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意外的申请
离开时，是小凯开车送她去的机场，小凯一直是比较听她这个姐姐的话的，也很懂事孝顺，几年前就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姐和小乐将来一定是往大城市发展的，我哪也不去，就留在爸妈身边照顾他们，陪着他们，不用姐和妹妹担心。”
欧羊一直是很喜欢这个弟弟的，当年她的妈妈带着哥哥离开的时候，她9岁，小凯6岁，多少还是记了事的，长大后格外亲近她，对她好，她一直都记得。
临行前，她特意嘱咐他：“若是遇见喜欢的女孩就抓紧谈恋爱，时机到了该结婚就结婚，不要顾虑我这个在前头的姐姐，姐暂时还没有结婚成家的想法，你该怎样就怎样，顺着走就行了，知道吗？”
小凯迟疑着点头，她又捏他的胳膊，“好了，你现在已经能独当一面了，姐也没有什么要交代你的，只有一点，以后和你结婚的人，一定要是善良孝顺的，要能善待家里每个人，不只是对你一个人好就好的，这点你心里要有数。”
“我知道的，姐，你放心。”
“经常给我打电话，生意上要是遇到什么困难就告诉我，多少我还能帮你出主意想办法，我们不求赚大钱，但做稳做强还是一个要努力的方向。”
“我知道的，放心吧，你在外面也要自己保重。”
“我会的，那我走了。”
她拖着行李箱走进闸口，箱子里装满了吃食和特产，她的心很安宁，回过头去，弟弟站在闸口外引颈看她，她微笑，现在这样很好，她也很满足于目前自己的生活。
回到A市的第二天就开始上班了，第一周的周四上午，欧羊接到人力资源部打来的电话。
“欧羊，下午三点请准时到五楼的小会议室参加第一轮面试。”
“什么面试？”她疑惑。
“你不是发了简历申请冷总的特助吗？今天就开始第一轮筛选了，下午请准时到。”
她发了简历？欧羊不动声色，“我能了解一下，大概有多少人申请了吗？”
“有18个人，下午轮流面试。”
她缓慢地放下电话，谁帮她申请的？她自己并没有发简历申请这是一定的，可既然她收到面试通知，那一定是有人代她发了过去，是谁？她在心里想着各种可能性，谁会有她的简历？陆总监？还是其他同事？陆总监不可能不征求她的意见随意替她做决定，其他同事谁这么无聊做这样的事？即使是恶作剧也没什么效果啊，她又没什么机会出丑，即使被刷下来也没什么丢脸的，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她想了很长的时间依然没有头绪，而且即使追究其实也没什么意义。她无所谓地想，不管是谁发的吧，既然通知了她那她去参加面试就是了，就当是去体验一下整个竞争的过程，也能收获一定经验，其实是好事呢。
欧羊没有和其他人提及这件事，她也不知道投了简历的还有哪些人，下午两点55分，她准时去楼上的会议室，会议室外面有其他部门的两个同事在等，彼此客气地打过招呼，三点一到就一起被叫进会议室了，三人一组进行面试。
面试官是两位部门总监，一位产品部的，一位市场部的，先后回答了若干的提问，半个小时后就结束了。提问的问题都是没有唯一标准答案的那一类，需要自己整合信息综合阐述回答，她也判断不出来自己回答得怎么样，结束了她就不再去想。
一个星期过去，没有任何消息传来，休息时间也有同事聚集在一起议论这件事，她也没有听见过自己的名字被提及，她想，自己应该是被刷下去了，本来也是，因为不打算竞岗，所以她根本没做过任何准备，而且自己资历又浅，她很快就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那天周五下班前，陆总监打了内线电话把她叫进办公室，直接递给她一张邀请函。
“晚上有一场酒会，本来是我要去参加的，可是我家里临时有事去不了了，你代我过去吧。”
她打开邀请函，是某公司的分店开张及产品发布酒会，时间是晚上七点半，有些仓促，她回家洗澡换衣服稍作打扮时间也很紧，她问：“公司还有其他人去吗？”
“还有，但具体有哪些人我不是很清楚，这间公司老板和公司的关系一直很好，你好好准备一下吧。”
“着装有什么特别要求吗？您有没有什么特别要交代我的？”
“正式一点就行了，我也没什么特别交代你的，就当是去玩吧。”
