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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王者归去


  索辽伽静静看着儿子,心中无限感慨,那眉眼之中,有一种看到了妻子的错觉,后猛然意识到,今日的索家已经被大儿子掌控,便立即沉下脸来,道,“山狼,你可知爹一生最恨的,是什么事?”“山狼不知……”索山狼摇摇头道。

  索辽伽目光冷冽,眼神灼灼看着儿子道,“爹一生最恨的,便是被人威胁。”索山狼低头思量片刻,继续抬眼看着父亲,索辽伽继续道,“尤其,是被自己的亲人,”说着眼中满是愤恨与失望。

  “山狼,你可知爹与你娘有过约定,待为父归去的那一天,便由你来继承索家的一切,如此爹也能够放心,对你娘也算有个交代了。”索山狼听着,说道,“爹,山狼明白,不过,大哥心思更加缜密,擅于管事,如今看来,大哥才是更加适合……”

  “哼,”索辽伽冷笑一声,道,“山狼,你记住,爹中意的是你,无论如何也不能将我辛苦积累的家业交到他人的手上,”索山狼疑惑,“爹,大哥他……”索辽伽别过脸,道,“山狼,你可还记得你大哥是何时来到家中?”山狼仔细回忆,道,“山狼六岁之时,大哥来到家中。”

  “你觉得你大哥与爹,可有相似之处?”索辽伽静静问道,索山狼仔细回想这些年来大哥的相貌变化,道,“大哥白皙,且样貌俊美,与爹……”说着才意识到,大哥确实长相过于耀眼,比之自己面颊的粗犷线条,大哥模样更加柔美清朗,尤其一双桃花眼,更是常带笑意,不过他一直认为也许是大哥的娘亲更加美丽,因此也从没在意过此事,爹既然提起,却也许有他的道理,于是问道,“爹,此事有何不妥?”

  索辽伽叹了口气,却剧烈的咳嗽起来,“听爹慢慢告诉你,”他强忍着气息不稳,继续道,“你大哥他出生异域,当年若不是经商路过,曾经搭救过他的娘亲,后来也不会发生其他的事,咳咳……若说起他娘,确实是样貌靓丽,美艳动人,比之那些庸脂俗粉简直不像这世间的凡人,爹年轻气盛,自是一见便动了心,此后虽两情相悦,到了爹要离开的时候,想要为她赎身,她却并不愿意与我一同回来,虽然遗憾,但是爹一直想着何时能够将她娶回家里,直至几年之后……那日,她衣衫褴褛,脸色苍白,急匆匆找上门来,爹并不知晓她究竟如何寻到这里,一个女人,还带着一个七岁的孩子,”索山狼听着,脑海中隐约浮现出小时候的某一天出现在门口的疯女人。

  “爹看她竟然落到这步田地,便留她在此,但她好像神智已经不清,只是大声叫喊,这就是你的孩子!这就是你的孩子!爹听罢,心中怜悯,自是认为那便是她与我的孩子,心中又惊又喜,于是决心好好养育,可谁知她见我收了这孩子,便哭喊着夺门而出,后来便不见踪影,爹命人去寻,也未曾找到。”索山狼听得认真,不自觉一直皱着眉头。

  “后来你便知晓了,如今想来,这些事竟都像是梦了,眼见着那孩子长大成人,爹也将一些简单的柜台上的事务交于他处理,日后你掌管了家事还有个人能够帮衬帮衬,不过自从那孩子的模样开始改变,倒是越发像他的娘亲,然而端详起来,却没有半分像我,脾气也日渐难以捉摸,即便是如此,爹也不曾疑虑,直到那日,爹突然发现这院子时常出入飞鸟,且总能直接寻到你大哥的屋顶……”

  说着索辽伽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之后的事才愈发疑虑,看你们兄弟感情甚好,爹虽然高兴,却也不得不为了索家的将来考虑。”说着看向索山狼,道,“那孩子其实一直在与外人通信,爹起初以为不过是生意上的事情,不料那日说来也巧,一只飞鸟不偏不倚地落在了这院子里的鱼池边上,倒像是受了伤,咕咕叫着飞不起来,本来是小事,可我发现那鸟的腿上有一封信函,取下查看,这一看却让为父的心彻底冷静下来,信中写道:爹爹抬爱,比木定不负期望。心中疑惑,竟是比木对我所写?便想着何时问上一问。”

  索辽伽说话间咳得难受,直了直身子,继续道,“那之后我假装不知此事,暗中观察着他的动向,结果他事事如常,说话间也试探过一二,结果都没有眉目,他依旧笑容满面,所有交代的事情都不仅完成,而且还会超出预期,不过那封信……那封信却让我不禁怀疑,他其实早有二心,之后爹曾经想过滴血认亲,却没能如愿,但爹自那时开始便有所怀疑,那孩子或许并非我索家血脉,无论样貌或者心性,皆没有半分像我,如此想来,当年那女人疯了似地跑出去,便是想让我因为怜悯养育她的孩子,其母便已心机深沉,若果真如此,那孩子怕也是早已不能重用。”

