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他亲了她
冷总走过来握住她的手臂，看着吧台上的一排杯子，皱着眉头问：“怎么喝了这么多？”不等她说话，又瞪宋海丰一眼，随后拍了她的额头一下，“走了，我送你回去。”
欧羊扶着椅背，傻笑了两声，眼前的景象竟有些发花，她也实在没有想到竟会不知不觉就喝了那么多酒，她点着头，不敢再留下去，和宋海丰告过别，努力维持着清醒，就跟在冷总身后离开了会所。
到了楼下，她几乎已经站不稳了，总觉得晕，一定要尽快回家，否则只怕要出丑，她即刻和冷总告别，打算直接打车回去。
冷奇骏看着她晃来晃去的身体失笑，“你能自己回去？”
“可以，冷总，真的不用你送，我能自己回家。”
他挑眉，“走个直线给我看看。”
她哽了一下，随即翻白眼，“我还没有醉好不好，不过再耽搁下去就不知道了，所以我要马上回去了，再见了冷总，您小心开车。”
她正转身，手腕被他捉住，“走吧，我送你。”
她不动。
“怎么了？还要再证明一下你没醉？”
“不是，”她挣扎了一下，“冷总，你不应该拉我的手。”
“那该拉哪里？”他故意问。
“哪里都不行！”她甩着手，企图挣脱他。他松开她的手腕，改握住她的手臂，再一拉，她还是不动。
“还不走？”
“手臂不是手？”她皱眉。
他忍住笑，硬着头皮说：“不是”。
片刻，她竟真的点了头，说了一句，“哦，不过我真的不要你送。”
他拖着她向前走，她三步一停，“走慢点，我头晕。”已经走得够慢了，但她身体一动头就晕，感觉脑浆都在脑子里乱动。
“酒量不好就别逞能，你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吗？”
“记不清了，”她乖乖地回答，扁着嘴说：“都是宋海丰，他故意让我喝的。”
“知道他故意的你还喝。”
她笑着说：“他长得好看啊，不忍心拒绝。”
他转头看着她皱眉：“喜欢他？”
“喜欢啊，他那么漂亮，只要是长得好看的我都喜欢。”
“他女朋友很多的，你别自找苦吃。”
“啧啧，就是有你这种人，我喜欢他的脸和他的人有什么关系，和他有没有女朋友就更无关了，不过，宋海丰的脸那么好看，他有很多女朋友才是正常的吧，不然多浪费啊，这样的脸就是女人的福利，唉，可惜我不是美女，不然也想去分一杯羹。能看一看我就满足了。”
看着她一脸傻笑，他敲了她脑袋一下，她的动作和表情已经开始变幼稚了，脚步越发不稳，“我的车就在前面了，再走一会。”
她突然停了下来，甩着手说：“不走了，你喝过酒，我不要坐你的车。”
她倒还记得，他失笑，“我就喝了两口，没关系的。”
“一口也不行。”她用力挣脱他，向另一个方向疾步走去，自言自语，“我不坐车，我要走回去。”
他几步追上去，拉住她的手腕，“你家很远，走不回去的，坐车。”
“不坐，我想走一走，先清醒一下。”
还先清醒一下，只怕现在就已经晕了，再等下去只怕就完全醉了，只是不知她醉后会有什么反应，他有几分无奈，强硬地把她向停车的地方拖过去，把她塞进座位，系上安全带，他坐好以后见她一直低着头想要解开安全带，连忙按住她，把她的脑袋按靠在椅背上。
“欧羊，听话，乖乖坐好，不要乱动。”
她茫然地看着他，眼神没有焦距，“听话？哦，好，我听话，我不动。”她举起两只手，模样傻气可爱。他禁不住笑了一声，这样的她哪里像一个30岁的女人？他摇摇头发动汽车。
他时不时看她一眼，只见她脸颊绯红，真的乖乖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窗外。过了好一会，他隐隐觉得不对劲，从她身上传出来的气息变了，他轻轻叫了一声，“欧羊？”
没有反应，他又叫了一声，片刻后才听见她低低地应了一声：“嗯？”随后有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滚落下来，他眉心一跳，“怎么忽然哭了？”
她没有回答，只是转过身去更加面向窗外，安全带被绷得紧紧的，他一眼看过去，她的样子仿佛试图把自己缩在一个角落，这样一想，忽然就觉得她的身影果然就变小了一些。她无声无息的，只是流着眼泪，过了一会，肩膀就止不住地抖动了起来，接着传来一阵低低的呜咽。
