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同居
“你觉得我应不应该恨他？”
张海星沉默了。
“如果不是他，我的人生不会是这样的，我妈也不会死！当然了，命运对他也没好到哪去，一场车祸让爱他的人死掉了，却让恨他的人活了下来。”
张海星有些胆怯地看着他有些恶狠狠的表情。
许望瑄的眼神看向她:“那你和他又是怎么回事？”
“我们......太长了，不好说。”张海星想了想，扭捏地说。
“那就长话短说！”
“我们在一起了。”她言简意赅。
许望瑄快到嘴边的酒杯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然后一口全部喝下去了，从嘴角流出的酒被手粗暴地抹掉，拿酒瓶子往张海星的杯子里倒满。
看出他的情绪，张海星也没有拒绝，便陪着他沉默地喝了一杯又一杯，这是能给他最大的补偿。两人最后都醉醺醺地眼神迷茫茫地瘫软着。
张海星再次失去了神智，她敲着杯子说:
“再......再来一瓶！”
“你疯了，再喝就吐了。”许望瑄显然比她清醒，他看了一眼窗外，天已经黑了，许望瑄拍了她一下，因为酒精的缘故，说话慢悠悠的。
“我忘了一件事，好像......医生......医生说你不能喝酒。”
张海星一愣，又神志不清地笑起来，“没事，反正又不能吐出来了，喝了就喝了吧。”
她的手机突然震起来。张海星眯着眼睛在自己身上摸索了半天，才从包里拿出手机。
“喂，谁啊？”
她异常的声音让杜谦寞了解到她喝醉了。本来提前从伦敦回来想给她一个惊喜的，听到她醉酒的声音，杜谦寞有些担忧的情绪上来。
“你喝酒了？在哪？”
“在哪......在哪......”她拍了一下许望瑄问道:“这是哪啊？”
“你傻啊，裕丰路洪家菜馆。”许望瑄浑浑噩噩地回答。
电话那边的杜谦寞听到了许望瑄的声音，心情更加不好。
“那个......裕......裕丰......”张海星努力回忆着前一秒的回答，看来她真是喝得太多了。
“知道了。”杜谦寞挂了电话。
“这个人！我还没说完就挂了。”张海星模糊不清地抱怨着。
“谁啊？”
张海星趴在桌子上闭上眼睛，嘟囔着“不知道。”
许望瑄怕她在这睡着了，粗鲁地拍打着她。但张海星不耐烦地动了两下仍旧趴在桌上。
“别睡，别睡，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会被开除啊？”
“别提了，柳玉明......说我和杜承欢......没事.......”她嘟嘟囔囔地说了一堆，许望瑄也听不清，于是把耳朵凑近了她的脸听着，直到脸快要挨上她的嘴唇时，一个男人的声音异常清晰。
“我都来了，还要继续吗？”
许望瑄抬起头来，看着正站在门口的一脸冷漠的杜谦寞。
“你真让人恶心。”杜谦寞说着最简短刻薄的话。
许望瑄早习惯了两人之间的对抗关系，笑着回应道:“你也一样啊。”
“我这么说不仅是因为你趁我不在就勾引我女朋友，还有，李智涵的事情我也知道了。”
许望瑄听到这句话站了起来，他用力挣了睁眼，让自己清醒些。
杜谦寞说:“你和许文栋虽然不是亲生的，但胜似亲生。他居然安插自己的情人进竞争对手的公司。”
“你想怎么样我无所谓的，你也不用跟我说这些。”
“我也不想掺和这些事情，我只是想要告诉你，离我的女人远点！”
“呵呵。”许望瑄冷笑两声，“你的女人？你费力了解别人家的事情有什么用，你自己的女人为什么被你姥姥炒了你知道吗？”
“那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杜谦寞走到趴在桌上睡得很沉的张海星身边，要抱起她来，许望瑄在旁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抱左边。”
杜谦寞掀开她披在外面的衣服，看到挂在脖子上的右胳膊，绕到她左边，将她横着抱起来，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温柔地低头看着她红晕的脸，正要往门外走。许望瑄的声音又在背后响起来:
“张海星这局你赢了，但是别让我找到可乘之机。”
杜谦寞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地走出去。
