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机场送别 一
杜谦寞这天下午的从上海到伦敦的飞机。本来离开上海是一件让他感到松心的事，可是他却为何觉得走得很仓促。他的东西已经收拾好，只有几件平常的衣服，其他的都是工作人员给他准备的，没有什么繁琐。
上午，霍灵犀给他发来短信，跟他道别，让他一路小心。除此之外，没有什么让他觉得自己即将要前往另一个地方的特征。如果不是那天晚上在霍家发生的事，也许霍泽坤和霍灵犀都会来送送他。
其实，离别的氛围这样浅淡也挺好，也让他没什么牵绊。人海孤鸿，有些人生来就该享受寂寞。热络的人情对于他来说，反而成了世俗的牵绊。
这样的豁达的想法在他看到粉色盒子里微微打蔫的玫瑰时，戛然而止。
张海星，我要走了，你会不会来送送我呢？
他拿出手机，手指停在“张海星”三个字迟迟不落下。
你来的话，我也许就舍不得走了。
还是忍不住，拨出了她的号码。
“杜承欢？”
“张海星，今天下午我就要走了，去伦敦。”
“嗯，去多久？”
“一个月。你......要不要来见我一面？我马上就要去机场了。”
“我......我在家里，我今天......不太舒服。”张海星满脑子的悲伤情绪，第一想法就是推脱掉。
“你病了吗？”
“我......我感冒了，没什么事。不能去送你了，对不起。”
“......好吧，你好好养病，要快点好起来。”
“嗯，你一路顺风。”
“嘟。”两人挂了电话，简短的对话让人心里空空的。
“要见你一面真是一波三折啊。”杜谦寞喃喃自语。
杜谦寞是中午的时候被接去机场。他临走之前，把那束玫瑰插在了水里，能保持一时的水分又怎样，它始终坚持不到一个月的，等不到他回来了。
到了机场附近后，时间还早，杜谦寞和老孙进了一家餐厅吃饭。
已经过了饭点，这个餐厅人很少，只有寥寥数人，冷清得很应景。老孙见杜谦寞一直心有郁结的样子，看到餐厅最里边的台子上有一架钢琴。
“餐厅里这么安静，要不听首曲子吧。”老孙试探性地问他，等到杜谦寞点了头，老孙扬手叫来服务员，给了他一些钱。
过了一刻钟，一个外国人坐在钢琴前面弹起钢琴来。
张海星在房间里待了一天半之后，终于出门了。
她拿起衣架上的衣服，随便理了理头发。见她匆匆忙忙，正吃泡面的路晓斐停下来问她:
“你要去哪啊？”
“见一个朋友。”张海星说完就关上了门走了。
留下路晓斐自言自语:“见个朋友这么急干嘛？”
张海星在马路上截下一辆出租车。
“师傅，上海国际机场。麻烦快一点。”
那外国小伙弹奏着，老孙跟杜谦寞悄悄地说:“哎，你说他要知道你是谁，还会弹得这么行云流水吗？肯定会紧张吧。”
杜谦寞抬起头看着那外国小伙，不经意地对老孙说:
“他弹得的确很紧张啊，一点也不行云流水，已经出了很多错误了。”
“啊？这么垃圾啊。”老孙有些吃惊。
“他弹得是肖邦的离别曲。”
“啊？这也太应景了，我去叫他换一个别的曲子。”
“不用了，我去吧。”杜谦寞站起身来，向着那外国小伙走去。
老孙叫他道:“喂！你不会是想在这里弹琴吧，不太好吧。”
杜谦寞冲他笑笑，朝那架钢琴走去。
他走到外国人后面，用英语说:“你好先生。打扰一下。”
外国人听到杜谦寞的声音，立马站起来，恭敬地用不标准的中文说:“你好，杜先生。”
杜谦寞没想到他中文这么好，微笑着说:“你果然认得我，你会说中文，那一定听过中国古代有一个典故，叫做，曲有误，周郎顾，你故意把曲子弹错，是等着我顾你吧。”
“虽然，听不懂您在说什么，不过我确实是故意弹错的，但也的确很紧张为您弹奏。我非常喜欢和仰慕您，能在您面前表演非常荣幸。”外国人很激动地说，把自己的右手伸向杜谦寞。
杜谦寞微笑着与伸出自己的右手与他握手，本是很有礼节的一幕，但当杜谦寞要抽回自己的手时，那外国人竟没有撒开的意思，看着杜谦寞的眼神有种说不清的暧昧。
杜谦寞心里知道了这男人的情况，使暗劲往回抽自己的手，边抽边说:“既然有缘分，那么我就弹一首吧。”
那外国人还一直盯着他的脸，杜谦寞坐在钢琴前掏出自己的手机，给张海星拨出去。
“师傅，堵了？”张海星坐在后座焦急地看着前方公路上的车海。
“对啊，这条路经常堵。”司机师傅说得倒是云淡风轻。
“您知道还走这，我这赶时间啊。您现在还来的及吗？”
“绕道？这不是我的作风。我，当了二十多年的司机了，我不是那种带乘客绕道的人，做什么也一样，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司机师傅强硬和坚毅的表情说得义正言辞。让张海星有种看感动中国人物的感觉。
“可是......我真的赶时间啊！您就破例带我绕一回吧，算我求求您了！”
“你这姑娘，别考验大爷了，大爷做不出那种事来。人啊，做事都要有自己的准则，这叫职业道德，只有这样社会才能越来越美好......”
“天啊，我还不如不来呢！”为什么自己突然搭错筋决定去机场送他啊！只是因为听出他语气里的失落就一时心软了，可是堵在这里，去到那里也是晚了，往回走也回不去啊。张海星快要疯了，突然灵光一闪道:
“大爷，我......我丈夫今天要去英国了，我这是去见他最后一面，错过了这次，再见要等三年啊！您看在我们聚少离多的份上，一定要赶在飞机起飞前让我见他一面啊！”
“是吗？你丈夫去英国干嘛？舍得跟你分开三年？”
“他去......他去......他是个军人，他这次是去驻英国大使馆工作的。所以这三年只能见今天这一面了。”
“哦，你是军嫂啊，大爷最敬佩那些当兵的。行！那大爷为你们小两口破次例。姑娘系好安全带！”
出租车见缝插针的钻出车海，不一会儿拐到另一条公路上。然后，火力全开！很快开到了高架上，速度有增无减。
“哇！大爷你这是速度与激情啊！”张海星被大爷的车技闪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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