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恶心发呕
雾不大，却一直消散不开，天气阴沉无比，郁结不开。金颗岩站在对头的山顶上往这第一重看来，人影被雾遮得全然，一个也看不清，却能见到不少枝丫摇曳的轮廓。这个老人年过古稀，此时腰板却笔挺竖直，一手负在身后，眼中似乎有些祈祷又掺杂着一丝对所有的消淡，他身边的两个氐族小伙谁也看不透。
许云已经攀爬而上好几十丈了，可这山却像在同他开玩笑似的，没有一点到头的迹象。
视觉有些疲劳，亦或可以说是草木皆兵。已是收割稻子的时节，可这里却似乎因为山形地势的缘故，一点同秋有关系的黄也没有，到处都是墨绿，翠然一片。
也不知见过了多少闻所未闻的怪虫野兽，都极具攻击性，但许云体内内力汹涌若喷泉，加上利器青龙戟，可谓来者不惧。即便如此，一些神出鬼没依旧让他灰头土脸。
才解决了一只獠牙猛长的野猪，青龙月刃上还顺滴着血珠。前方过膝的草间又传来了一阵不小的悉数声，许云暗暗叫苦，这绝对又是只大家伙，这时代的野外动物真不能以道理计，要是换到二十一世纪，刚才所杀的野兽也足够他来个终生监禁吧？
不出他所料，微微的草缝间露出了一对浑圆亮泽的招子，是只大虫！到底是林中的王者，感觉到许云身上有些危险的气息，似乎很忌惮。它蛰伏不动，寻找合适的时机。
许云装作没有看见它，依旧走着，步子已然迈得越来越小，二十步，十九步，……越发地近了。危险之极，许云手握戟杆，对自己充满自信。
畜生的耐性毕竟有限，那大虫再也不能等下去了。喉咙间发出着低沉的吼声，扑向了许云，他早有准备，瞬时一戟劈斩过去。可那家伙甚是凌厉，爪子伸出，拍向戟头的下段，震得许云手掌发麻。它迅猛如雷，速度和豹子相近却力量上又大上许多，很是难缠。
多个回合下来，它没有力竭的意思，落地未果后有猛地扑起，许云的多次阻饶让它血管中的自傲与霸气彻底点燃，没头没脑地像雨点般袭来。许云一侧身，横跨一步。可没想脚下一松，支持不住了，身体迅速往下沉，“糟糕，陷阱。”这真是下雨偏逢瓦漏。许云反应不及，应声落入，许云有些慌乱却将青龙戟紧紧地抓在手中，这是他的护身符，丢不得。
那大虫愣了一下，认为机会来了。也扑将而下……
过了好半饷，许云才艰难地爬了上来。身上带着好些暗红的血痕，也分不清哪些是他的哪些是这大虫的。许云逃得余生，幸庆不已，还好穿了内甲，不然今天真的是死劫了。
他忘了眼这方卧着具虎尸的陷阱，有一丈见方。看来这桑格木为了征选出族长是下了一番大功夫。苦苦一笑，摇了摇头，世上哪有免费的午餐？得到就意味着几倍的付出。
稍微休整了阵。他又抓起身边的戟上路。这之后的路程说惊险也不如何惊险，但令人不好过是真，处处都是随意为之的陷阱和考验。
最令人发狂的还是莫过于山高得让人没有大致的目的感，缓缓而动，加上路上不断的阻碍，仿佛做的是无用功，只是浩大山程的万分之一而已。许云都快竭力到趴下，但也知道这正是他们考验所在，咬牙坚持着。拼命让自己不想着这考核的结果，而是尽力将过程做好，相信这样可以让迫切的心同遥远的征途得到和谐与统一。
只感觉整个人都麻木了。机械无比的脚步在山涧之中更加缓慢，这是意志与实力的双重考验，缺一分不可。最是让人难熬在途中，可过后的轻松与喜悦会让之前一切的艰辛都似风般淡然，明日便忘却得不剩多少，想来也很值得，可这样简单的道理又有多少人可以付诸脚行手动呢？
两世为人，意识超前，这些都让许云的意志如岩中的松般不可动摇。许云的眼中都出现了丝迷离，但意识却是一切明朗，坚忍，执著，我一定要为常人所不可为。
终于一片树枝与树枝的空中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空阔，朗朗澄清，到顶了吗？
……
山头竟不像山间的生机盎然，没有松，没有柏，甚至一株小草都没有，整个一片荒凉之色。只有些大小不一的带色之石，杂然犬牙交错。
山头的两个氐族小伙见他面露疑色，给他解释道，“相传是最伟大的族长用毒术将这山头变成了不毛之地，鸟兽不栖，连石头都然上了毒料的颜色。用来方便后来的通关者。”许云点了点头，认为太过夸张了，这偌大的一块空地竟是毒出来的？
两个氐族小伙眼中的惊异还是没有消散去，“你怎么如此厉害？一个时辰都不到便上来了。”