  说着,索辽伽双拳紧握,转头看着索山狼,“自从你们长大,那孩子便始终醉心经营,不曾出过什么差错,生意或者人脉皆比你有过之而无不及,若是他想要做什么,必然是轻而易举!如今爹已经被他逼到这个份上,只有你,只有你才能守住索家!”索辽伽呼吸急促,伸手紧紧抓着索山狼的胳膊,“山狼,你定要代为父将此事查明,不过在此之前,定不能让索家落入他人之手!爹要你答应,一定要亲自守住索家!爹只有你了啊!咳咳咳……”

  情绪翻涌,索辽伽更加难以自控,索山狼听得紧张,见父亲如此,赶紧端起药碗,将他扶起,“爹!莫要着急,先把药喝了吧……”索辽伽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山狼,你记住了没有!定要答应爹!咳咳……”索山狼脑中混乱,换句话说他并非觉得大哥是不可救药之人,于是闷声轻拍着父亲的背,道,“爹,山狼知道了,先来喝药吧。”说着将药喂父亲喝下。

  索辽伽喝完药,气息平顺了些,继续道,“如今你大哥已经先你一步,几乎掌控了局面,可是爹已经帮不了你什么,咳咳咳……”索辽伽腹中一阵剧痛,难以平复,深吸一口气后,却涌上一股鲜血,“爹!”索山狼见状大声叫道。

  “山狼……爹恐怕……咳咳……我的话,你可要记住!一定……不能……让索家……”话未说完,便晕厥过去,索山狼猛地扑上去,“爹?爹!你醒醒!来人啊!快来人!”索山狼焦急地冲着门外叫道。

  闻声赶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大哥索比木,身后跟着两个下人,"大哥!快叫大夫来!爹病重了!"索山狼回头叫道,可是没有人敢动,都立在门口用眼角余光紧盯着大少爷,索比木听罢神色慌张,快速地转动着手中的玉珠,发出清脆的响声,上前一步说道,“哎呀,爹!这可如何是好,昨日明明已经好好的,这又……”

  “大哥,快叫大夫来看看!爹难受的紧,咳血后便晕过去了!”索比木听罢,板起脸来赶紧回头嘱咐道,“快,叫大夫来!老爷不行了!要快!”说罢,下人便慌慌张张跑出了门,索比木交代完毕半弯着腰站在床边,低头温和地看着索山狼,“弟弟快起来,大夫马上就来了,莫要着急,若你也急坏了,爹定饶不了大哥!”说着左手拿玉珠背在身后,右手伸过来将索山狼扶起,“大哥,我没事,只是爹他……”索山狼说着就红了眼眶。

  索比木看在眼里,瞥了一眼床榻,道,“唉,弟弟你有所不知,爹的身体早已不如从前,能够看见你活着回来已经是万幸,如今爹又落下个饮酒的毛病,那身体就更……唉,幸而是你回来了,如此喜事,爹一定能够有所好转的,你莫要急躁……”说着,轻拍着索山狼肩膀,道,“弟弟,莫要慌张啊!”索山狼看着床榻上脸色惨白的父亲,心中更加难过。

  片刻,下人便领着大夫一路小跑来到跟前,“大夫,我爹他……”索山狼紧紧拉着大夫的衣袖问道,“这……”大夫眉头紧皱停在床边,“弟弟,先让大夫为爹诊断一下,莫要惊慌!”索比木在一旁轻声说着,索山狼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拉着大夫紧身过来,此时其父索辽伽已然面色惨淡,嘴唇青黑,额头满是虚汗,身体不住的颤抖,索山狼心中一惊,浑身冰凉地站在一侧。

  “唔……”大夫仔细看过索辽伽的症状,皱着眉头诊脉之后,说道,“恐怕是……”索比木在一旁催促道,“大夫直说便是,我爹的病可还有救?”索山狼半张着嘴说不出话,静静听着大夫的一字一句,“唉,老夫尽力了,老爷他……”摇头说道,“请少爷节哀……”索比木听罢不语,索山狼又拉着大夫来到床前,“大夫,我爹身体并非孱弱,如何到这种地步,请大夫救救家父!”说着,拱手施礼,眼睛紧紧盯着大夫,索比木见状,也道,“大夫,家父身体硬朗,如何这样仓促就……唉,请大夫再诊治诊治吧!”