“怎么了，别哭了。”他暗叹一口气，伸出一只手去扶在她后脑上，却没想到，他的安慰像是突然启动了某个开关，她忽然放声哇哇大哭起来，他吓一跳，赶紧把车靠边停下来，扳着她的肩膀想把她拉过来面对他，可她竟死死地拉着车门上的扶手执拗着不动，他无奈决定先放任她哭一阵，也许哭上一会就好了。他打开车窗，沉默地坐着，等着她自己平静下来，这个时候他也不能肯定她还剩下几分清醒。
短短几次私下相处，他已经发现她是一个矛盾体，明明看着是很欢乐的样子，脸上时刻带着笑，可却又会忽然在某一刻莫名低落下来，掠过几丝忧伤；工作中表现得稳重沉着，可有些时候又有几分天真任性；内心深处似乎总在压抑着什么，可释放出来给外人看到的却一直是乐观积极的样子，眉宇间偶尔会压不住露出几丝厌倦和落寞，很快又被笑脸掩过。真实的她是什么样子的？他不免有几分好奇。
从来工作中接触的人，他从未产生过好奇心，更不要说加深工作以外的了解，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渐渐对她多了几分探求心，她特别吗？芸芸众生中仿佛也不见得，可她确实比身边大多数人也有那么几分不同，不过，也只是仅此而已，下属就是下属。
欧羊依然在哭泣，毫无减弱的趋向，他按按眉心，再一次试图把她转过来未果之后，他只得下车绕过去拉开她那边车门，她的哭相很狼狈，像个孩子丢失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张着嘴哇哇哭。他失笑，捧着她的脑袋看着她涨红的脸，“还认识我吗？别哭了，头不疼吗？”
她一头扎进他胸口，抓着他的衣领不停地抽泣，他无奈，只得摸着她的脑袋安慰她，心想，等到清醒以后回想起来不知道她会不会撞墙，他感觉得出来她对他可是很有距离感的，这样亲密的举动清醒时是绝不会出现的，由此可见她现在已经糊涂了。
“怎么了，哭什么呢？”他越想越觉得好笑。
“爸爸，爸爸，我想爸爸。”埋在他胸口的脑袋拱来拱去，断断续续地发出低语，他听清了，把她的头扶起来，看着那张哭得涕泪横流的脸哭笑不得，“爸爸？看清楚了，我是谁。”
“爸爸----”她只管哭她的，“爸爸----，我想回家。”
他捧着她的脑袋，脑子里晃过某些画面，记忆中仿佛也出现过这样一幕，一个醉得不省人事的女人扒着他不停地叫爸爸，说着要回家，回家，他甩甩头，看着这张脸，路灯清楚地映照出这张脸上的每一个痕迹，鼻梁上淡淡的一颗痣都清清楚楚，她嘟着嘴，仿佛在梦呓。
唉，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实在是哭笑不得，知道她已经不清醒了，只得哄她，“好了好了，乖，不哭了，回家。”
她抽泣着点点头，咧嘴笑了一下，“不哭，亲亲就不哭，亲一下！”
他愕然，醉了还能有这样的逻辑反应？他弹了她脑门一下，准备把她塞进车里去。
没想到刚刚歇下去的哭声又瞬间响了起来，“亲亲！羊羊要亲亲！”说着把脸凑了上来，哭得一抽一抽的。
他实在憋不住笑了起来，这画面实在太无语了，他按着她不停往前凑的脑袋告诫她：“不能亲，亲了你明天会后悔死的。”他越笑越想笑。
可她却是越哭越想哭了，“亲亲，回家。”因为他不亲，她继续张着大嘴哇哇哭，眼泪就像小瀑布，怎么都流不完，他真怕她再哭下去真要哭坏了，她喝醉以后怎么可以退化得这么严重？
他看了她半天，和她推拒了这么久他也微微出了细汗，实在是没必要和一个听不进去话的人讲道理，他只得妥协了，“好，亲亲，不哭了啊，我亲一下我们就回家，要听话。”
她立马笑着把脸贴上来，他只得在那张沾满眼泪的脸上嫌弃地亲了一下，“好了，不准再哭了。”
“还有这边。”她转过另一边脸，他只得无奈再亲了一下，“还有这里，”她指着额头，他看她一眼，又亲了一下，看着她红肿的眼皮，鬼使神差地，他顺着在她鼻梁上亲了一下，等反应过来，他的嘴唇已经落在她的嘴唇上，有咸咸的眼泪的味道，他僵住了，笑容凝固在了嘴角。
“亲错了，不亲嘴巴。”欧羊扁着嘴推开了他的胸口。
“是，是亲错了......”他后退了几步，心有余悸，看了她片刻，想起她现在的状态，整个人才放松下来，把她推进车里，随后很快发动了汽车。
良久，等他从自己的情绪里挣脱出来，转头看过去的时候，欧羊已经靠在座椅上睡着了，脸上还有泪水的痕迹，他摇摇头狠揉了一下自己的脸，忽然发现，他根本不知道她住在哪，他该把她送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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