“还只有一个时辰吗？”许云苦苦一笑，“我怎么感觉过上了半天？”看来这第一重山考核的便是意志，当然也得有一定的实力基础。
另一个小伙也道，“看来这次族长位的竞争回激烈异常，你们两人都这么快到了。”
许云一惊，“还有人快我一步？”“嗯。”“嗯。”两人回应着点点头。
……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东西，许云问道：“这次两处地方的候选者都是聚集在此地吧？”这次许云他们这边共有四十人，那边近五十，如果所料不错的话，那几个山越人应该就在其中。
“嗯，是的。”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许云觉得若是山越人上来了，并被他们认出，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当然无论是兵战还是自身实力都不曾畏惧他们，只是不想惹没必要的麻烦罢了。
“小兄弟。”许云出声道，“我人乏得不行了，你看能不能先带我下去休息？”
两人想也没想，异口同声着：“肯定可以。”于是其中一人带着许云下山。
许云跟在他的身后。他每次都是走的意想不到的地方，曲曲折折，树枝丛生。但却一丁点阻碍都没有，像是走在自家庭院般轻松，虽然走了许多弯路，但也一刻不到便下了山。
“这是要一天一重山吗？”许云问道。这小伙神秘地笑了笑，“那可没有这么简单呢，你就别想寥寥几天就完事的。”他见许云神勇不凡，话也多了起来，“等下便会有人给你将药物送去的。”
许云点了点头表示谢意，独自往他们三人的住所走去。
还算早。昨天的失败者都在着手回去，不少人在他身边经过，还低低私语。
“看到那小子没？昨天还是头名队的呢。”
伴随着一声冷哼，“没有自身实力，还不是和我们一样要卷铺盖走人。”
……
许云瞥嘴一笑，这样的人无论前生还是今世，都多得很，懒得理会。
走到靠近他们住处的地方，有些动响，好像有人。许云一喜，是二牛还是李干？行啊，这家伙。
快步而入，景象却相反。李干正盘坐在一处，手臂上缠着老大一圈白布，其实已经不能说是白布了，染红了半边。
“子言，你这是怎么了？”许云疾步过去扶住着李干的肩膀。李干的头是低下的，此时抬起来，眼中满是黯然，“将军，对不住了。我李干太不争气……”
许云不客气地打断，“别说这个了，不是还有我和二牛吗。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经李干叙述，原来他也同许云有相同的经历――不过他的枪过长，在之中很不灵便，陷阱中奋力将猎物刺死，不过手臂也被咬得血肉模糊……
许云松了口气，没大意外就行。出声安慰道，“你也别想多了，安心养伤。不就少个名额嘛，我们能行的。”
过了一阵，门外一阵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许云和李干对视一眼，二牛回来了。
二牛向来耐性过人，这时也没好气地坐下，嚷道，“这都些什么玩意？往死里玩啊？陷阱里头还卧只老虎！”
许云和李干差点笑出声来，这家伙的运气向来是大章大跌。这时二牛才一惊，“你小子这是怎么了？”
许云只得帮李干又复述了遍，二牛愤愤地骂起金颗岩来，又安慰了李干几句，不在话下。
是夜，许云皱了皱眉头，在自己前面的人是谁？是那个精瘦男子吗？此人当真是一大敌手。
笠日同二牛又到达了昨日之地。人数寥寥不过二十人左右，可见其淘汰之多，剩下的也都算是精英了。
金颗岩异常地早到。一下便开门见山，“众位可能会以为我们会如此一天天闯下去，淘汰到一人为止，其实不然，剩下的由你们自行选定目标，并去履行，以重数最高且成功者为上。”
“好吧，你们开始报自己的重数吧。我让人一边给你们记载。”
“三重。”“三重。”“我选四重。”一个大胆之人还选择了六重。
二牛选的是五重。
这时，一个闲淡的声音从后排传来，不大，却骇人无比。
“我选八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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