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青莲山看大门的
李山溪和刘山风愣了一下。
“小兄弟还真是独具慧眼。”
他们恭维道。
“这算什么？等我修行一段时间，力量足点，我还能自己把它打开呢。”
陆上雄也忍不住自我恭维了一下。
“力量足点，自己打开？”李山溪和刘山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怎么可能？门派的山门都是连着护山阵的，就是本派掌门也不敢说凭力量足就能打开的。”
“那你们平时怎么进出？”
“用这个啊。”
李山溪把刚从怀里摸出的一块玉牌展示给陆上雄看。
“怎么用呢？”
“这样……”
李山溪道，随后将玉牌向着山壁前的那片云雾一掷。
……
陆上雄半晌没有说话。
“这就是你们修行的地方？”最后，他环顾四周问道，“一片白茫茫的，什么都没有？”
“我们还在护山阵里，要等守门人放我们进去。”
李山溪轻声说。
“真麻烦。”
陆上雄抱怨道。
“麻烦是麻烦，不过绝对有必要。”刘山风笑道，“你想想，若是我们手中的玉牌被人夺了，又或者有哪个弟子背叛了，那外敌岂不是很轻易就能进入山门吗？有守门人看守大阵，对进来的人进行盘查，就万无一失了。”
“那照你这么说，万一守门人背叛了呢？”陆上雄不服气地说，“那不是一样不保险？”
李山溪、刘山风顿时吓得面无人色，不过在护山阵的迷雾中，陆上雄没法看到他们神色的变化，还在继续说：
“守门人要是背叛了，你们想出去都不行。敌人根本不需要进……”
“谁在说老夫背叛？”
迷雾中突然传来一声低喝。这声喝问并不十分威严，反而带点苍老疲惫的味道，但每个字都是直接在人的耳根边炸响，而且带着袅袅不绝的余音。
陆上雄忍不住捂住耳朵，但完全不起作用。
迷雾中，李山溪、刘山风“噗通”跪倒。
“师、师叔祖恕罪。”
他们惶恐地叫道。
“报上你们的名字。”
迷雾中的声音一副没精打采、公事公办的腔调。
“青莲派三代弟子李山溪、刘山风。”
“带个孩子进来做什么？”
声音继续问道。
“掌门师尊交代的任务，弟子的通行玉牒中有记录。”
“唔。”
声音稍停片刻，道：
“行了，出来吧。”
陆上雄感觉李山溪、刘山风各拽住他一只手，拉着他往前走。
迷雾突然消失，陆上雄感到一阵清新的山风迎面扑来。
“哇……”
他环顾四周，忍不住惊叹道。
陆上雄总觉得自己两世为人，是见过世面的（虽说这些‘世面’他基本都想不起来了），所以平时无论遇到什么事，他总是力图保持一种见惯不惊的淡定派头。但是，这青莲山修行地的气势，还是让他震惊了……
同样是一派山景，但是相比外界，这里的风光精致多了。就像是刚刚经过一番认真地擦洗，这里的一切都那么清晰、通透，以至于远处的风景都显得触手可及。那感觉，就像是你近视了很长时间，突然戴上了一副合适的眼镜一般。他看到，自己站在一座险峻的山峰之上。放眼望去，一片空阔，浮云漫卷、和风徐吹。略向下俯视，只见不远处也有数峰耸立，高低错落，或险或秀，或近或远。山间若隐若现地露出石径、飞檐、粉墙、院落，一派不沾人间烟火的仙居气象。回过头来，背后居然还有一座更高、更险的奇峰，直插云天。一条石径在巨石怪松间蜿蜒而上，直抵峰顶；一股清泉却从峰顶直泻而下，或成溪、或为潭，最后更是化为一条壮观的瀑布，从他眼前的百丈石壁直挂下来，化为无数琼珠，纷纷扬扬地缓缓洒落到脚下的山涧之中……
何况，这里灵气充裕，任何人一进来，都会因此而感觉神清气爽，精神百倍。对于修行人来说，这里简直就是梦寐以求的福地佳境。
“不错，”陆上雄忍不住兴奋地说。“你们这地方……嗯？”
他向四周扫视……李山溪和刘山风呢？怎么不见了？
“你看够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冷冷地说。
陆上雄这才注意到，在他面前的一块磐石上，坐着一个白衣老者，李山溪和刘山风正跪伏在他面前。
“啊。你就是……看大门的？”
陆上雄想起之前李山溪和刘山风的介绍，问道。
李山溪和刘山风的后背，明显抽搐了一下。
白衣老者的嘴角，也抽搐了一下。
“看大门的？”他重复道，“不错，老夫就是看大门的……你这娃娃，为何信口开河，说什么守门人背叛这样的话？”
他语调冷漠地责问道。
陆上雄有些难堪地挠挠耳朵。
“嘿嘿……那只是理论探讨，完全是学术性的。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他解释道。
白衣老者眉头一皱，有些惊讶地看看陆上雄，欲言又止。
“我不管你是来做什么的，进了山门，就要守这里的规矩。”最后，他恢复常态，懒懒地说道，“以后再让我听到你胡说八道，小心我拆了你的骨头。”
说罢，老者身形向上一耸，突然就没了踪影。
“喂，我只是随便说说，你别对号入座好不好？”
陆上雄对着空中喊道。
“还跪着干什么？他已经走了。”
片刻之后，他又对李山溪和刘山风说道。
李山溪和刘山风微微抬头，小心观察四周。
“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
陆上雄话没说完。李山溪和刘山风突然暴起，向他冲过来……
“喂……你们……啊……干什么……”
陆上雄话还没说完整，李山溪和刘山风已经一人拽一条胳膊，带着他一跃而起，穿过飘散的水珠、越过山涧，飘落到他们背后那座山峰的山径之上。
“放开我……”
陆上雄大叫道，但是李山溪、刘山风马不停蹄地拽着他，顺着石阶向上飞跑。
直到石阶拐过一个弯，来到一处平地，看不到之前他们驻足的山峰了，李山溪、刘山风才放开陆上雄，一屁股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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