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表白心意
冷总转过头冷冷地看着她，她不甘示弱地与他对视，片刻后，冷总的眼神从上往下把她扫视了一遍，随即轻哧一声转回了头。
她在心里也嗤笑一声，凛然说道：“我看明白冷总的意思了，您是指我连能被潜规则的标准都达不到是吗？是啊，想要被潜规则也是要有资格的，显然我太高估自己。既然如此，我想不出您想要引导我什么，我也想不出比这还要纯洁的可能性。”
冷总沉默片刻，只是淡淡地回她：“没必要这么早就把全身的刺都竖起来，我不会伤害你。”
她转头看向窗外，自嘲地说道：“虽然有些时候在人际交往中我会用比较天真的想法去揣测身边的人和事，但是在有些事上，我也是用一双现实的眼睛去看的，我没有那么幼稚，我也并不傻，不管您有什么想法，如果您不是对我的工作能力有意见的话，我希望我们能一直保持纯粹的上下级关系，我很满意目前的工作，暂时还不想换掉。”
车子很突然地停了下来，冷奇骏盯着欧羊的侧脸，失笑，“就这样干脆地断了自己的后路？”
“我和你的关系没有后路，只会一切如初。”
“转过头来。”他握住她的手臂，轻轻地说。
她挣扎了片刻，只能随着他的手臂力道转头面对他，她的眼睛莫名地起了一层泪雾，心里有一种自己也说不清楚的酸楚，两个人的局面为什么突然就这样急转直下了？她看着他，很奇怪，他居然是一脸温柔的笑意，她第一次在他脸上看见这样柔软的表情。
“傻姑娘，心动了是可以随便就停止的吗？”
“心动？谁？我？我绝对没有，你误会了。如果你是说你？那也不可能。”
他失笑：“为什么不可能？”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理由有千万个，随便选一个都是合理的。”
“嘴犟。”他笑说。
她看着他，笑了，“是，你是有自恋的资本，追逐你的女人不说前仆后继，至少也数不清了吧，为什么一定要把我算上，我没有一点可以被算上的资本，我都有自知之明，你就非得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为什么从来不敢叫我的名字？”
“不是不敢，是不该，你是我的老板，这不是国外，中国没有这样的习惯。”
“真的对我没有一点超出上司关系以外的感觉？”
“没有。冷总，我已经30岁了，不是20岁，没有霸道总裁爱上我这样粉红的幻想，现在我真的要怀疑你是真的想要潜规则我了。”
冷总转开头笑了两声，突然用力把她拉过去，瞬间封住了她的唇，嘴巴被撞疼了，她也完全被吓懵了，但还能条件反射般地咬紧牙关，用尽全力地使劲挣扎，可他的双臂紧紧地锁住了她的身体，她完全无法退开分毫，嘴唇被他用力地碾压着，几次试图顶开她的牙齿都没能成功后，他完全封住了她的呼吸，最后直憋到她身体无力再挣扎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才放开她呼吸新鲜空气。
“冷——”刚弱弱地吐出一个字，他随即又吻住了她，舌头趁机顶开齿关滑进她嘴里，凶猛地吻着她……这是一个漫长的吻，完全不由她自主，也完全没有她抵抗和回应的余地，他只是强势地单方面掠夺。
窗外不知何时开始飘起了雨丝，她的脸上也有眼泪滚落下来，惊惶，委屈，气愤，心慌，无奈……混杂的情绪泛上她的心头，她闭着眼睛，感受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不可以，她清楚明白不可以和他跨过界线，可局面已经完全不由她控制。
不知道过去多久，冷奇骏终于松开了她，她瘫软的身体斜靠在椅背上，恨恨地盯着他，“冷奇骏，你怎么能——”她哽咽了，气喘着完全无法说下去。
车厢里回荡着低低的广播声音，伴着两个人浓重的喘息声，缓了片刻冷奇骏才说道：“对，我是冷奇骏，不是冷总，以后记住了。如果一定要清楚明白地跨过某一步你才能正视我，把我看作冷奇骏而不只是冷总，我会很高兴。”
“你简直不可理喻！”她愤怒了，“就因为这？就为了一个称呼你就随随便便地——”她要气疯了。
“呵呵，”他很放松地笑了，“你一定要理解成这样也可以，就继续自欺欺人下去吧，你心里明白就行。”
“我明白个屁，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这样的人了，我真是无语了。”
“不要说脏话，女人这样说话不好听。”他一本正经地说。
“呵呵，”她冷笑一声，“好，我懂你的意思了，你是说上班时间内你是冷总，下班后对我来说就是冷奇骏了对吗？你直接说出来不就好了，需要用这么极端的方式吗？”