许望瑄像是耗尽了力气坐了下来，他看着刚刚张海星坐着的地方觉得心里空空的，看到她的杯子里还有一口白酒没有喝，他拿起来仰头喝下去，也顺便把快要流出的眼泪倒了回去。
杜谦寞把张海星带回了公寓。
他将她放在这个房子里唯一的床上，他很讨厌白酒的臭味，但还是把自己的被子给她盖好。看了看她打着石膏的右胳膊，又想起许望瑄说她被霍氏辞退的事情，他知道在自己离开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张海星遭遇了很多厄运。又看着她熟睡的脸庞静静地坐了一会儿，转身出去了。
刚刚下飞机的他还没有得到一点点的休息，又想到张海星和许望瑄在一起的画面，觉得有些头疼，他扶着自己的额头揉了揉太阳穴，站起来去了厨房。
杜谦寞给她熬好了粥，又煮了鸡蛋。虽然有些生气，但他还是因为能把她带到属于自己的空间来而感到窃喜。他把柜子里备用的牙刷拿出来，把一个杯子放在洗手间。
杜谦寞就这样坐在沙发上，因为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醒来，就这样等着她的时光变得格外漫长却让他欢喜。
一夜过去了。天边慢慢亮起来，张海星睁开眼睛，对着陌生的环境有些迷惑，她的记忆停留在昨天和许望瑄喝酒的场面，也许是许望瑄把自己带到一个地方吧。
如果是许望瑄的话......他不会对自己做了什么吧！
张海星兀地坐起来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还完整，但头痛欲裂的感觉立刻席卷了她的神经，张海星皱起了眉头。虽然头疼，但天生的好奇心驱使她上下左右地打量着这个房间。
这个地方干净整洁，还有一丝让人安心的味道。到处不是灰色就是白色，落地窗的白色纱帘被风吹起来，她从窗外看到远方竟然有火车经过。
这到底是哪？张海星觉得她离自己熟悉的地方已经很远了，她有些不安地试探地叫道:
“许望瑄？你在吗？”
正在客厅里沏茶的杜谦寞听到了她的声音，却被内容震住了。
原来自己等了她一夜，她要等的却不是自己。
杜谦寞站在原地不动，他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进去，明明她想见的不是自己，进去无非是让两个人尴尬的画面。明明是近在身边但这个瞬间，却让他觉得比任何时候自己和她的距离都要遥远。
张海星没听到回答，就自己努力移动着下来，慢慢移出去。她走出房间的门口，就看到了站在原地的杜谦寞。
原来是他，他终于回来了。
强忍着头疼，对他绽出一个笑容，“你回来了？”
但是他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没有平时的柔和，他板着脸眼神冷冽地看着自己不说话。张海星知道他肯定是怪自己和许望瑄喝了太多的酒。
她有些无措地用左手抓了抓后脑勺，“对不起啊，昨晚喝太多了。”
她慢慢走进他，时隔一个月，她真得很想念他，尤其是知道了他为自己做得那些牺牲，让张海星想亲近他，想抱着他，没有一丝距离的。
但当她走到离他一米之隔时，杜谦寞开口说:
“先去洗洗身上的味道吧。”
他不带一丝感情地移步到琴房里去，与张海星擦肩而过。
张海星愣在原地，像被浇了一盆冷水一样。这突如其来地冰冷让她无所适从，她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四处寻找卫生间的踪迹。
她站在镜子面前看到自己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乱糟糟的头发，乌黑的黑眼圈挂在脸上，眼睛里都是眼屎。天啊！她竟然就这样出现在他面前！
不行，要赶快恢复如常，这样简直会让他直接想把自己丢出去吧。
她用仅有的一只手，解开上衣的扣子，露出粉色的内衣，正想把右手上的绷带拿下来，身后的门突然被打开。
张海星连忙背过身去，捂住自己的前胸，杜谦寞也很尴尬，他咳了一声，把牙膏的盖拧开把牙膏挤在在新牙刷上，放在杯口上。
“你......应该不方便吧，不行的话就先不要洗了。”
“你出去吧。”仍背对着他的张海星还等着他离开。
杜谦寞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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