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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笠日清晨,太阳似赤朱果般红彤,天边微微泛红,不远处的公鸡传来阵阵报晓声。虽是清晨,却没有多少障眼碍人的雾。“看来孙权的这吉日选得可以呵。”许云伸了把懒腰,嘴中嘀咕着,手下却不含糊,不多时便已穿戴整齐,推门而出,正见贾诩早已立于门外的廊道上,正低头沉呤着,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起来的。

  许云整了整衣带,那时的衣服很是麻烦,但许云倒也在一年之中渐渐适应了过来。他迎了上去,道:“大哥,这么早啊?”贾诩低沉道,“当然,今天可不是一个寻常的日子。”说罢,意味深长地瞟了许云一眼,两人心中皆是了然,相视一笑。“唉。”许云叹道,“那也要不出一点闪失才好啊。”只见贾诩皱了皱眉,轻摇海棠墨扇,若花开物语,他在廊道中踱起往复小步,面上严肃不已,突然停了下来,抬头道:“风险是有一点,但这也是成功率比较高的了。你看,现在要是反悔还是……”许云猛地抬手,止住了贾诩的继续说话,道:“大哥,就这样,切莫再提其他。”

  太阳似乎比往常早熟,不一会儿便攀上了高枝头,开始散发出洋洋的热意。后庭的花草园,一切都显得惺松不已,各色娇艳的花骨朵此时垂耷着往日骄傲的头颅,金黄的露珠线线从花间树侧滚落,煞是美艳。只是许云和贾诩此时都没有一点心情驻足观赏这大自然的杰作。

  他们径直来到了张家的兵马库。在那时,东吴实行的是将领分兵拥护吴王,就像是周朝的诸侯分制天下,战乱发起之时,从各自处带兵而出。张昭虽是文官,但普通的骑马射箭,还是不在话下。许云印象中还记得,在孙坚当政之时,老爷子还曾统兵征战,大杀四方。因而张家百把家兵还是有的。

  没想张昭和刘氏起得更早,此时张昭已装备穿戴齐全,冰冷厚重的生铁铠甲罩在他身上,竟有一种难言的融合之感,闪闪的光点扑溯,他就这样傲然端坐在马背上,一股凛人的气势迎面扑鼻,若来自凶煞的上古战场,像是一个脚下万骨枯碎的功成老将。刘氏是来送行的,此时正在一边悉心叮嘱着什么。

  贾诩和许云来到,赶忙与二老见礼,刘氏笑呵呵地应道,面若野菊花,完全舒展开来。张昭还是那副冰样,难得一化,点了点头。这点许云还是比较熟悉的,张昭对孙权这围猎的行为很是不感冒,演义上还和孙权翻过脸,资格老得可怕的张昭一点都不买孙权的帐,孙权经常是被弄得灰头土脸,是以虽然对张昭是敬若佛神,但张昭终身是不任宰相不当傅。

  许云想到,孙权性情刚烈,张昭是极力主张附操,要孙权这样的千古豪杰依附在他人篱下,不是天大的笑话吗?这两人合得来才是个奇迹。

  不远处的张管家见许云、贾诩两人到来,便招呼道:“公子到这边来。”

  莫约半柱香时间,两人便全副武装行将出来。许云夹着足有三四斤的头盔出来,行动颇为不便,任选了两匹黄马,许云知道,在张家,这马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两人纵然翻身跃上马背,许云这骑术虽不精,但好歹也是练过好几个月,折腾了几下,终于是将胯下的马匹安稳好,再看贾诩,那娴熟的状样让许云简直不敢相信,他这才猛然想起贾诩是出生凉州,大宛马便是产自那处。

  这次同张昭出行围猎的除了贾诩和许云,还有两名骑术精湛的张家家将,步步跟随着张昭的路线,似两翼生风。

  一行五人穿过人迹稀少的行到,奔过炽热不堪的陌野,来到了一方野草灌木横生的野原。还隔着老远,许云就瞧见那遍地拔然而起的军营,像是草原上的蒙古包。

  五人纵马而过,军士都不加阻拦,几人径直来到了一个平旷的地方,外头整齐划一地摆放着六张黑漆木桌,旁边插放着刀、戟、锤等各式兵器。正中是一个橘黄色军营,要比其他大上几号。

  几人跃马而下,早有人牵引过马匹一边去。步步行去,许云心头不住激动,真的是要见到日后的一国之主孙权了吗?

  撩开粗门布,许云只见一个碧眼男子端坐于正中,面若刀削,一双丹眼目光如炬,炯炯有神,天庭饱满。身周仿佛形成了什么气场,总之看上去就给人以鹤立鸡群的感觉,这便是许云对的孙权的第一印象。

  “主公。”即便是对着孙权,张昭也是一如既往。

  孙权点头示意,脸上观察不出有什么情感变化。莫约一柱香的时间,孙权身后的侍官大声道:“主公吉时已到。”“好。”孙权巍然站起,“围猎出发。”

  因为边境的防守任重,多数大将并没有归来,孙权旁边的一个年过半百的武将,神色肃然,许云猜他是黄盖或是陈普,也没多问。

  围猎之地很是辽阔,笙旗蔽空,鼓声震天。通行的军士有千人上下,还有一干文臣武将,由于张昭的缘故,许云跟孙权倒还是相隔不远。

  只见孙权骑术过人,一马当先,漫天呼喊声中,又是射中一头野兔。全军上下都在呼好,许云想来,孙权鼓舞士气的目的差不多就要达成了,他可不认为孙权这样的会申时度势的人杰是为了取乐而已。

  风吹压草低,马过踏山河,看着眼前孙权那种舍我其谁的惊天英雄气势,让得许云不禁神往,想起了曹操的那句赞扬孙权的话,“生子当如孙仲谋!”能像他这样笑傲山江地在世间走一遭,也就不枉此生了吧?

  孙权胯下那匹红總马高大威猛,疾似闪电,又如风卷残云般袭过每一方土地,加上他精湛的骑术,如鹰般犀利的目光,猎物都难以从他手中逃走。众人也只能尾随其后。

  看看赶上,前方是几堆枯枝草屑,一旁一直没有做声的贾诩手头一紧,抓出大把汗来。许云也是心跳加快,汗从心生。只听得“哗”地一声,那几个看似平淡无奇的草堆竟飞也似地弹出两人,直刺向孙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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