  大夫抿着嘴,摇摇头,继而说道,“两位少爷莫要再为难老夫,若是疾病所致,老夫定有法子医治,但老爷此次却是中了剧毒,如此,必然是回天乏力啊……”索山狼目光如炬,紧捏住大夫的手臂问道,“大夫莫要胡说,如何是中毒所致?该是你逃避责任的借口?”大夫手臂吃痛,无奈地摇摇头,望着床榻道,“少爷您请看,老爷这眼目紧闭,瞳仁涣散,嘴唇发黑,身体渐冷,四肢抽动,脉象已然没落,乃是典型的中毒症状,加之身体本就病痛加剧,就算神仙来了也束手无策啊!就请少爷们赶快准备后事吧!”

  索比木依旧不语,索山狼立在一旁呼吸急促,道,“到底是何人所做?为何要害爹爹至此?”说着双拳紧握,眉目倒立,望着眼前渐渐失去生气的父亲,又感到一种娘亲离去时的绝望和焦虑,索比木倒是冷静,将大夫请到一边,道,“多谢大夫为家父诊治!”说罢,皱着眉头兀自说道,“不过家父为何中毒?弟弟日日陪伴,又是何时遭此大祸?”大夫在一旁回道,“此等毒物毒性剧烈,依老夫看,老爷症状初现,浑身抽动,定是刚刚中毒不久,但因气血混乱,中毒之时已然深入骨髓,回天乏术啊……”索比木眼神一晃,便看到一侧桌子上的药碗,俯身过去拿起,问道,“这可是爹的药碗?”

  索山狼已然忘记应对,木讷地点了点头,索比木观察片刻,将药碗放到鼻下一闻,而后立刻将碗递给大夫,说道,“大夫,这碗里可有蹊跷?”大夫赶紧接过,嗅了半天,然后转身拿出药箱里的银针,就着碗底的一点药汁试验,片刻,只见银针尖端立即化为黑色,大夫大惊,道,“少爷!这碗里的东西确有剧毒!”索比木脸色一变,转身说道,“是谁?今日是谁给老爷煎药?又是谁来送药?这其中一个也不要放过!都给我找来!一个一个审问!给我查!快去!”话音刚落,门口两个面容冷峻的人便立即领命出去。

  索山狼立在原地,望着索比木果决的背影,心中有一丝安慰,道,“多亏有大哥在。”

  索比木闻声转过来说道,“弟弟这是什么话,爹已经……唉,日后只有我们兄弟了……”说着慢慢走到床榻边,俯身用手试过鼻息,望着身体僵硬,气息全无的索辽伽,叹息道,“来人,给了老爷更衣!”索山狼心中仿佛又遭受一记重拳,这才猛地意识到,爹爹已然离他而去了。

  因为老爷死的蹊跷,索比木即刻请来了家中老东家,预备召集起来一同审问。

  下人查得仔细,却并未有人露出马脚,只找到几个最早来到后厨的人,匆匆忙忙便带到堂上,索山狼上座,目光暗淡,而索比木坐在正左位置,低头见人上来,质问道,“你是何人?又为何要下毒谋害老爷?”众人惊讶,只见堂下跪着一柔弱女子,默默低着头,不禁心中嘀咕,这小小丫头心思竟如此狠辣?

  “回大少爷,小女……小女名叫应月,是新来的厨娘……”应月弱弱答道,索山狼一听见这个略有印象的名字,猛地抬起头来,满脸疑惑地看着堂下。

  “是不是你下毒谋害老爷?究竟为何?难道与我索家有恩怨?还是我索家待你不好?”索比木气势汹汹,一副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的态度继续质问,众人不语,但眼光如同千万之箭一齐刺向应月。

  应月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回答道,“应月不敢啊,绝不是应月所为!实在是冤枉啊!少爷!”

  “大胆!莫要胡搅蛮缠,若不是你,究竟为何你要早早去后厨煎药?老爷又如何因那碗□□而死?”索比木字字紧逼。

  “大少爷,冤枉啊,应月只是早些去准备食料,并非是去煎药啊!”应月心中害怕,继续哭诉道,连同身体都颤抖起来。

  “荒唐,若不是你,又是谁?何人还能够在煎药时下毒?”索比木深吸一口气,声音略带怒气说道,众人听罢,莫不认同,皆对应月怒目而视。

  “不是应月啊!是……”应月突然闭了嘴,可怜兮兮地看了索山狼一眼,索山狼只觉得背脊发凉,身体向前探出,耳朵竖起等待应月未说出的话。

  “快说!”索比木已经怒发冲冠,站起身来,大声喝道。

  “是二少爷!”应月喊道,罢了竟嘤嘤地哭了起来。

  索山狼闻声猛地站起身来,呼吸一滞,眉头紧锁。

  众人听罢皆傻了眼,齐刷刷看向浑身紧绷的索山狼,“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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