酷无情的刽子手。
计划谋略到这一步，剩下的就是与时间赛跑。
“我们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去筹备、去补充军力、去准备战场...外加去消遣。”
说到消遣，ZAFT里找不到第二个比巴尔特菲尔德更懂得咖啡的人。他将这一爱升格为美学，还把自己办公的屋子改装成一个研磨咖啡豆外加煮咖啡的场所，搞得这里永远都充斥着一股浓浓的咖啡味。所以在ZAFT内部，除了一个人之外没有任何同僚认同他的这种美学，当然也包括那些闲着没事干大打口水仗的甜咸两党们。
仔细调节着酒精灯的温度，让火焰呈现出安定的蓝色。虹吸壶中的黑褐色液体冒着热气散发出诱人的香味，满意地点点头，他又往里面加了一勺奶精，充分搅拌让黑与白的两种液体充分混合。
今天又是个煮咖啡的好日子啊，如果没有门外吵吵嚷嚷的声音就好了。
外面怎么那么吵啊？他不禁有些生气，平时这些小兔崽子是不会在他泡咖啡的时候惹是生非的，看来一段时间没训斥又皮痒了不成？
“达克斯塔，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被叫到名字的副官冒冒失失地赶了过来，刚一打开司令室的大门他就被扑鼻而来的浓重气息呛得不行。尽管这样的事不是第一次了，可是达克斯塔依旧没有让自己的嗅觉神经免疫咖啡地狱的煎熬。
他捏着鼻子用一副苦逼的表情说道，“是大事件！还有队长...工作时间段做私事有违军纪啊。”
“私事？说什么呐，作为指挥官我有必要保持时刻的清醒，以应对各种突发状况，使用咖啡是这个阶段最实用也最经济的有效的方式。还是说，你想让我罚你下周一整周都喝不到我泡的咖啡？”
“那是奖励吧？”达克斯塔简直哭笑不得。
恐怕全世界都找不出第二个能像您这样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确的上司了。
“那么，外面发生什么突发状况了？你要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今天的咖啡就没有了。”
我才不稀罕呢，达克斯塔这样想到。
“今天有重大新闻正在直播呢，现在大家都快吵翻天了。队长您快看看吧...错了！不是CC**！是.N.T国内的频道，还有您这是弄的哪里的卫星天线啊，怎么还能接收到东亚的频道？”
“这个啊，是以前我的一个朋友来这里做客的时候装的。她说是要用这个看东亚的深夜档动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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