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大岛抵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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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8年5月，哈尔滨关东军防疫给水部。

　　时间荏苒，转眼半年过去了，冰雪漫天的哈尔冰早已春暖花开，大岛芳子的实验也像这暖人的天气一样，开花结果。

　　寄生一号的成功率从起初的50%提高到了现在的70%，和自然界的原始发病率相比，效率整整提高了三倍，这就是科学的力量。

　　彩色的五月，万物舒展，生命盎然，接下来正是各种微生物逐渐旺盛的黄金季节。但是日军的战事却和这季节相背，出现了严重的迟滞，中国人口优势正在一步一步显现。日军虽然号称战无不胜的利剑，但是人数的阻力却像砂轮上的凸起，正在一层层地侵蚀着利剑的锋芒，时间一长，再锋利的刃口也会萎顿消磨。

　　1938年5月26日，延安发出了《论持久战》之心声，大岛芳子内心的担心成真了。事不宜迟，寄生一号迫切需要进入实战状态。

　　1938年6月，哈尔滨驻屯军军营。

　　河边和石井陪着大岛及其手下一路交谈着走出军营，军用卡车已经在门口等候。

　　石井四郎：“之前都是我的错误，大岛阁下宽宏大量，让我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帝国军人。学妹不愧为帝国富士之巅的花朵，属下受教了。”

　　大岛芳子只是微笑，没有言语。河边说话了：“我的这个少将是大岛阁下给的，阁下言出必行，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言语，属下定当竭尽全力。”

　　大岛芳子：“帝国的强大来自于团结，只要上下万众一心，殖民人心涣散的支那指日可待。”

　　河边和石井同时：“阁下的教诲，我们记住了。”

　　大岛躬身：“套用支那的一句谚语，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各位就送到这里吧。感谢这一年多的关照，多谢了！”

　　石井四郎：“实验所需器材已经全部封装上车，此行路途遥远，阁下保重。”接着他转向东条一郎：“大岛阁下的安全就拜托东条少佐了。”

　　东条一郎：“将军放心，就算一郎死一百次也要保证大岛将军安全抵达上海。”

　　大岛芳子上车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我的身份属于机密，希望到此为止，军部和上海派遣军暂时不能透露。”

　　石井与河边同时躬身：“哈伊！”

　　汽车启动，车厢载着仪器和一行十几个人上路了，汽车缓缓淹没在五光十色的春光里。

　　1938年6月下旬，上海虹口区圣东日教堂。

　　从哈尔滨到上海，一路全是日战区，军车走得还算顺利，不到十天，大岛芳子一行人已经抵达上海。

　　汽车是后半夜进入教堂的。神父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医生、经理和记者在教堂关键位置布控，以应对不测。

　　当大岛芳子从副驾驶室出来踏上这片土地的那一刻，接下来的噩梦将进入倒计时。她站在教堂的石阶上，并不急着进去。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仰起头静静地看着夜色中的天空。这夜晚的天空和地下有区别吗？也许在她眼里唯一的区别就是夜空里有星星。

　　他长久地立在台阶上看着那颗最大的星辰，好像那颗星星上也有生命，也有争斗，也有阴谋似得。神父在门边等着，经理、医生、记者站在周围警戒，注视着周边的一动一静。

　　“将军辛苦了，赶紧进来休息一下吧，这里一切都有。”神父说话了。

　　“可能以后都看不到这些星星了。”大岛感叹。

　　“地下室不是牢笼，只要将军愿意，可以随时出来透透气。”

　　“不会再出来了，这是地狱，陷进去就出不来了。”大岛意味深长。

　　“也许......”神父不明白主子的意思，说了一半又噎住了。

　　“一个心中有星星的人，是无法潜心研究的，以后我是不会出来了，下面就是我的天堂。算了，你不会明白的，进去吧。”大岛缓缓走了进去。

　　上海虹口日侨民区特高科。

　　犬养正雄正在为最近发生在租界的几件杀人案忙得焦头烂额。上次济民诊所的事也办得不顺，死了三个军统虾兵蟹将，拿到一张照片，其余一无所获。那个窜进电影院的婆娘人间蒸发了一样，不知所踪。就在前天，军部刚刚培植的亲信，一个帮会头目死在了百乐门舞厅的酒桌上。宪兵部要求必须尽快破案，以震慑潜伏在上海的军统分子。

　　“报告。”犬养的副官山本站在门外。

　　“进来，”犬养兴奋地看着山本，“是不是案子有消息了？”

　　“派出去的探子还没有传来消息。”

　　“115号诊所那边呢，有可疑人出现吗？”

　　“锁匠还没有消息。”

　　“一大早的，正烦着呢，没事出去。”犬养脸色难看起来。

　　“是这样的，有人要见科长。”

　　“除了宪兵部的人，今天谁也不见，让他走。”犬养下逐客令了。

　　“要是我不走呢？”东条一郎鬼使神差般站到了犬养面前。

　　“你是怎么进来的？来人。”犬养惊慌地叫起来。

　　“别叫了，我给你带好运来了。”东条一郎慢条斯理地说道。

　　赶来的特务已经站到了门口，山本朝他们挥挥手，示意退到外面等候。

　　“好运？”犬养正雄一头雾水。

　　“是的，科长不是要抓军统的人吗，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你到底哪个部门的？”

　　“我只能告诉你我来自东京，身负特殊使命，就是你们的最高长官土肥原贤二在此我也还是这句话。”

　　“我凭什么相信你？”犬养眼皮翻了翻，还是不服气。

　　“就凭这个。”东条一郎拔剑，犬养和山本不知觉地后退，只见他挥剑挑起办公桌上的白纸，随即剑头往上，纸张抛向空中，剑随纸张一阵狂舞之后，纸屑翻飞。剑回鞘，一个纸质的武字从空中晃晃悠悠地飘落，看得犬养和山本目瞪口呆。

　　“现在相信了吗？”东条一郎口气反而缓和起来。

　　“既然你有这等本事，还找我干嘛，你都办不到的事情，我更办不到了。”犬养见来者不善，干脆耍起赖来。

　　东条一郎笑了：“你们犬养家族的人其实是有才能的，就是有时候处事太恃傲了些。”

　　恃傲的人往往喜欢听好话，经对方这么一夸，犬养的态度软了：“说吧，要我做什么，如果你真的能帮我抓到那几个杀手的话。”

　　“那是当然，说过帮你就一定兑现。现在我需要一处公馆，要教堂附近的，以备工作之需。初来此地，有些事情不便出面，有需要到时候会告诉你的。”

　　“这个简单。帝国占领这片土地后，原先有钱的教主都跑路了，董家渡附近就有好几处教主公馆闲置着，少佐就以我的部下执行任务为由搬进周公馆吧。”

　　“那就谢谢科长了，至于抓军统分子么.......”东条一郎凑近犬养，在他耳边嘀咕了一阵，犬养的头点成了鸡啄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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