当晚她是七点三刻到场的，活动方是一个进口厨具品牌，只做高端市场，店内的装潢就像一个很时尚很有格调的家，当然重点是异常宽敞的约有五六十平米的开放式厨房。邀请的人应该挺多的，陆续有人签到进场，有的打扮得很隆重，也有媒体在场，现场闪光灯不断，她梭巡了一圈，暂时没有看见熟悉的面孔。
她拿着一杯果汁在室内慢慢地参观，偶尔有人搭话，大家就聚在一起就眼前的产品和店内的风格聊几句，若有意交换名片的，就再各自简单说一下各自公司的背景。一圈看下来，半个小时过去了，她又刻意环视现场的人，店里约摸近百人，有服务生端着托盘穿梭，给客人送上酒水和冷食点心，她依然没有发现同公司的人。
八点半的时候，主办方简单地做了品牌和产品介绍，公司总经理致了辞，市场部总监也简单对今天的来宾说了几句致谢的话，整个过程不超过20分钟，之后就是来宾自由参观时间。欧羊站在一旁，眼睛有意无意地并未离开过主办方的市场部总监，后来寻了一个空档，走上前去和对方握了手，递上名片，简单说明是代陆总监出席的，她记得邀请函上是印有陆总监名字的，而入场签到是要签自己的名字，所以她借此机会装作无意地说明了一下，也让对方对她有个印象。
后来在人群中穿梭的时候，有人无意间把红酒碰洒在她的胸口，对方是一位衣着精致的男士，她笑着收下了他的反复道歉和名片，之后进洗手间简单收拾。还好，当晚她穿的是一款黑色的丝缎小礼服裙，是相对保守的款式,中袖齐膝，领口微敞，胸部以上和袖子是玫瑰印花的半透明蕾丝。红酒正好洒在胸口蕾丝上，用湿纸巾擦掉皮肤沾上的酒印，再用干纸巾吸一吸裙子上的酒汁，除了浸湿的部分有些湿冷地黏着皮肤以外，几乎看不出来。
九点半左右，已经陆续有来宾离场，欧羊在九点三刻准备离开。品牌的市场总监也站在出口送客，她取了寄存的大衣和披肩穿上，和市场总监打过招呼，应酬了几句，接过一只装有纪念品的小袋子就离开了。
周一上午十点左右，欧羊走进陆总监的办公室，把装着纪念品的小袋子交给陆总监，随后她简单描述了一下当晚活动的情形，包括自己交换了几张名片，都是些什么人，也特意说了一下她和活动方市场总监的交流，很快就出了办公室。
关于这场酒会，欧羊并没有多想，直到周三，她又被叫进五楼的小会议室参加复试，考官之一是欧羊所在部门的总监，主要针对她当晚在酒会上的表现问了几个详细的问题。那时她才恍悟，这次参加活动竟然也是一道考题，当晚有一位总监也去了活动现场，并且观察她的表现，那一晚竟是为了考验她待人接物和应酬判断的能力。她暗自嘘一口气。
周五她就收到电话，申请的18个人最后胜出两位，她是其中之一，而她和另一个候选人谁更适合那个岗位，将在下周一分别和冷总面谈后，由冷总最终做出决定。
她是下午两点半进入冷总办公室的，她被允许进入时办公室里有人在汇报工作，冷总随手一指，让她在旁边的沙发上稍等，她点点头，坐下来眼观鼻鼻观心静静等待。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其他人离开以后，她才站了起来，在原地等着冷总示意她过去，可他并未把她叫到办公桌前，而是走过来在她对面坐下，并示意她也坐下来。
她看着冷总，冷总却是似笑非笑地第一句话就问她：“为什么一开始不打算申请这个职位？”
他知道？欧羊眉头微微一拧，很快恢复原状，微笑回答：“我刚进公司，资历太浅，我想我可能胜任不了这个工作。”
冷总微微笑，嘴角弧度上扬，可是表情不是不严肃的，透过镜片的眼神依然不减犀利，她平静与他对视，过了片刻，冷总说：“我从一开始选中的就是你，但即便如此，你也需要凭借自己的能力通过公司程序上的考察，还好，你没有让我失望。”他很快站起来，“回去吧，准备一下，周三就正式上班。”
什么？就这样？她站起来，有些愕然地看着他，“冷总——”
“还有什么问题？”
你看中我什么？她想问，但自然是不会问出这样傻的问题，他送了她一个馅饼，她伸出双手接住才是应该的。
冷总的脸上又露出那种嘴角带笑，其余部分却不见一丝笑容的奇怪表情，“我本来想，如果机会落在你眼前，你没有能力抓住，或是根本不想抓住的话，那就算了，不过你是个很聪明的人，下去准备吧。”
她几乎忍不住想要摸摸鼻子，终是克制住了，“谢谢冷总，我会准时来报到的。”她向他微微欠身，笑一笑，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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