“哈，欧羊呀欧羊，”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既然你强调说你已经30岁了，不是小女孩了，我自然就只能用成人的方式提醒你了。”
她咬牙切齿，他私下居然有这样的一面，她讽刺地说：“你所谓成人的方式就是随便地强吻人吗？我真是领教了。”
他很镇定，“真的要一直装傻下去？只唯独对你需要用到这种方式。”
她扭开头，冷笑着问：“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能给你什么？这样问连我自己都没有底气，我丝毫不觉得我有什么是可以引起你的兴趣的。”
他把她的头扭过来，抚摸着她的脸，“欧羊，承认我对你心动，我喜欢你，有这么难吗？”
她看着他，良久地直视着他，轻声问：“你对我心动？我有什么特别？我这样的人职场上一抓一大把，淹没在人流里都轻易拽不出来的，毫无特色可言，我哪里值得你另眼相看？别和我开这样的玩笑好吗？也别和我玩什么游戏，人以群分，你应该去找和你处在同一个层面的势均力敌的人作为较量的对象。”
冷奇骏摩挲着欧羊的脸，无视她的挣扎，静听着她给他罗列事实和道理，试图打消他对她产生的那一点企图，他只是笑看着她，不予反驳也不回应，听着她的自我否定。
“我吻你时，你的心有动吗？”他问。
仿佛到这一刻，脑海里才敢浮现出他强吻她的画面，那些尴尬和无地自处一瞬间才忽然呈现出来，她羞愤地用力扯下他的手，“我又不是死人。”
他惊叹，“你真是我见过最会曲解别人意思的人，我不逼你，欧羊，我们慢慢来。”
欧羊觉得无力极了，她极力想把目前的局面扭回正轨，可惜就算是她再想自欺欺人也明白，发生过的事是无法一笔抹去的，他始终是吻了她，他用这样的方式逼迫她直面他的身份：不仅仅是单纯的上级和下属，还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冷奇骏，你希望我辞职吗？我没办法在公司一面和你暧昧一面若无其事地工作，公司不是普遍都希望同部门的同事不要发展感情关系吗？为什么要这样？”
他沉默片刻，“一开始的时候，我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转折。”
“那可不可以当今天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否则这样的局面只能是让我离开。”而且她很冤枉。
轮到他自嘲了，他看着她，“欧羊，我很差吗？”
“你明知道是为什么，我和你各方面的差距岂止是一点点？”
他很久没有说话，窗外的雨已经下得很大了，天也暗了下来，街道两旁的路灯在雨幕中发出昏黄的光。
“我先送你回家吧，估计你也不会想要和我一起吃晚饭了。”冷奇骏淡淡地说道。
她没有回答，他开着车一路沉默着把她送回了家，下车前，他说：“欧羊，给我个机会，和我试一试好吗？”
她没有看他，只是平静地说：“我会忘记今天你说过的话和做过的事，我希望一切如初，我只想平平静静地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冷总，您，我要不起。对不起。”
她冒雨从小区门口一路跑了进去，走进家门全身已经湿透了，她一头冲进浴室快速地冲了一个澡，套着睡衣在家里走来走去，真想找个人说说话发泄一下心里的焦躁啊，可是找谁呢？她最能说心里话的人就是钟辰，可拿起电话又不知该从何说起，他会说些什么，她大概都能自问自答了，再说别人的意见对她有用吗？不外乎接受试一试和不接受就远离两种选择，自己的情绪只能靠自己消化排解罢了。
她怔怔地盯着镜子里自己的脸，殷红的嘴唇上仿佛还留有那种滚烫的热度，当时那激烈的心跳仿佛还在敲击着她的胸膛，她不是完全无动于衷的，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不是所有的心动都可以转化为行动的，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可以被靠近的，如果可预见的前景有重重阻碍，她宁愿止步不前，没有任何例外可以让她把自己置身于麻烦之中。
多年的习惯已经让她养成固定模式，她首先要保护自己，让自己远离可能的危险，在自己可以掌控的范围内，不要任性地放任自己跟随感觉失控。她可以控制自己的心，因为放任的结果也许会是伤害，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保护自己，她需要时时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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